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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从窗帘那边透了进来. 方觉醒过来了. 看看身边的红楚, 她还睡着.
突然感到有些胸闷. 他起来了, 一头扎进洗手间, 大开着水龙头冲了起来.
红楚醒了过来. 听着水房里水声大作, 回忆着昨天的事和昨晚的事, 努力回忆着每个细节, 从穿婚纱, 到上车, 到教会…牧师说的话, 方觉和她的婚誓…她看着, 摸着手上的戒指, 这是昨天方觉给自己的戴上的. 昨晚在家里, 在这里, 好象有过红色的烛光…后来光灭了, 漆黑一片…. 一夜之间, 人生似乎很不一样了, 多了点什么. 心里是暖的, 也是沉的. 看看表, 也没有时间多想了. 她穿好衣服起来, 进了厨房. 把两片面包放进了烤面包机里, 转身去倒牛奶. 她还记得那位辛大夫的叮嘱, 她切了一小盘水果.
方觉出来了, 见红楚坐在餐桌边等着他, 早点都摆好了. 方觉坐了下来. 一声不吭地拿起了一块烤好了的面包, 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红楚坐在一边, 默默的看着他吃.
“你怎么不吃呢?” 他问.
他问话的语调不一样了; 他直称 “你” ….
红楚拿起了面包, 喝了一口牛奶.
“往后别买这种黑面包, 要买白面包.” 方觉说.
“可是黑面包对身体比较好.”
“那又怎样? 该享受美味还是要享受美味.”
红楚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那些天里, 方觉忙着实验室里的事, 每天都很晚回来. 每次回来的时候, 红楚就已经上床睡了.
其实她没睡, 她真的想等他回来的. 她只是有种躲避的欲望, 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在躲避着什么.
不过每天方觉回来, 卧室里的小灯都开着. 方觉躺下来, 双手枕在头底下, 心里十分郁闷.
“楚楚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他记得那年的元旦夜, 他和她那么亲热的时候, 她不是这样的, 她是欣然接受自己的; 他当时能感受到她的一股激情.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耳边响起了她的话: 方觉, 我不是以前的那个红楚了.
他不信这个邪, 转过身去靠近了红楚. 他闻着她的肌香, 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红楚神经质一般地坐了起来.
“楚楚别怕, 是我, 我是方觉.” 红楚重新躺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 极力使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 她好象放松了一些, 没有那么排斥了. 不过她的身体还是那么僵硬, 透露出来的气息还是那样冷若冰霜; 方觉触摸着她, 然而女人身体里那种特有的回馈男人的信号, 好象全都深锁在她的细胞里, 反射不出来. 方觉抓起她的手, 往自己身上摸: 楚楚, 来, 这里….红楚就机械的摸了摸他….. 第二天下班早, 他却没有马上回家. 他开着车, 不知怎么的就开到了那家99CENT店.
“方觉! 哇, 什么风把新郎官给吹来了?” 宣蓉, 他的前妻迎了过来. “没什么, 来看看.” 方觉说着, 掏出了烟.
“不是戒烟了吗, 怎么又抽上了? 小纪知道了, 非打扁你不可.”
方觉没搭理, 拿出打火机点上了烟.
“喂, 说真的, 这店里不能抽烟的.” 宣蓉说.
“怎么, 烟都不能抽? 想憋死我!” 宣蓉的直觉告诉她方觉有些不对: “你好象不高兴? 不应该呀, 才刚新婚, 那么恩爱的.”
“没什么,” 方觉说, “对了, 我在办手续, 这个夏天燕子就能过来了.”
“真的?!” 宣蓉惊喜兴奋, 径直的蹦了起来. “那我…”
“红楚是她妈,” 方觉打断了她的话, “不过到时候找个适当的机会再和孩子说.”
“行行, 只要能见到她, 和她说话就行. 谢谢你方觉!” 宣蓉心里那久违了的母亲感和家的感觉苏醒了过来,
方觉熄灭了烟头, 和宣蓉道别.
“方觉, 今天不知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宣蓉说, 眼睛狡黠地观察着方觉.
“怎么, 你没车?”
“我车, 在修理.”
“好吧, 什么时候下班?”
“其实我现在就能走.” 宣蓉到里头去和Judy说了一声, 转身就跟着方觉出了门.
Judy 追了出来, “喂, 方觉, 怎么来了都不和我打声招呼? 红楚好吗?” 她注意到了宣蓉在他车上.
“她挺好的, 改天再来聊吧.” 方觉应付着说了几句, 便开车走了. 方觉把宣蓉送到了她的住处. 宣蓉下车时对方觉说: “进来坐坐吧, 你从来没进来过呢.”
方觉想了想, 熄了车, 便跟着宣蓉上了楼梯. 进了房间, 方觉环视四周, 宣蓉还是挺会料理的. 小小的公寓房, 给她装扮的有色有香.
“你还是那个样.” 他说. 宣蓉给方觉打了一杯果汁, 加了一点点酒和柠檬, 端了上来.
“给, 尝尝好不好喝.” 方觉接过来喝了一口, 清润爽口, 劲香穿耳. 再喝几口, 竟有飘飘然的感觉. 喝完了, 宣蓉接过杯子, 放到一边, 转身便紧紧抱住了他.
“怎么回事宣蓉!” 方觉猝不及防.
宣蓉没让他说出什么来, 舌头便堵住了他的嘴. 她一边勾着他一边说: “方觉, 你不知道, 我好想..…”
方觉把宣蓉的手从自己脖子上硬拿了下来, “宣蓉别这样, 我们两不行的了, 我现在是有妇之夫了.”
“什么有妇之夫, 你是燕子的父亲, 你忘了?”
“我没忘, 所以她要来了….”
“方觉, 最近我总在回忆以前….想当年, 我们倆多快活呀!” 宣蓉说着, 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又从腰间挪到胸前, 三两下就解开他的衣扣, 脸贴了上去, 嘴就在他的胸间来回亲着. 几乎是那同时, 她去拉他的裤子拉链.
“…方觉, 我要….” 她呢喃醉语着, 旁边有个沙发, 她顺势就把他推到了沙发上.
方觉伸手揽着她, 闭着眼睛, 迷糊了片刻那么久. 脑海里出现了红楚, 他立刻清醒过来了.
“别胡来宣蓉, 不行的!” 他挣脱了她, 站了起来. “你怕什么? 有谁知道?” 宣蓉还沉浸在那性的驱动里.
“天知道宣蓉. 再说, 我爱楚楚, 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的.” 方觉说完, 拍了拍身上, 整了整衣服.
“我走了宣蓉, 你自己好自为之, 在那里好好做, 女儿来了也才有脸面对她.”
宣蓉还坐在沙发上, 眼睛发呆, 神色渺茫.
看见她这样, 出门之前, 方觉又回过头来, 说: “宣蓉, 你还是去找个合适的男人一起过日子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回到家里, 见桌上摆好了菜, 都用盖子盖着. 红楚坐在桌子边上等着他.
“楚楚, 我回来了.” 方觉说.
红楚抬起了头, 脸上露出了笑: “回来了? 我去盛饭.”
方觉到水房去洗了洗手, 脱了外衣, 坐到了餐桌边.
“怎么这么晚, 不是说今天早回来吗?”
“有点事耽误了.”
两人默默的吃了一会儿饭, 红楚冷不防问了一句: “宣蓉…她好吗?” “她….你怎么知道我去宣蓉那里的?” 方觉诧异的问, 对了, 一定是Judy给红楚传的讯.
“我不知道啊,” 红楚说, “这么说你是去宣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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