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到了, 方觉如期去了浙江, 去会心欣.
下了火车时, 就见心欣蹦蹦跳跳的向他跑过来. 虽然她的装束变了, 天气冷她戴了帽子系了围巾, 不过方觉看得出来她没有变化, 还是那个样子.
“方觉! 方觉!” 她兴奋的叫着他, 要帮他拎行李,
“不用了, 没多少, 我自己来.” 方觉说, 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板. 两人在一起, 话比以前少了许多. 心欣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 以前在一起多半是方觉挑的话题. 这回方觉却显得沉默寡言.
“北京那么大城市, 你没给我带点什么好玩的?”心欣见他没动静, 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 走得匆忙. 下一次我一定记得.” 方觉说.
他面有倦色, 心欣也不好说太多, 早早的, 就安顿他去休息了. 其实方觉并不累. 他躺床上, 并没有马上入睡. 他在将心欣和宣蓉做比较. 一个好象是一朵纤细的玫瑰, 一个却象是怒放的牡丹; 一个缠缠绵绵, 一个却那么独立.
两种都有味道的时候, 就看哪个味道更新鲜些, 大概是这样的吧.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中学高中教室后头的那个稻草人 ....... 绍兴是个不可思议的城市. 心欣告诉方觉, 这座城市有四千多年的历史了. 大禹为了治水两度到了绍兴. 这里的历史遗迹实在是太多了, 方觉说他有些累, 又想赶紧回家探望父亲, 所以心欣只带他游了鉴湖.
那鉴湖真不愧是江南名湖. 虽是冬天, 天色有几分阴沉, 可是湖上秀美不减. 天湖一色, 层岭点缀其间. 小桥和树排的影子轻轻的映入水里, 真是一幅微动着的水墨画.
“你要春天来, 这里上下都是绿色的.”心欣说.
“我相信.” 方觉说, “真的很美. 难怪你也这么美.”方觉真心的夸奖了一句.
心欣甜甜的一笑.
“你知道鉴湖女侠吗?”心欣问.
“是秋谨?”
“是, 当年秋谨, 徐锡鳞他们这些人常到这里来聚会.”
“你佩服秋谨吗?”
“当然啦.这些人刀架脖子上都不眨眼的, 不问生死, 只叹: 秋风秋雨秋愁人…”
“心欣, 要让你一个人去西藏, 你敢去吗?”陈方觉突然离了题的问了一句.
“去西藏?”心欣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在学校认识一位高班的同学, 当年她只身一人去西藏工作. 那也真是另一种勇敢.”
“TA 是女的还是男的?” 心欣问.
“呃…是女的.”方觉说. 陈方觉的一声支唔没能躲过心欣的耳朵. 她迅速的看了方觉一眼, 仿佛捕捉到了什么. “常给我写信方觉!”临别时心欣叮咛着, 凝视着他的眼光充满期盼.
“我会的心欣, 你放心吧!”方觉答应着, 看着她那多情的眼神, 不禁凑过去亲亲她, 拍拍她的肩膀.
心欣脸红了, 她抿了抿嘴, 交代说:“代我问你爸爸和姐姐好!” 火车开动了, 他伸出头来, 看着心欣的身影往后倒, 看见她不停的和自己挥手. 他也向她挥了挥手.
…….
回学校的路上, 陈方觉并没有怎么想着心欣, 相反, 却一个劲的想着宣蓉. 不知她去西藏怎么样了, 天那么冷, 连鉴湖都是灰茫茫的, 更不用提西藏了. 开学好几天了, 还没见宣蓉的影, 陈方觉有些不安了.
“不会是去爬喜马拉雅山给困住了吧.”小吴逗他说. 这天下午他忍不住往女生宿舍跑, 刚到门口, 就见一个人蹲在那里修自行车. 那不是宣蓉吗?
“宣蓉你几时回来的? 还以为你爬珠穆朗玛峰去了呢.”方觉小跑着过去.
宣蓉抬起头, 笑了: “以后是想去爬. 怎么样, 寒假过的好吗?”
“好, 你这自行车怎么了?” 方觉见她钳子改锥什么的摆了一地.
“不动了, 拆下来看看…”宣蓉说.
方觉老家地方小, 他很少碰过自行车, 更别提修理了. 不过见她摆弄了半天还是不行, 就自告奋勇的说: “要不要我来试试?”
宣蓉似乎看到了他的弱处, 她说: “我是老骑手了, 我要修不好, 你大概也够呛.”说着就站了起来, “算了, 我推过去给车行修.” 从修车行回来时, 车又咕噜咕噜转的欢了. 宣蓉说带他一阵. 陈方觉有些犹豫, 不管怎样从来都是男的载女的, 哪有反过来的?
“上呀, 犹豫什么?”宣蓉催他.
方觉乖乖上了车后座.
车跑起来了, 这蔡宣蓉真够行的, 车骑的稳稳当当. 一路还和方觉谈笑风生.
到了校门口, 他们下了车. 这时陈方觉见有人跟了过来.
“蔡宣蓉!”那人在后头叫了起来.
宣蓉头都不回, 继续推着车往前.
“有人喊你呢宣蓉.”陈方觉提醒她.
“不理他.”宣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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