宋祖英美国演唱会上唱错了什么? 雨斤 2006年10月12日,宋祖英拿上徐才厚贪污的军费钱,千里迢迢的跑到纽约的肯尼迪艺术中心,开了个自己的个唱会。可是,就是在这么一个精心策划的重大场合,宋国母居然唱错了诗经里一个字的读音!宋本人没念过几天书,文化程度低,也就算了。台上那么多拉提琴的,吹黑管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手握指挥棒的。他们和宋一起不知排练了多少次,也无人给她指出这个错误。 请留意下面视频的1:35处:
上篇说了,诗经收录的诗歌,总计有305首。而开篇头一首是什么呢? 诗经开篇之作,就是那大名鼎鼎,估计连三岁小儿也会背的“关关雎鸠”! 历代文人一致认为,这首关关雎鸠写得实在是太美了。不愧为整部诗经的开篇之作! 《诗经·国风·周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然而,洒家今儿个要说的,不是诗经开篇之作有多么美妙的老生常谈。 “竹板儿这么一打呀, 别的咱不说。 咱说一说“寤寐思服”的“服”字儿, 到底该读嘛(mà)咧?” 服,在这里的用法,是个通假字。无论读成什么,也不能读为Fu. 油管里,有关雎很多版本的演唱和朗诵。但,没有一个人把此字读对的。宋前国母牛妖个唱会,浓妆艳抹,也唱错了这个字: https://www.youtube.com/results?search_query=%E5%85%B3%E5%85%B3%E9%9B%8E%E9%B8%A0 要厘清“服”在这里的读音,就要先来厘清“服”在这里的意思。文革时期出版的《辞海》里,居然解释说“服”在这里应该是“思念”的意思。简直是一派胡言,误人子弟,杀人父兄。 服在古汉语里的通假用法有二:一是“谨记,牢记”的意思;一是“忧伤,郁闷”的意思。很明显,关雎里“服”字的用意,是后者:也就是“忧伤,郁闷”的意思。而服作忧伤郁闷解时,读音则要发bi4,同“毕”字的读音。 例如《史记·扁鹊仓公列传》里:“因嘘唏服臆,悲不能自止。”此地的服臆,就是忧伤郁闷的意思。宋朝的朱熹在《诗集传》里,对寤寐思服的注曰:“叶蒲北反”。他用的是反切注音法,转换为现代汉语拼音就是“服bì”。 服的这个读音,在1979年版的《辞源》就有收录,是作“郁结”解。《毛传》中对“思服”的解译是:“服,思之也”。这一解释也是错误的。“服”字无论从本义还是从引申义看,都没有“思念”的意思。所以,这个“服”字应是个假借字。其本位字,大概是表示“至诚”之义的“愊(bì)”字。在书写过程中,用与本位字读音相同或相近的常见字,来代替本位字,这就是所谓的“同音假借”。“服”和“愊(bì)”的上古音非常相近,所以“服”才可以假借为“愊”。道理和“刚愎自用”里的“愎”和“复”的通假一样。加倍的倍b,培养的培p,陪伴的陪p,与涪陵的涪f也是如此。 音韵学家认为,远古时期,汉语高古音中是没有轻唇音的。后世以“f--”为声母的字,起初都读为(“b--”、“p--”等)重唇音,比如“伏羲”读作“庖牺”、“浮”读作“漂”,等。当时的语音,在形声字中保留下来许多有关信息,比如以“孚”为声符的“殍”读“piao”,以“复”为声符的“愎”读“bi”,以“畐”为声符的形声字,有一组读“fu”(如“幅”、“福”、“副”、“富”等),另外一组读“bi”(如“逼”,“愊”等)。因此,“服”和“愊”二字现在读音不同,是後来汉语分化出轻唇音这一语音变化造成的。 音韵学是一门大学问,很坚硬,也很苦涩。当今中国,研究音韵学的人越来越少了,都快绝种了。只有少数几个学者还坚守着,其中包括洒家的老师。 独家原创,版权所有。侵权必究,转载请注明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