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魂魄兮为鬼雄——896425纪难(七)
896425到来之际,全世界的善良人们,爱好和平反对暴力的人们,尤其是反对国家暴力肆虐的人们,共同向当年死难的中国学生北京市民,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挡坦克和未挡坦克者,在木樨地中弹或在天安门广场遇难或在其后的地下审讯室中私刑致死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深切的悼念。
因为,他们是在中国首都的中央,最先鼓动起理想的翅膀。经过无穷次的传播与放大,其理想的振幅和能量最终达到人类社会结构所能承受的最高临界点——多米诺骨牌倾颓一样的解构,随之而来——柏林墙叫它震垮,苏维埃加盟共和国叫它瓦解。
可贵的是,强大的冲击波,竟然不带来或者带走一丝血腥,新型的人民意志胜利,而不是旧式的暴力胜利。
只因为,所有的鲜血和牺牲,所有的可歌可泣,都已经全部一次性地倾泻在那罪恶的天安门广场。
暴力可以,也曾经,是胜利的唯一途径,可自从非暴力的人民意志出现在这个地球上,暴力取胜的纪录和成色,就像江河日下,无以为继——这个历史的事实,使得一切施暴者寝食不安,惶惶然不可终日。
包括那些在天安门实枪荷弹巡逻的军人便衣武警特务和他们的顶头上司。
他们噩梦中的假想敌,就是当年在896400时分被他们这些人民公敌所戕害所枪击所碾压所洞穿所夺命的“鬼雄”。
“子魂魄兮为鬼雄”,牺牲的死难者,你们才是那冲击并摧毁一切罪恶社会的社会能量背后的精神力量——施暴者希望以你们的死亡来建立暴力的淫威,恐吓一切“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可是,他们破产了,他们可鄙地破产了——他们的暴行,反倒无穷倍地,激励了更多的人民,在更多的国家,对于共产国家暴力的唾弃与蔑视——人民并没有“以暴易暴”,是卑鄙的暴力在人民的非暴斗争目前,冰融凌消,顷刻瓦解。
这在二十五年的人类历史上,已经成为定论,只是那些施暴者仍然在负隅顽抗着历史潮流的涤荡。
“纪难”——正是在为死难者纪之外,也为“发难者”纪,为他们的昔难与今难。
“发难者”容易吗?
难,实在是难!——他们要克服多少“反对暴力解决”的体制内与体制外的抵抗,他们要克服多少全军上下爱惜自己名誉的军人的良心的阻拦,还有那关于“人民”,关于“学生运动”的条条框框的束缚——只是已经利令智昏的“官倒大本营”,为了给自己名下麾下账户下的“太子”们“护驾”,他们在所不惜地使出最后的身家——暴力,以国家名义的暴力,对全中国人民发难,发动内战。
话说是,太上皇“创伤难,创死难”,小皇帝“接班”后,“守伤难,守死更难”。
不光是老皇新皇,所有欠下人民血债的施暴者,都有这本“难”念的经。
生命,活着是要传承,传承生命,传承历史,传承文化,施暴者传承的是“难”经,发难守难疑难。
生命,死去是要发酵,发酵生命,发酵历史,发酵文化,受暴者传承的也是“难”,它要使施暴者的难加番变戾,让他们天天都在屠杀的恐怖与恐惧中颤抖,煎熬在第十八层炼狱,直到他们彻底地精神崩溃。
我不信神鬼,但是我相信鬼雄的力量:它的正能量我们都已经看到——在这二十五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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