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冒在美国人那里是了不得的一件事情,感冒不仅仅是让人难受不已,搞得不好还可能会有并发症。但是,从小到大备受扁桃腺炎折磨的我,基本不把感冒放眼里,我也从来不去打感冒针,并声称我从来没感冒过。
近几年来,我慢慢发觉,其实我也会感冒。只是每次流鼻涕打喷嚏头发沉以后,只要一夜好眠,充足饮水,第二天基本就会自愈。 刚刚发生,并仍然正在进行的这一次,就非常不同了。它缔造了我的许多“第一次”。
上个周六(九月十七号),我到邮局去寄书。那时是中午时分,邮局里没有顾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独自坐着。我进去跟她打招呼,问她好吗。她回答,不怎么样,生病了还得来上班。当时我没觉得什么,寄完书就转身了。 走出邮局大门,我才突然觉得,生病了,怎么还能来上班呢?如果是感冒一类,你这不是可能把疾病传染给顾客吗?
当天下午两点,我去参加施玮新书《叛教者》发布会。会上没过多久,我就开始打喷嚏流鼻水。我以为是鼻子过敏(我的鼻子一年到头天天过敏,这一阵还在认真思考搬到德州去住),并且因为第一次在协会发言心里多少有些紧张的缘故。轮到我发言时,倒好了,什么事也没有了。
新书发布会结束后回到家里,我便突然感到疲倦和不适,瘫倒床上。不多时,鼻子塞住了,声音也不对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大概是中午寄书时和那位女职员面对面说了些话,并互相递东西,给传染上了。
那天晚上,我一提起,家里人就说该去打感冒预防针了,听说今年的病毒比较凶悍。第一次,我没和家人一起在那张小桌上吃饭,而是自己躲到一隅去吃。还好,大概因为注意,家人没给我传上。第二天,我感觉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
周一,我照常去上班。从周一,班上有两个同事相继病倒。周二起来,我又感觉有些不好。但是有台手提 电脑必须及时修理,否则无法远程监控。所以我还是去上班。昨天请假的同事回来了,我照常过去聊天。周二中午开始,我又开始打喷嚏流鼻水了。周三早上起来, 头痛头晕,嗓子感痛,浑身无力且不舒服。我意识到,我是重感了。从小知道,重感非常可怕,因为这时你的身体刚刚复苏,而病毒却是愈发顽固了。现在光是开车 就成问题,怎么还能工作?我只好打电话给老板告假。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小病不断,所以那些生病的日子,我也当平常日子看待(除了中间要休息几次)。有位友人请我为他的新书写评论,这事我已经准备了一些素材,今天刚好利用不上班的时候给他写写! 一脸写了两稿。最后一稿寄给他时,我觉得体力实在不支了,这样下去要玩完,我赶紧上床歇着。
到了晚饭时间,我还真的完全不行了。早上吃了一片半面包,中午喝了一碗素的吕宋汤(就是胡萝卜、芹 菜、西红柿外加胡椒粉,朋友做的),喝完还觉得非常舒服给力给气。这期间我还自己吃/喝了一些药和食物:金嗓子、板蓝根(为了消炎,因为我嗓子痛)、姜 汤、藿香正气(为了发,因为我头重头痛,浑身好像给绳子绑住了那般难受)。同时,我喝了不少水和果汁,我还熬了一锅白木耳喝……所有这些,都不管用,晚 上,病状变本加厉了。我不仅头痛得厉害,发烧,而且还恶心! 我想睡觉,但无法入睡,因为头太难受了。第一次,我睡觉的时候不锁门,也是第一次,我把所有微信(包括家里的)都设置静音。
这里要先说:周三从早上起到晚上,我一直祷告。现在难受到了极点,好多时候,我连出声祷告的力气都没有。 我还得说,人一难受,就特别想身边有人说话。但是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想和姐姐还有两个儿子微信一下,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他(她)们也来不了,徒增他(她)们的烦恼。
但是难受到这个份上,我有些慌了,所以还是给先生去电话,告诉他我的情况,如果明天还这样,请他帮我送美国的感冒药(TYLENOL® Flu)过来。
会恶心让我感到我奇怪和不解。好像没听说过感冒会恶心?起码我从来没有这个经历。最多也就是发烧,咳嗽、头痛之类。恶心是我巨大的警钟。因为过去的几年里我发作过三次晕眩症,都是以恶心打头。
因为恶心,我就起来想喝盐水。到了厨房,我喝了两小口盐水后,人就撑不住了,只好坐地上去,拿过桶 来准备要吐了。可是这一天我也没吃什么东西,没有东西可以吐,但是汗却像雨一样下来,到最后衣服全湿透了。我平生没有这么出汗过(有一次难受得要命是怀大 儿的时候,那时我在书店打工。我在那洗手间里,差点没晕过去,也是大汗淋漓,但没有这么厉害)。结果,那一阵汗雨过后大约十五-二十分钟,我的头就像松开了一样,不痛了,身体也舒坦多了。我猛然意识到,这是上帝通过这个恶心、出汗来医治我。你可能会问,那为什么不直接让它不头痛?我的体会就是,上帝大多通过我们这个物质世界上的规律来做工。另外,上帝总有他的美意。
就这样,所有一切药物食物(水要除外)都没有用,一阵汗雨,让我从感冒的威权下走出来,自由了。 现在还疲软,我还没有去上班,但是剩下的就是休息和饮水了。不说感谢上帝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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