谥庙——尾声·庙颓神灭猢狲散
什么叫庙小?看看北朝鲜就知道——自以为世界级,其实不就是一座小小的土地庙,供奉着本地神祇。更确切地说,那纯粹是一座家庙,供奉自家祖宗。虽然日本的靖国神社类此,但是人家不必去夸张为世界人民的“神社”。
庙小犹可,神召香火,一旦神灭,庙颓则已。
有道是,山不在高 有仙则名;水不在深 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庙不在小,有神则形,斯是陋庙,惟毛德馨——让“纪念”者说说,毛够神堪德吗?
毛诞百廿,貌似隆重,适得其反:“颓庙”完全来自“拜庙”者的摧残,神灭也完全由于“纪念"者的嘲讽。
首先,“拜庙”是一种宗教行为,与“纪念”风马牛不相及。七常委“拜庙”,表面上说朝觐崇敬,可恰恰把毛灵等同于,而且事实上放到了,日本靖国神社和朝鲜家庙的地位。
我们不能谴责七常委“拜庙”,因为中国人“祭神须神在”,所有的神祇必须偶像化以后,才能表示“拜庙”者的虔诚。而偶像化,一方面是造神的基本阶梯,另一方面也标志着神被局阈于偶像,乃是神灭的开端。
为什么毛左对习常“拜庙”特别敏感,就因为他们认为神化的最高境界完全在于偶像化,而习梦思“拜庙”不但园了毛左的梦想,而且证明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以崇拜偶像,乞灵神明来自欺欺人。
所以我们只能说,“拜庙”无异于“颓庙”,尤其是对那些自称的无产阶级加辩证唯物主义坚持唯物论无神论者们,他们“亲自”证明自己的理论与实践双重的不及格。
什么是“纪念"者的嘲讽呢?毛自己认为一生有两件大事,可以令自己“流芳千古”,不管后世是谁在位。可是大大出其所料,他的虔诚“纪念”者们虽然“大树特树”,却认为毛只够“流芳半古”——他们用自己文过饰非的“纪念”,洗刷着毛自以为“功”的“罪”,他们“亲自”嘲讽毛的“不识时务”。他们的好心,“为尊者隐”,抹杀掩盖文化大革命的存在与恶果,实际上不仅是把毛踹下神坛,而且是再踏上他们的一万只脚,只能令毛万年不得翻身。
毛诞百廿,就是这样被“拜庙”者“颓庙”,被“纪念”者“弃芳”,真是凄凉身后,虽荣如耻。对比起他的日本同神,那些神社诸魂,他们的“临终大事”被后世认同为“国家利益”而不是“国家耻辱”;对比起他的朝鲜同祇,金家父子,人家有孝子贤孙的供奉,起码敬出心底,不像中国的“拜庙”者,一切表演都只是迫于毛左的存在和他们咄咄逼人的压力。
毛,要说“立德”已经被他的仰慕者拦腰砍去一半,要说“立庙”又只是那一连串败颓的苏东庙中尚未完全湮灭的历史遗迹,即使把毛自己封加的散发着浓厚封建余毒的“万岁”头衔换成比较时髦的“毛思想”,那不还是尾随历史退潮的颓势吗?
无论是“拜庙”者,还是“纪念”者,都是冲着一瞥历史光环的最后余光而对转瞬即逝的往日辉煌难以忘怀,最令他们寒心的是,那堕去的太阳,是无法用人工还原与维持的;那失却的辉煌,他们深感自己无能为力,无以为续,即使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儿”,即使他们的表演是出色的,努力是赤诚的——可是在历史的舞台上,或痴或狂,或虚或实,一切反动到头来都是无济于事的。
最后,为了忘却的“纪念”:
猢狲拜祭底事多,
玩偶世家火入魔。
黄花昨日清风后,
池浅庙小共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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