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河邊走   Unforgettable River Walk in San Antonio，Texas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這是我最喜歡的作家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中的句子，在得克薩斯州的San Antonio的河邊走（river walk），我與25年前就接觸到的句子相遇了。

雖然這裡沒有荷塘，也沒有田田的葉子，但是這裡某些河道上的幽靜、恬然、愜意，卻與那清華園裡的曲曲風荷是一脈相承的。我真的在短短的時間裡，以一個遊客的身份，喜歡上了這個河邊走了。

一起來開會的同事、教授工程和數學的老教師Jim，好心地把我和另一位與他一起做報告的同事捎到San Antonio來，參觀完了那個歷史氣息甚濃的、政治術語充斥於耳因而帶有很強的意識形態渲染味道的Aloma，我們喝了一杯德州蜂蜜參與製作的Shiner Beer，在五月底已然是炎炎烈日的炙烤下，順着街邊的橘色、綠色的RiverWalk 標誌，尋到了RiverWalk的一段入口，也就是一條小橋，就進入著名的“河邊走”了。此時，下午4點半。

映入眼帘的是極其生動的畫面：一條淡綠色的、但並非澄清到透明的小河（那有什麼要緊，水至清則無魚嘛），河邊散落聳立着一種葉形象松針、色彩卻比松針嫩綠得多的、樹皮夋裂而身形粗大的樹。小路的左邊是一家家密密挨挨的小飯館，河對岸也是同樣的情形。這不是很象廣州的大排檔嗎？我立馬想起廣州，在珠江邊的一些路段，有很多大排檔小餐館，炒田螺、豬場酸菜、魚頭煲，煙氣騰騰，人氣旺旺，熱鬧非凡。這兒也是，炸魚、牛扒，魷魚圈，墨西哥為主流，愛爾蘭風味、British風味小吃，星星點點，招牌誘人。這兒的食物也飄香，人氣煙氣也兩旺，看慣了車多於人的來自西北那個四季分明而人氣不足的“小城”的我，眼睛一亮，精神一振，在Aloma積攢起來的昏昏欲睡一掃而光，嘿，就讓我在這回到“小廣州”的感覺中好好走走吧！

河面上游來了嘎嘎歡唱的鴨群，一條條寫着“Rio Taxi”的平艙船載着20多人，如鯽魚過江般，滑過你眼前，想起意大利的剛朵拉（也來自朱自清的散文“威尼斯”），有水就有了靈氣，在河邊吃飯，人、飯館、小河三者融為一體，這是多麼美好的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畫面！

走着走着，讚嘆着盛開的雞冠花、熱帶蘭，就走到一個小橋，拾級而上地過一條馬路，再拾級而下，就可以走上另一條岔道；這裡，立馬靜了，除了我們三人幾乎就沒有別人了，或偶爾碰上三、兩個，這已然是幽靜的河邊走了。兩邊的公寓，有小巧的陽台伸出來，但沒有人，大概還沒回來，住在這裡的人，天天俯瞰小河，該是多麼有福啊！

好聰明的設計！當你想熱鬧時，就走在熱鬧里；當你想靜一靜時，就拐到岔道里去吧，我取到了好不容易才取到的片刻安寧，可是很快，幾乎是同時，走到此刻心裡的，還是我那兩個孩子和我的老公。我多想和他們在這兒走一走。奇怪了，當我心裡只有安寧的時候，我倒想起平時有時煩得不行的、為了晚上我做了米飯孩子卻想吃麵的那種瑣瑣碎碎的不快，和巴不得有人也給咱做頓現成兒的但在我們那兒基本沒戲的無望，現在這些都不算什麼了，我想到這一切時，這一切只是快樂的憂愁而已。其實我需要孩子和老公，只有當人與人之間有點距離時，反而會更加思念得慌。

我還想起了我那群從未謀面的“網”友，這一段河邊走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回味昨晚剛到Austin時讓椰公給我通過手機念的那段“我上網鬧的笑話”的15條跟帖，其中新天地的話讓我一聽就留下了一滴“鱷魚淚”。我心說朋友們，你們也來river walk一下吧！有一群能互相開玩笑的朋友瘋一瘋，不也是人生幸事嗎？(注1）

河邊走，走河邊，河走邊，走邊河，無盡的樂趣，自在其中！！

       5/26/2008，會前寫於Hilton Austin 2613房。

注1：說起河邊走，特此補充一句，我還要感謝昭君，是她在得知我要去Austin開會後，告訴我“如果老公也一起去開會，一定要去River Walk”，同事也是計劃好了去這個景點的，巧合了，和同事河邊走也很好呵。心情最重要。

                                                               6/8/08

河邊走的一段鬧市區（忘了照幽靜地段了，抱歉）

Alamo 正門。這是1836年，the Texians and Tejanos 和西班牙將領率領的墨西哥士兵之間的一場人數對比懸殊的戰鬥的珍貴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