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习玄宗“新时代”的“三吏三别” 恺鄢
一个号称“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伟大开幕,能没有划时代的文学艺术杰作来烘托时代气息,能没有心有灵犀的大师捕捉如此气息发出惊天地动鬼神泣生灵的传世绝唱吗?
人们说,时代造英雄。一个具有英雄气质的人,你想要叫他不跳出来附和时代的潮流也难。比如说,史诗之圣杜甫,一气呵成十足中国特色的“三吏三别”,有那时的“中宣部”来宣示“中央意旨”叫他奉旨歌德吗?
可以与杜甫老先生齐名的,是我们“新时代”的“以人为本”的Document工作者华涌。这个名字本来可以不提,因为最重要的是他的作品所反映的“时代气息”,而不是某个捕捉记录与无遮拦透露这种转瞬即逝的气息的个人。
要想“使竖子成名”,而且是“一夜成名”,只能是Institutionize,就像周小平那样,经过上皇“轻关易道,通商宽衣”高屋建瓴式的“轻拉宽唱”,马上就能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当年的杜甫哪里能有如此巨大的“皇恩浩荡”?
可不一类的“皇恩”竟然也同样“浩荡”——在709抓捕法律工作者之后的1218抓捕Document工作者,一下子就把全世界的注意力的焦点聚集在北京——为一段新闻,一段非官方但是十分真实的新闻报道,就足以令官方大动干戈囹圄伺候吗?那是什么样的新闻事件?那是什么样的“敏感”题材?在北京,正在发生的,是与当年“鬼子进村了”的“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一样样的暴力,只不过现在是“中国鬼子进村了”,是“王师”在我们的首善之都对中国人民进行而已。
本来我们大力宣扬的“盛世”,在事实的记录中,竟然是如此的民生凋敝,实在是令人哽咽无语。我们伟大的北京,竟然缺乏唐朝“旧时代”中就有的“人道关注”。杜甫见到《兵车行》中“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的场面,一定会“道旁过者问行人”,而偌大的北京,几十万人的流离失所——说是“流离失所,民生凋敝”言辞不为过吧?——北京的“高端人口”或者“中端人口”有“过问”——道旁过者问行人——的吗,除了英雄华涌?
“以人为本”,那么“低端人口”四个字中,好歹有一个“人”字吧?好歹还有一个“拖家带口”的“口”字吧?我们的“新时代”的“伟大领袖”于“通商宽衣”之余,就“天子脚下”容不得“他人打鼾”,就“必先除之而后快”吗?为什么北京的民宅就没有列入宏伟的“一带一路”的资格吗?
既然是“首善之镇”加“王朝之师”的国家行为,为什么又容不得Document工作者的良心发现呢?只怕这就是我们的时代特色吧。从过后的新闻中又知,上周末,华涌被以涉嫌所谓“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的罪名刑拘,两天后在社会压力下被“取保候审”,离开北京看守所,离开北京。他将到成都和妻女团聚,为三岁的女儿过生日。
在中国的大地上,在北京的“低端人口”的“前集聚地”,我们恐怕连杜甫曾经听得到的“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也绝听无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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