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心提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卻是朝另一方面兩全其美了。那文秀成天擋在格里高和心提中間,格里高的眼光不知不覺的漸漸的就朝文秀身上移。天熱的時候,文秀穿着個低胸連衣裙,那乳溝可是真夠勾人的。白皙滑嫩的四肢前甩後揚,那格里高的眼球就跟着悠悠轉了起來。 心提也不是傻子,漸漸就看出了門道。每次格里高來了,她寒喧過後,就到一邊做起自己的事來。另一邊,文秀和格里高有說有笑,好不開懷。 格里高肯定不會去上吊的了;文秀呢,生計也有了着落。這麼想着,心提踏實了。那一天,她就和陸先生說她要搬出去。 陸太太一聽就急了。 “搬出去?那誰付這房租?” “讓文秀和您續約吧。” “就她?!我怎麼信得過她?!” 於是陸家和心提、文秀開了個會,陸家提出無意把房子租給文秀,希望她儘快搬離,否則就訴諸法律。 “小看我是怎麼的?”文秀還不服氣,“我還瞧不起這處呢。” 她是有本錢說這話的。因為沒過多久,她就住到格里高的房間裡去了。 “哎喲,總算是天下太平了。”陸先生說,“心提,你還是留下來吧。”他請求道。 心提倒是,在這後屋住慣了,本來也捨不得搬家,只是給逼得沒辦法。經陸先生這麼一挽留,當然是樂觀其成。 有一天下午心提在前院車道碰見了陸先生。陸先生就問她,格里高這麼快就轉身和文秀好,她會不會覺得虧。 不會,心提說,只要他不尋短就好了。 這不正應了孔子的仁義之心嗎?陸先生想道。看來,文化傳統是血液傳承,看不看《論語》並不那麼的重要。 這念頭剛上腦門,那邊就見文秀,那個文秀又來了! 文秀說,她不能幫心提看顧格里高了;她說,她先生高力格把二奶遣送回老家了;眼下,高先生就在這城裡轉悠着。 文秀的邏輯不打一處來,陸先生聽暈了。 “那位意大利人是不是又要尋死尋活?” “誰知道呢,這犯憂鬱症的人啥事都做得出來。”文秀說。 陸先生把眼光轉向心提:你打算怎麼辦?他問。 心提正在給花培土,她放下小鏟子,拍了拍手裡的土,站了起來。她看看陸先生,突然就笑了起來。 嘴咧得大大的,露出一口皓齒。 “你笑什麼?”文秀一臉不解的樣。 難道這就叫一笑解千愁?中國詞語裡有“一醉解千愁”,都一個意思。陸先生心想。 又一轉念,不對,沒讀過莊子,怎麼能這麼瀟灑? 突然平地吹過來一陣風。 “我笑,”心提說,“陸先生問錯了人;這問題,該問你和格里高呀,文秀。” 風中心提的回答。 “問我和他?”文秀說,“我算啥呀,我只是臨時擋風的,我遲早是要回國內去的。對了,這年頭國內人提起找老外來,可瞧不起呢!格里高,問他幹啥?他是意大利人,他有憂鬱症。” “是麼!”兩字出口,心提又嘣出一陣爽笑。 那以後,陸先生沒再問起心提她的另一半血和她母校的事。好象沒有必要問了,不是嗎。 (完 ) (僑報副刊 06/02 -06/03/09) 子女成長現場:送孩子出征 (圖) 海外傳真: 我離中國有多遠? 心提是中國女孩嗎?(中) 來了個文秀 送俺可愛的“未過門媳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