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有一種運動,在古意大利叫做文藝復興,在中國叫做思想解放
——老畢作了擊鑼杵
佚聖
文藝必然是失佚在先,然後方有復興,以繼往日輝煌;思想只能從罐頭般的鐵屋禁錮之中自我解放,才會有萬紫千紅的迎春葩蕾。
文藝復興,最初只是教會系統在地方經濟充實了腰杆之後,挾勢恢復神聖偉大的宏大記事無心插柳的成蔭。究其內里是意大利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時上層建築的自然跟進。俗話說,窮則思食,富則思飾。米開朗基羅於是橫空出世彩繪噴塗各大教堂的“上層”頂飾,一新羅馬“穹頂之下”。
經濟-宗教-神畫——至少符合馬克思關於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築之間的關係的學說。
宗教的斑斕色彩中,出乎崇聖者原始意料之外的,卻是文藝復興最後聚焦的後來居上者——人,非神非聖的人——佚聖,成為以神的名義而起,最終以神聖失踞而蓬勃發展的偉大的“造人”運動的歷史轉折。
人,個人,以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的嶄新的藝術形象,從宗教聖殿的宏大圖騰的開裂出世,活生生地進入社會生活,這是不是也是神的原教之旨?
以人為本,人的命題,從中世紀的黑暗中,為歷史開創了光明的人文世紀,迄今未衰。
同樣的經濟發展,不管它是泡沫還是真金,也都會經歷從神到人的佚聖過程,從而反映一個時代的人的風采。
重慶模式中的紅歌運動,也是紅朝經濟從崩潰的邊緣迴轉復甦後,富則思飾的舉動——卻是打着文化的招牌,一路意氣風發地唱到京城戛然而止。
不管神聖是否被抬舉而重登神壇,與文藝復興的結果相似之處在於,人的形象,高挺起聳,又一次高踞於神祗的紙錢冥幣之上。其間少不得暗流洶湧,可有誰能像米開朗基羅一樣,用神色繪出人文,開創天國降逾人文的大門, 在中國的詠神調里,嘆出人間的弦外之音?
哪一位歌者走調《神曲》,顛倒了中國的人神關係?
令人跌破眼鏡的是,躍然視頻的神棄者,是當今神器中的一員,宏大記事祭司群中的佼佼者,央視主流的畢姥爺。
於是,神造者眾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你一邊是體制內的“喉舌”,掛名在體制內享我黨從全民剝奪而來的剩餘價值,大碗吃酒肉,大稱分金銀,另一邊卻還沒放下碗就一氣里罵娘草泥馬?這是哪一方喉舌?
一姥爺調侃,掀起了一陣陣酒杯中的巨波狂瀾。中國當今,幾乎是全民範圍的思想解放,從百姓茶餘飯後的奚落,一下子被上綱上線到了危及社稷國體的聳聽危言。
問題在於,為什麼在中國,中國特色的神不能引導出人的入室登堂?
比不得羅馬的三位一體的神主,永世的輝煌,無窮的聖跡,中國的紅色神主,毛的蠟象,在中國,有點兒像一張不敢敲,至少是不敢敲響的鑼,破落的破鑼。他,被恭恭敬敬地請下了聖壇,卻又留在了聖殿的角落,落得個比依號限行的機動車還慘的神位,僅僅是在例行的忌日時九五大典一番,眾祭司,祭神如神在,念念有詞,而民間的祭神又不被允許。
這種自相矛盾的政治擺設,反映的是中國當代社會如墮泥沼不可自拔的“自信危機”重重種種處處。
像畢姥爺這樣的浮皮潦草的調侃,在中國的各級餐宴,早已司空見慣,要不然畢姥爺如此駕輕就熟,侃侃而言?
好事者“出畢相”,就是因為好不容易抓住怎麼一起“公共事件”,可以作為改寫“神滅論”的契機,怎麼能不大張旗鼓,直擊堂前鳴冤鼓,志在將畢訴諸公堂?
可是問題在於,“畢言”不過是中共中央關於歷史問題決議官方政治語言的民間版,言糙理不糙。老畢不過是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與錯誤的食客,用錯誤的腔調,發表了錯誤的調侃,而不幸成為撞響那面“啞鑼”的擊鑼杵,惹出如此不啞亦不雅的回音。
任何政治“處理”,只能加重已經雪上加霜的“自信危機”——信哪一個自己?信自己的哪一個喉舌?信自己的哪一個喉舌的哪一個版本?
這不是故意給已經是日理萬機的當今聖上出難題?逼他為老畢表態,不是明明要把他用焚毛的慢火徐徐地炙熟烤透嗎?
前日裡紅樓夢有一曲《好了歌》,今日當續以《畢了歌》:
只因苦力支撐“紅旗不倒”,
才致使今日裡“彩旗飄飄”。
一意里要將他捧上神壇,
惜邪靈罡煞染污袈裟袍。
剛欲他下放紅塵等閒處,
哪承想眾冤家不依不饒?
丟不下前輩世血緣相繼,
繞不開血泊里孽障苦擾。
固封口不再論姓資姓社,
偏俏出萬千億貪腐金鈔。
避民憤經營起海外金庫,
遭同黨熬豆萁微信爆料。
才見得終身制送進黃土,
又見得專權者鴛臥紅綃。
大褲衩眾喉舌紅歌經典,
糟老畢私下裡賣萌取笑。
好了歌畢姥爺繞梁再續,
好夢畢好戲畢畢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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