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她接到了姐姐从北京寄来的的信。信中告诉她,听说白可仁有了新的女朋友了。
这简直是另一个霹雳!她低着头,看着信,直到看得视而不见。信纸在她手里抖着,她的嘴角也有些发颤。然而她没有哭。孩子就在旁边。 厨房里的水叫了起来。她机械地走进了厨房,提起开水,冲进了预先放好了方便面的碗里。 她走出厨房,重新在那封信前坐了下来。 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她意识到,她忘了关水壶上的火了。 她提前给自立洗了澡,把他抱上床。 “孩子,你先睡,妈妈一会儿就来。”她给自立盖上棉布毯子,放上陈全俊给他买的他很喜欢的那串玩具钥匙,就出了房间。 她拿出电话簿来,往国内打电话,她打到白可仁的办公室。 “喂,”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如雷贯耳。 “可仁 ……”她叫了一声,就泣不成声。 “洁心?出了什么事了?”白可仁问。 “我,我好想你啊!”她说。 “我挺好,你,你到底怎么了?”声音里能听得出来,可仁还是很关心她。 “你要结婚了吗?”她问,心仿佛要碎了一般。 白可仁没有回答;他没有想到,电话的另一端,她泪下如雨。 “为什么,为什么呀!可仁,我好爱你,一心想着和你团聚。现在,我还不如死了好。可仁,我真的生不如死……不管我做错了什么,老天也不该这样惩罚我呀!” “洁心,”白可仁叫她。 她止住了哭泣。 “你不要这样伤心难受,伤身体。其实,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变。” 什么是变,什么是没有变,她分不清楚。她只觉得她的心和以前一样,尽管经历了各种劳顿,经历黑和白、水和火,她始终爱着白可仁。男人的心是不是容易变?经不起时间和空间、真和假的转换?她身边最亲的男人,陈全俊是这样,白可仁也是。 也许这样想对男人不公平,也许男人容易持不住的只是行,白可仁不是说了么,他的心,还一样。
她已经想不动了。 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她往地上一坐,眼泪又止不住哗哗流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她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也不知道雨下了多久。 她哭到哭不动了为止,哭到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眼泪。 她擦了擦眼睛,到水房去洗了把脸。她太累了,饿着肚子就上了床。孩子睡着了,那串钥匙掉到了地上。她拣起了钥匙,放回孩子身边,她躺下来,跟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照样开着那车,白可仁留给她的车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她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到这里来,来做什么。碰到了班上同学简妮。简妮说:“老师说你的考试成绩很好呢,祝贺你!” 她机械地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翻开书,那密密麻麻的英文长单字,在她眼前成了一条条一杠杠一点点的黑白交集,一点意义都没有。
为什么读这些?这些被称为比会计师教材难上四倍的护理书?她问自己。 不再是为可仁,好像也不再是为绿卡,甚至也不再是简单地只是为孩子。 好象,好象就是为了一口气。她一下子想不透那口气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口气,但是有一点她自己清楚,她
犯过错,她必须为那个错负责,必须付出代价。假如这四年熬不过去,那她就还在地上滚,没有爬起来;她就还在她曾经犯过的大错里。 就象信基督的简妮和她说过的那样:我们都是罪人。 上集: 中篇小说 黑婚白婚 二十四 下集: 中篇小说 黑婚白婚 二十六 长篇小说 《一天就够》开篇 写给侠姐诗人之赋 狗的圆寂 - by 孩子他爸 敬请万维读者和朋友们为我加油! 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 by DueProcess 夏游南加大熊湖(中)美丽多姿的湖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