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评钗头凤 雨斤 原文链接:· 陆游与唐琬 以下是草博在原文下面,对陆游钗头凤的点评: 芨芨草 留言时间:2019-01-21 22:30:12 我喜欢陆游的这首《钗头凤》,见人感事,当场题诗,第一,才高八斗,文思敏捷,第二,全是肺腑之言,不去雕琢文字。“错,错,错”,“莫,莫,莫”,倾注了全部感情。 雨兄“清风不识字”了,把“几年”改成“几月”,几年尚且未忘怀,说明情意深重,几个月嘛,时间稍短了点儿,显得分量不足。将“春”作“秋”,秋天寓别离,则“东风”应为“西风”,秋天不刮东风。前一个“春”没了,后一个“春”就不能存在了,改为“梦”是无奈之举,但也不错。 洒家觉得,草博的评语十分到位。但,还可再简化些。 自陆游的词问世以来,诗家文人对它的评论,多如牛毛。有的切中要害,有的如隔靴搔痒,不得其法。 洒家今天斗胆用一个字来评钗头凤:爱。 为什么呢? 此词的上阕,其实可浓缩为一个字:悔。下阙也可浓缩为一个字:忍。 上阕历数自己和唐琬分别后的思念和怀恋,深深的懊悔当初不该休了唐琬。最后纠结出一个感叹:“错、错、错”。集中体现一个悔字,捶胸顿足。但错不在己,母命难违。 下阙作者表达的意思是对唐琬形容消瘦的疼惜之情,重点强调自己想给心上人捎书寄信,但又恐怕破坏了唐琬的家庭和谐。所以,最后告戒自己:“莫、莫、莫”,也就是忍耐、忍耐、再忍耐。 恋爱中的伴侣,什么样的行为最能体现对对方的爱呢?那就是,一事当前,先替对方着想,而把自己的甘苦置之度外。(忍耐是很苦的吆!) 所以说,上阕浓缩为一个字:悔。下阙浓缩为一个字:忍。 而陆游之所以会“悔”,愿“忍”,究其根源,都是源自他对唐琬深深的“爱”。因为爱她,才追悔莫及;因为爱她,才甘愿忍耐。 所以说,我对钗头凤的一字评语是 -- 爱! 多年前,洒家印象里好像看过一部描写陆游和唐琬的电影。名字不记得了, 只记得饰演唐琬的是王馥荔。 窃以为,导演选的这个演员,没有选好。 王馥荔的演技没得说。但,美中不足的有两点: 1.历史上,唐琬人不但长得美丽,文才也很好,音乐天赋也很高。王馥荔演的很温柔,但过于敦厚,没有把唐琬的才情表现出来;从美学意义上讲,女士矜持一点儿是好的,美的。但不要过,太矜持了,就会给人有些冷漠,甚至愚钝的错觉。 2.从外形上看,王馥荔的鼻子太大,太圆。而才女的形象,鼻子要小,要尖一些。至少不能太大,太圆。比如,演林黛玉的陈晓旭那种。 顺带说一句,自南宋以来的程朱理学,是中华文化的一颗毒瘤。下文再来专论。 最后,再表达两个观点: 1.最美的怀念恋人的诗句:“伤心桥下春萍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2.最浪漫的死亡方式:坐化于你爱恋的人的怀中。 后记 戚蓼生在脂批《石头记》的序里说: “吾闻绛树两歌,一声在喉,一声在鼻;黄华二牍,左腕能楷,右腕能草。神乎技也,吾未之见也。今则两歌而不分乎喉鼻,二牍而无区乎左右,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此万万不能有之事,不可得之奇,而竟得之《石头记》一书。嘻!异矣。” 戚蓼生这段话提到,绛树这个人有个特殊本领,能分别用喉与鼻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来歌唱。而黄华则是个书法家,一手能写楷书,一手能写草书。戚蓼生在此用绛树和黄华的这些特殊才能,来暗喻老曹《红楼梦》独特的写作手法。这和小提琴演奏的“拉双弦”的“一弓二音”式的和弦,有异曲同工之妙。 洒家平生最最崇拜之人就是曹公。只可惜,他的这个本领我学的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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