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愛唱歌, 常常扯着嗓門唱. 媽媽總說: 你那不叫唱, 那是喊.  真正的唱歌,  她說,  是從腹部運氣而出, 而不是光在嗓門喊.

我知道媽媽說得是對的, 從小就相信.  不過這個運底氣的理論,  卻是最近才被我應用到文學創作 --- 或者用眼下時髦的詞說:  碼字 --- 上來.

近來閱覽了一些知名作家, 主要是女作家的作品, 讀那語言,  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  無不底氣滿滿,  韻力躍然紙上.  比如嚴歌苓和李碧華.  後者的文筆還給我一種靈氣酷然逼人的感覺.

就象唱歌和武術,  碼字不例外,  必須運氣推筆.  那氣除了飽含許多實實在在的知識閱歷情感信念之外, 文字本身的工夫必不可少.   記得有一次有記者問張藝謀:  有一種看法就是說你過分注重形式.  張笑了笑,  說:  有時候形式本身也是內容.  

有那運氣, 才有文字負載靈魂的厚度, 文字的抑揚頓挫, 文字彈擊心靈的力道, 文字的層次和虛實....你不運氣, 你就成不了大家.  就這麼簡單, 沒得商量.


受了這運氣的召喚,  俺想得有些讒, 就是想在 "結婚" ("...不要在二十九歲以前結婚") 第一部之後繼續第二部, 咱想有意識過過這運氣的癮. 不是以前沒運過, 寫散文時運了許多,  但是寫小說時鬆了一些.  殊不知, 小說對語言和意境的要求並不亞於散文詩歌.  這是小說的挑戰,  也是它的魅力之一.  我想用這底氣 --- 當然,  還有其他, 實的, 虛的.... ---- 寫這人生和命運.

也許,  這就是所謂愛好吧.  怎麼說都好,  和藝術的緣,  有如和愛情的緣; 愛上了, 就好好追求, 享受和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