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叔——太子党强势回归
弑叔,或者说“狮叔”,说的是同一码事,就是血统承继的间隙中,枝系代入, 大权旁落后的血腥回归。
如果说,我们把它写成“弑叔”,我们可以在中外史册中查到无穷的例证。但是最具有代表意义的,可以说是莎翁的《哈姆雷特》一剧的“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高度总结。哈姆雷特是正规意义的太子党,他成年后的念念不忘,就是把他叔叔篡夺去的王权,再夺回到自己的血统承继,(即使他已经是唯一的合法接班人,但是鬼魂的夜夜召唤,叫他无法忍受恶人的寿终正寝)·。宫廷政变,暴力,是他的唯一选项。
如果说,我们把它题成“狮叔”,我们同样可以在动物世界中,查到广泛的实例。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狮子群的实力雄性“专制”,及其承继。一般来说,狮子以不大的群居形态生活,以一只雄性狮子为“王”,数只雌狮及它们的幼狮构成群集的主体。这种“独裁专制”一直可以延续到老王的自然寿命末日,或者任何时刻其他挑战者的成功。
动物世界的“弑叔”,正如同人类的艺术表现《Lion King》所显示的那样,挑战者只能以青春和暴力的集合来取胜。而被挑战的,往往是挑战者的叔叔。血腥之处,不仅在于暴力的挑战本身——战斗的目的不是“决一雄雌”,而是“决一孤雄”——而且在于挑战者取胜后的血统清洗:它首先要作的,就是杀死现存的所有(不能自行逃离的)幼狮,不论雄雌。如此作为,是为了让雌狮终止哺育,以便腾出有限的生育资源,为新的血统的孕育创造条件。
血统承继,无论在人类,还是在动物,都不仅仅是顺向自然承继,它不可避免地包括逆向杀戮,血统清洗。
我们今天看到,并且起劲欢呼的“打虎”,其实是又一场“弑叔”或者“狮叔”的旧戏新作。
不血腥,反倒会显得不自然,不人道(或者动物道)。
正因为其自然和合乎某种人道,我们读到的,是中国历史特色的政治周期律,正在高速地循环中,其中一方是,‘其亡也忽焉’,成为‘老虎’,而另一方是‘其兴也勃焉’,是我们的打虎者武松。
一般我们说的中国历史特色的政治周期律,是不同王朝的兴衰和取代,我们同样可以用于眼前同一王朝中的取代——某种血缘的关系,使得杀戮是在同一血统的不同支系之间,所以,“弑叔”和“狮叔”同样地切题。其实,“(新)狮王”和“(老)狮叔”二者的合成,同样是在已经盖棺论定的“其亡也忽焉”的大方向上苟延残喘。
不是他们不想跳出中国历史特色的政治周期律——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都希望自己的统治万世无疆——而是中国历史特色的政治周期律,锁住了他们的退路。他们只有把这“一条路走到黑”,为自己的独裁专制利益,无限地周期循环下去,才是中国的“狮群”生活的沧桑本色。
未尽吾生,我们已经见识了如此多次的“同一朝代”中的政治周期过程,还会为此“弑叔”大惊小怪吗?
让我说,烦都烦死了。
整个中国都叫他们烦死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