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且东在他的最新散文《你好,中年时代》里写道:“我是一个十分不入戏的人。我对所有具有仪式感的东西有天然的排斥和叛逆,我对所有庄严的机器都怀着敬畏和疑忌,我不会怀抱鲜花去求爱,我不会点着蜡烛去许愿,我不会气宇轩昂慷慨陈词,我不会接受西装革履的自己,我甚至还学不会穿裤子要把衬衣的下摆用皮带捆起来,我无法忍受领带,甚至无法接受葬礼上过于夸张的嚎啕大哭。 或者换言之,我太入戏了。人生入戏,全靠演技,而我太入戏了,总不屑于那些粗糙和粗暴的演技,总想让自己更真实一点——在如戏的人生之中要求拥有一个真实的自己,势必在觥筹交错的时候捉襟见肘,势必在别人推心置腹的时候不知所措……”(引自且东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e12a830102e3eb.html) 很欣赏他的这段话。只是,正如大千世界混沌难分一般,形式和非形式的界限十分难划。今天提前回家,直奔超市去买月饼。他爸对所有其他月饼都不感兴趣 ------ 只喜欢五仁月饼。于是我买了一盒五仁月饼。假如那鲜花和蜡烛都是形式,我不知道这盒五仁月饼是否也是形式。我想,是不是形式,应该自己最清楚。被迫的,就是形式;情愿的,就不是形式。 这个世界被迫的东西普遍存在,普遍到这个世界基本都是形式。规章制度、道德准则、公共法律、人情事故、节日礼仪…… 都是形式。 真诚的昨天,不能保证真诚的今天和明天。我知道昨天我千里迢迢去看儿子是真诚;我舍不得吃那份饭,两个鸡蛋全都给儿子吃了是真诚。今天我把两个鸡蛋全都自己吃了不再给儿子也是真诚。而明天,出于某种动机,我又给儿子煮了两个鸡蛋,那,是真诚还是形式? “心里渴望真诚的生活”,而真诚的生活,我的感觉,它就像刀耕火种的年代一般,完全倚靠电气和电子的“文明”人类,对“真诚”的渴望怕是会有如叶公之好龙。 自己码字够不够真诚?真诚的文章时而芒逼,时而消沉,时而如狂人日记,时而不利和谐。我发现,“真诚”的文字并不一定都受(编辑和读者)欢迎,倒是包装很好的文字比较畅销。 这个时代,是文学的电子时代,文学要回到刀耕火种,怕是难了,因为它的主人回不去了。 大音稀声,大哀息文。舞文弄墨,喋喋呻吟的,大致是些小情和小调。 当了十一年的军人 (图) 和外国同事分享中秋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