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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前一天, 方覺在這個即將成為洞房的屋子裡忙和到了夜間, 不時興奮的心直跳.
紅楚在一邊幫忙, 臉上卻很沉靜.
“楚楚就是這樣的, 大喜日子前也這麼含蓄.” 方覺心想. 結婚照端端正正掛在臥室的牆上. 方覺還特意買來了兩對燭台和紅色的蠟燭, 一對放在餐桌上,一對放在臥室里. 里外窗簾都是新的, 幾乎從天花板那麼高的牆上一直垂到了地上.
“這帘子配着燭光, 一定很棒.” 他想象着. 臨走時, 方覺的手遲疑了一下, 終於伸了出來, 摸摸紅楚的臉.
“楚楚, 明天, 你, 我們就要真的在一起了, 永遠在一起了!”
紅楚點點頭.
“晚上早點歇着, 明天…楚楚, 明天見!…”
“明天見.” 紅楚回音一般跟了一句. 紅楚沒料到, 婚禮當天, 還特熱鬧, 許多老朋友都來了. 象小夏和小滿都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行啊紅楚, 我們早料到會有這天!” 小夏滿面春風.
“行了吧你, 早早你就搬走了.” 紅楚說.
“這叫給你們創造有利條件呀.” 小滿說.
99 cent 店裡的 Judy 則是當了她的伴娘. Judy 的朋友, 一位做美容的, 來幫紅楚梳妝打扮好, 穿戴的象個天仙. 紅楚穿着婚紗, 站在了鏡子前:
“這還是我嗎?” 她問了一句.
“本來就是你, 只是你平時沒注意打扮.” Judy的美容朋友說. 紅楚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眼前突然的恍惚起來, 身邊的喧鬧聲聽不見了….仿佛看到叔叔站在了自己身邊. 山城一定是做夢都在等着這一刻. “叔叔, 看看我, 你喜歡我這樣子嗎….你高興嗎….” “自言自語什麼呢?” Judy在一邊問.
“都高興糊塗了吧.” 小夏說. 司機, 就是Judy的男朋友在催了. 幾個人簇擁着神情有些朦朣的紅楚上了車. 到了教會裡, 紅楚抬眼望去, 看到台前站着許多人, 方覺, 穿着一身黑色西裝, 打着一個深紅色的領結, 紅光滿面的, 笑着站在人群的中間, 正往這邊看着呢. “楚楚來啦!” 他情不自禁的朝她招手. ….那幻覺又出現了, 仿佛看到台前站着的不是方覺, 卻是山城. 山城從來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這麼興奮, 山城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 旋轉間, 她已經和他站在了台上, 中間是一個高高的十字架, 前面站着牧師. 牧師手裡拿着聖經, 念了一段經文後, 他問方覺: 陳方覺, 你願意和這位紀紅楚姑娘結為夫妻, 一生只愛她一個人, 相愛相助相守, 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方覺回答願意, 心裡充滿了神聖感和幸福感; 他看着紅楚, 重複了牧師的話: 我願意娶紀紅楚作為妻子, 一生只愛她一個人, 相愛相助相守,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牧師和方覺的話, 紅楚都聽見了, 她閉上眼睛, 祈求神給方覺幸福, 給她平安; 聽着牧師問自己那些相同的話語, 她睜開眼睛, 低垂着頭, 重複了那神聖的又是千鈞重的誓詞. 兩個人交換了戒指, 方覺的眼睛上下撫摸着紅楚的臉, 當着眾人的面他親吻了新娘的嘴唇; 周圍是一片祝福的聲音. 晚間, 方覺開着車, 帶着紅楚回到了家裡. 家, 短短的車程，方覺卻好象走過了萬水千山。是的，經歷了千山萬水, 才找到了這個天地, 才有了這個家.
雖然是一天的程序, 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累. 關上了門, 屋裡好安靜.....他馬上就沉浸在自己和紅楚的小天地里, 一切的注意力, 都落在了紅楚的身上. 她身着銀色婚紗, 頭上戴着新娘的花冠, 臉上的化妝, 使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嫵媚. “楚楚,” 他走過去, 盯着她看, “你真漂亮!”
“謝謝你, 方覺!” 紅楚說, 眼睛卻沒有看他. 她開始卸去身上和頭上的穿戴.
“楚楚, 你高興嗎?”
“高興.”
“幸福嗎?” 方覺又問.
“幸福, 謝謝你, 給了我這個婚禮.” 她走進了臥室, 打開衣櫃, 拿出了睡服. 她聽見方覺在浴室里沖澡的聲音. 她換了睡服, 把婚紗和方覺的西裝掛了起來.
她走到隔壁那間小房間去, 那小房間是預備給南燕住的. 她在裡面的小床上坐了下來.
心不知為什麼七上八下. 方覺洗完澡出來, 不見了紅楚, 只見柜子邊上整整齊齊掛着的禮服.
“楚楚,” 他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
他走了出來, 四處張望, 就是不見紅楚. 他有些慌了, 打開了房門, 朝外面說了聲: “楚楚你在那裡嗎?”
紅楚的聲音從裡面傳了過來: “方覺, 我在這裡.” 方覺順聲而去, 才看到紅楚坐在那張小單人床上.
“楚楚你怎麼在這裡?” 他問, 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紅楚只是低着頭, 沒說話.
“楚楚, 我做夢都想着有一天我們能住到一間房裡去, 就象現在這樣, 只有你和我, 沒有別人.”
“我知道, 方覺.” 紅楚輕聲說.
“那, 咱們, 咱們歇着去好嗎?”
方覺自己先站了起來, 伸出手去拉紅楚. 紅楚伸出手來, 借着方覺的力緩緩站了起來. 她跟着他, 走進了她的 --- 他們的臥室. 她沒和男人接觸過, 沒和男人共枕過一張床, 除了十二歲那年被強迫的那短暫一瞬. 可那一瞬, 連同後來的一切悲喜情感, 苦楚辛酸, 包括那剛剛萌發隨即破碎了的幸福之感, 陪了她十八年. 成了她這十八年人生的一部分; 這時, 當身邊這個男人這樣靠近着自己的時候, 那些如絮的片斷和情感, 象揮不去的夢幻, 將她團團圍住. “山城!” 她脫口喊了一句.
方覺一愣, “楚楚, 是我呀, 我是方覺, 你怎麼又想起他來了?”
“對不起, 方覺, 我…” 紅楚說着, 自己就先躺進了被窩, 一個轉身, 背對着方覺. 方覺連忙跟着她鑽進了被子. 身體碰到了她的曲線, 他的血一下子涌了上來.
“楚楚, 我的楚楚.” 他叫着她, 雙手摟着她.
“方覺, 把燈關了好嗎?” 紅楚請求他, 還是背對着他.
“哦,” 方覺從床上下來, 點着了那一對紅燭, 關了燈.
他重新躺在了她的身邊. “方覺, 把那蠟燭也滅了好嗎?”
“楚楚, 那蠟燭多好多溫馨啊, 那燭光多有情調啊…”
“我不想它亮着…” 紅楚說.
“不亮着它, 我怎麼看得見你啊.”
“不要看見.”
“你是我妻子, 我不能看我的妻子?”
“求你了方覺!” 紅楚說, 聲音發顫. 方覺又一次爬了起來, 把蠟燭吹滅了. 屋子裡是漆黑的一團. 方覺摸着黑到了床上. 躺了下來, 卻沒有了先前的心境. 身邊的紅楚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知道她還沒睡, 她睡不着的. 想到這裡, 他把身子湊了過去. “楚楚…” 他喚着她, 親着她. 她感到她的身體在捲縮, 在發抖; 她的手腳是冰涼的. 饑渴中的他, 卻顧不得那許多了. 黑暗裡, 他解開了她的衣服. 紅楚象在經歷一場折磨, 她的整個身心都在說不, 她想對他說不要, 她一點都不想; 但是她知道她沒有道理拒絕他. 在教堂她已經和他立了誓言, 她必須履行那個約那個誓, 不管為此付出什麼. 這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 否則她不會和他登上那婚禮的禮堂. 這時候, 只能靠着那點理性來支撐着度過這漫漫黑夜; 她任憑他在自己身上折騰. 他進入自己身體的那一刻, 她痛得好象被撕裂了一般, 她忍着那痛, 直到他釋放了, 出來了, 她才呻吟着吐出了那一口氣.
…….
方覺睡着了, 不知不覺中, 她發現自己淌下了淚… 上一集： 要多久…才能認識你 (長篇小說）七十六 下一集：要多久…才能認識你 78 前妻 《蝸居》之我愛 （9） 《蝸居》之我愛 （8） 複合 （短篇小說）中 複合 （短篇小說）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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