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十九日,我随洛杉矶华文作协来到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和访问团里的多数作家、乃至多数海内外作家一样,我也希望自己的书收藏于这个文学的殿堂里面。不管有多少实质内容,象征意义还是明显的。
时隔三个月,也就是近日,我从一位安徽读者那里得知,我的《天涯之桑》在合肥市图书馆及安徽省图书馆皆有收藏陈列。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惊喜。这个年头,除非是所谓公众人物或所谓著名作家,所谓一般的作家,包括海外作家,进入中国内地图书馆的机会并不常有。
这里,文学馆藏书属于赠书性质,图书馆藏书却是馆方主动购置的。
我没有理由不满足、感恩、欣慰和欢喜。
散文集《天涯之桑》是美国科发书业策划、中国九州出版社出版的《世界华人文库》第三辑里的一本。虽说是文库,但它不是丛书,每本书都是单独书号。该书完全是社费正式出版,不仅如此,出版了以后,该书出现在中国大中级别各式书城里。我有一位内地文友,一口气买了五本。
我出书的意愿并不浓。当时想出散文集,目的是想参加内地某个赛事。后来才知道,该赛事并不包括海外。书出来了,它代表了我一个阶段散文创作的辉煌,内容涵盖了我闯荡美国和闯荡文学的许多写真,我的真情流露和生活感悟。四位友人为该书作了序:海外著名文学评论家陈瑞琳,加拿大女作家为力,美国汉纳国际文化传媒集团总裁罗玲以及汉纳杂志主编秦无衣。
其实2009年出版的《情爱梦想征战》,我认为其内容也相当的丰富并精彩:不仅有我在美国早期生活的原始记录,也有不为多人所知的小说《我家的保姆和装修工》、《日月之间的强奸犯》等等相当清纯的作品。只可惜这部集子机遇不逮。眼下我的新集《虔谦杂文及文学评论选》正在出版中,文章量没有《天涯之桑》多,但质较《天涯之桑》有所超越。
在网路兴旺,人人撰文的今日,又在这资讯发达、物质鼎盛、人欲横飞的都市时代,要发表个什么东西难比登月。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呼招,有这代人的功利和热衷,你的文章写得再真,再好,假如没有某种“迎合”(这里的“迎合”是个中性词,或者说“适应”)是不行的。比如作者最好写出一些以正能量为主的东西,又比如时代感。这是两个很典型的简单例子,其他的可想而知。
凭着信仰,凭着某种信念,我走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文学路。在这条路上,我不断地和自己的虚荣心作斗争,不断地试图超越自我,把关注扩展到更加广阔的领域:人文关怀、环境保护、中国的发展、人际和谐乃至人类的和平幸福等等。我也试着想迎合(内容和形式),但是终究发现我做不好,从本性到能力我都做不好。我只能沿着自己命定的路继续走下去,把我的生命和文学推向完成。所谓生命和文学的完成,意思是符合我生命的初衷;这初衷是造物主当初赋予我的。既是造物赋予我的,那么这路势必也是祂在引领。
我的作品至今没有能够在《人民文学》一类的内地大刊物上演,也许永远都不能。这究竟是我的遗憾,还是大刊的遗憾?
说遗憾其实言重了,不管怎样,我的文字在内地的《文艺报》、《光明日报》、《人民日报》、《伊犁河》杂志、《小说选刊》、《世界华人作家》,中国作家网、中国社科网、中国文明网、中国网、中新社网、半月谈、读者在线以及许多相当规范的文学网站上演。我的作品更刊载在海外的《世界日报》、《侨报》、《国际日报》、《新大陆》诗刊、《红杉林》文学季刊、《中外论坛》、《汉纳》杂志、《洛城作家》、《洛城小说》、《洛城文苑》、《北美华文作协网刊》、《自由写作》网刊等等媒体上,并收录在海内外多种书籍里。我也获得了海内外许多文学奖项,作品收入教材、搬上银幕。我在电台上露过声。本来还有电视亮相的机会,但是由于我自己的惰性至今未果。这惰性后面其实也有理性的因子。
我并不知道我的写作将终于何处,我不去操心,因为有神为我操心。我所能做的,是只管按着我的本性,写出只有我才写得出来的文字。我相信,我的文字和它里面的灵魂,已经深入到许多读者的心里去。
不要让生活迷失在文学里,也不要让文学迷失在生活里。重申一次:我没有理由不满足、感恩、欣慰和欢喜,即便明天这世界便结束。
短篇小说《金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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