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大儿,我还忘了说了。飓风一上传媒,大儿便来信询问家里如何,叫我很欣慰。 我虽然不怎么喜欢日式餐,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就高兴。嘴痛难进食,腹中半空,心里却很踏实。 我的林中屋里只有一张床,不过,还有一张两用沙发。先生明智,当初买了这张沙发。今夜就能用上了。上回爷仨来帮我搬家时,大儿小儿就特别喜欢这张两用沙发,摊开来成柔软的床,弟兄俩就在上头玩耍。 床架好了,临时被褥铺上了,我打开暖气,这林中屋里真是暖洋洋的。为这一切,我心里感谢神。 不过先生还是想回去。他说停电,四处黑乎乎,怕不法歹徒趁火打劫。我是不想让他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扫小儿的兴不说,就算是有歹徒,又能如何。先生听劝,这个周四晚,林中屋真是格外热闹。 周五我起大早,整理行李,还是做好周末回家的准备。我一起来,虽然轻手轻脚的,一家人还是都跟着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手机短信,没有声息。上网看消息,电力公司说没有ETA,就是预计什么时候修理好,电通畅。 我们在这个山谷区住了十六七年了,这是第一次停这么长时间的电。不奇怪,因为这场风也是这一带几十年罕见的。女友说,风好,因为风把天地净化一新,有如雨水一般;有道理,可是,比起带来的破坏,我也不知道怎么论这风的功过了。面对自然母亲,我也不想议论太多。 周五赶上公司新系统大故障,一直工作到天黑。先生帮我把不时瘪气的轮胎修好了,车行免费服务!接着爷俩就一起到对面的公园打球。一天就这么匆匆而过。有酸辣汤和馄饨汤、什锦炒面的晚饭后,家那头送来了喜信:通电了!先生不放心,请朋友代劳,人家亲临我家门口,见里面灯火闪亮! 早就不安心在佳思地林中屋住的先生立刻整理行装准备打道回府。小儿有些不舍,让我想起上次他离开优胜美地时的那个难过样。 我不习惯夜开长途车,依依不舍和先生、小儿道别。独自上楼,心若有失。每当这种离别时,我耳边就会响起当年母亲常唱的歌: 离开了亲爱的斯瓦尼河畔,千里迢迢 在那里有我故乡的亲人,我终日在想念 世界上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走过 离开了我那故乡的亲人,我终日在想念 一方面是累极,另一方面是伤感,没有心绪,我早早地就躺下。 躺下难眠,想起了家门口 …… 家门口那几棵高耸入云的棕榈,奇迹般屹立于狂风之中。它们的根扎得很深,它们的枝干充满纤维的韧力。那次老同学来时就告诉我,坐在后院,看着我家屋顶的红瓦和蓝天衬托下那一排奇伟秀丽的棕榈,是我们家最美的风景。 是的,感谢神。多少年了,那排棕榈,护卫着我们家,也护卫着整条街上的家家户户。飓风走时,停电过后,留下来的,是更为温馨粘着的亲情。因为和“电子”有关的那些尖端和繁华,都比不上那一排棕榈之下平凡人家里的万般温情。 松树就这么活活被掀;希望这辆车没事。 飓风把电线杆刮断成这副模样,电力公司能在两天内修复,真的很感谢了! (图片均转自网路,鸣谢) 有些时候 大停电 (上) 2011 我最喜爱的诗人(一) 全国怀旧故事大奖赛金奖及获奖感言 刁兵张晓峰 十八 猪司令 我生命里的中流砥柱 卖瓶子,再卖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