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还不知道呀?我们那楼里的人可都看在了眼里。你家保姆厉害着呢,她呀,把你公公的心都勾住了。” “我公公?” 我一惊一咋,“他和山兰会有什么事?” “咳,怪不得人都说你头脑不开窍。我不是上早班吗 --- 你公公和她,两人可亲密了。好几个早上他们一块儿去散步,都给我撞上了。” “山兰带老人去散散步,也没什么呀……” “看那样子,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关系。” “什么样子?” “咳,看你,画人要把屁股也画出来。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自己去看看吧!”
原来是这样! 我心里的确很意外惊讶,但是又一想,也很自然;而且也未必是什么不好的事。毕竟,公公的寂寞我是看在眼里的。而山兰,又未尝不寂寞呢。
“哦,”我说,“真要这样倒也是顺其自然的好。” “啊呀,你还没听明白呀?她年纪轻轻找个老头儿,目的不是明摆着的吗?” “你是指什么目的?” 招弟一摆手,“你呀, 最好问你当家的去吧。”
我一想这事不是个小事,于是回到家里我真就告诉了先生。
先生平时并不很在乎我说的事。这次不同,他一听,立刻就把电视声音关小。 他往沙发上一靠,抽出了一支烟来。
“你相信这会是真的吗?” 我问,还是存几分疑问。 “宁愿把它当作是真的。”先生说。 “其实这样也挺好,你父亲老年总算有个归宿。” “你懂什么。”先生说。
当天晚上,先生就给他弟弟打电话。 “我就怕到时候两处房子我们都没份。”只听先生这么说。
我这才明白先前招弟话里的含义。 把招弟的话和先生的话串起来,我才明白这事意味着什么。
这事对我们每个人的意味都不一样。
那以后我和先生回了几次福安。每回去一次,气氛就诡异一次。
其实我心里倒真是没什么,如果有什么,那多半是高兴。因为我觉得对公公来讲那可以说是美事一桩。再说,也减轻了我照顾老人的压力。至于说房子,我们有一个地方住就好了。将来如果有钱还可以把这处卖了再买一处。总之没必要为了房子的事把好好的一件喜事搞砸。
先生大概和我想的很不一样。一回到福安家里,他的脸就拉得长长的。也不正眼看山兰。话也变得很简短,语气冷淡。他象是在跟公公和山兰摆样子做示威。
山兰也变得客气、谨慎加寡言。每次一见我们来了,她就会连忙搬来椅子,泡上一壶茶,还会问我先生抽不抽烟。
我还正常和她打招呼,她脸上则是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不自然的表情。那表情告诉我,招弟的观察是可信的。
一家人围着吃饭,话是出奇的少。
“隔壁的老林,听说前天住院去了。” 我找话题圆场。 “听谁说的?”公公问。 “听招弟说的。” 我答道,还瞧了公公一眼。 公公不说话了。
“这苦瓜做得好脆,山兰怎么做的这么好吃。”我又另起话题。“我做苦瓜,都得把它熬烂烂的苦味全没了。” “其实我自己从来不做苦瓜,没办法你爸爸爱吃。” 山兰并没有回答我她怎么做的。
先生从头到尾没吭声,三下两下吃完了,说了句 “慢慢吃” 就自个儿起来了。
我这心里是暗暗焦虑,因为我能感觉得到气氛不对,有什么东西迟早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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