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蛮荒护卫着世界”

总记得少时读到的刘真在 <<儿童文学>> 里的一篇叫 “在路上” 的小说.  小说眉页上写着大致这样的一行引文:  谁没有自己的梦?  梦随着时间和我们一起长大.

那天去旅行社买机票前,  先到隔壁的书店猎奇.  站在小说栏目跟前,  看着一个个作家专栏, 女作家专栏, 有张爱玲,  三毛, 有亦舒, 王安忆….还有, 一下竟想不起来了. 大致是近代某一位著名男作家的才女情人.   我不仅把这位才女给忘了, 还把比她更著名的她所爱的男人也一并不记得了. 

我面对着书架, 满心羡慕,  大概也满目流馋.  “阿爸天父,” 我居然当场就站在那里和我的神撒起娇来 (虔谦注: 许多基督徒都会和神祈祷加撒娇, 这是很亲切的人神交流)  “我要我的书被放在这书架上; 我要我的书被放在全世界的书架上.”

这, 应该就是我的梦了.
这梦不是一夕之间突然有的.  它隐隐约约羞羞答答跟了我许久了.  只是到了最近,  到了 <<不能讲的故事>> 完成之后, 这梦才清晰起来.

那次的撒娇, 并没有听到神有什么回应.  大概两个月之后,  有一天做完饭了在洗碗,  一个念头悄然闯入思绪:  你的书上了全世界书架,  又怎么样呢?  它能使你永垂不朽?
我知道, 它不能;  就象金银和地位不能使人长生不老一样.
但是,  我也深怀一个祈祷,  假如我只能有一个祈祷, 那么这就是我一直怀揣着的: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这是主 (耶稣)祷文的前几句. 我的理解, 这就是人间变天堂.
常常在做这个祷告时和神说, 天父, 尽管许多牧师都说: 信了耶稣, 就和天父成为一体, 就有了某种能力, 某种权秉; 尽管听到了许多次类似的赞美: 你是神的杰作 ---- 我从来不敢以您的名义说话, 从来不敢说甚至想自己代表神. 然而有一件事我心深信不疑, 那就是, Thou in me dwelling…天父您住在我的心里.

不能讲的故事, 一个普通的农女芦花和她身边的人们的故事, 以它感人的情节和纯美的意境, 体现了爱, 原谅, 期盼, 谦卑, 勤劳, 克己, 坚韧等等的人性优点. 假如你对比圣经, 你会感到, 这样的人性是神所喜欢的.
这部小说的完成对我来说是个不可能的使命的完成. 小说从1914年写到1979年. 我如何能写这样的故事?

故事居然写出来了, 它感动了几乎所有读它的男女老少. 它所展现的境界, 它的力量, 它的价值观…..
我对神说, 假如没有你的工, 我无法写出这部作品. 这作品是你的. 正因为这样, 我的梦才有意义, 我才会去做它.
我体验到人的梦和神的意志的一种和谐.

但是, 我的地球生命, 永远是有限的, 相对的. 我的人性里, 永远会有自私自耀的成分; 何况我, 并没有事事都听了神的话...以色列人的伟大先导摩西, 靠着神的大能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进梦地. 由于他的一次悖逆, 他没有能够活着进入那流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 不管我如何 “撒娇”, 终审权永远在圣洁公义的神的手上.

在教会里唱着歌, 唱着唱着眼泪就会止不住往下滚. 我知道这眼泪代表了什么. 它代表了我假不了的对神的信和爱; 代表了我的梦和这梦与命运之间的某种悲怆.

我无怨, 我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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