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追问。
“那道墙，简直是太难看了！”他说着直摇头。
“哪道墙？”

原来琼恩说的是他们刚购买的那个新家里的一道墙。他们的新家，大门进去是客厅，然后就是那道带有雕刻竖栏杆的假墙，里面是饭厅和厨房。琼恩特别不喜欢那道墙，一是不喜那外观，二是从饭厅到客厅要多绕路。于是他提出要拆了那墙。

不料太太那方坚决不答应加反对，群起而攻之。理由有：拆墙会影响房屋内部的装置（线路什么的）；还有，墙一拆，家里的钱财会外泄。
“简直是荒谬之极！”琼恩还在摇头。
“你还真别说，风水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发表我的看法。
“我不管，这个周末我一定把它拆掉！”
“这不大好吧，”我说，“这夫妻之间得通过商量达成协议。”
“这事没得商量。拆了，这个周末我一定拆了它！”他越说越激奋，越说越坚决。

“夫妻总要讲点妥协的。”我还是极力劝阻，还和他讲述了我们家装修那会儿我对我孩子他爸的全面妥协。要不然怎么办？把房子拆了？双方要是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事情就会僵持、糟糕、火爆，一点没有建设性，只有破坏、摧毁性。
“我让步太多了，这次我不会妥协的。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看照片，你要是真的老老实实的喜欢那墙，我带你到城里把所有最棒的饭店吃个遍！”
“好哇！”能有好吃的还不好？不过我当时没觉得我有这机会吃，因为我想，我肯定会赞同琼恩的。

饭后我去他电脑前，他已经把从几个不同角度展现那堵墙的照片都准备好了。我一看，挺好的一堵墙嘛。慎重起见，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越看还越喜欢。
“怎么样？难看死了对吧？”他诱供似地问。
“嗯，这墙不错，挺好看的，很好的装饰性结构。”
“什么？你看看这，再仔细看看！”
我怎么看怎么喜欢。 “要我老实说呀，留着它吧。”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下轮到琼恩瞪大眼了。
“没，我是认真的。第一，这墙真的很好看……”
“你看看那些木柱子，土死了，那叫好看？！”
“你要不喜欢那些柱子，可以换你喜欢的，但是别拆了这墙。”
“为什么？”
“一来，这是整体结构，破坏了不好。二来，我说了，我觉得这墙很好看。三来，这墙无形中让我感到你丈母娘说得有理，它对你们家是种保护，看不见的保护。”我是有点相信风水一类的，有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凭感觉。心理感觉安全，舒服，安心，就是好的。

琼恩见我没有如期待的那样支持他，反而站到了他太太和丈母娘那一边，情绪顿变，显得烦躁不安。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说。
“对不起，我总得说实话。” 是的，我总不能因为嘴谗而说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还有一样，就是我觉得很高兴，因为我和他太太观点一致。女人么，本性上还是护着女人的。

琼恩一转头，把两位男同事叫了过来。“喂，你们过来看看，你们会不会把这样一堵墙放你们的家里啊？”他问的方式带着诱供和挑衅。

也许是因为他问的方式，也许男女审美观真的有差异。两位男同事，一个半支持琼恩的观点。

琼恩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因为我仍然不改变我的看法，还要求他兑现诺言带我去逛城里最好的饭店。（待续）

心慈 (《日月之间的强奸犯》)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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