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的个性,庐山的美丽:回国行第八篇 我和庐山算有一点缘分,因为我先生是江西人。今年是我三上庐山,1989年夏曾与当时是男友的先生来过一次,因雾大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匆忙下山,对庐山连皮毛都没有了解就离开了。第二次来是2008年我们参加了去秀峰的旅游团,最好笑的是只有我们一家人是这个“团”的成员,一个18岁的小导游陪我们在庐山南边玩了三天,我们没有过到更正宗的北面的庐山来。而今年这次是真正地在庐山修养了四天半。我觉得我已爱上了庐山这座历史名山、政治名山,在我心目中,庐山是一座难得的名副其实的文化名山,她的美在于人文文化与自然文化的完美结合。 历代文人墨客,从东晋的田园诗人陶渊明,到当代的植物学家陈封怀,尤其是唐宋文人、思想家在庐山写下了流芳百世的诗作无数。我们去风光秀丽的如琴湖和花径,领略到白居易写下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名篇的出处,苏轼写下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是那样地富有人生哲理。的确,“庐山秀甲天下”一说有自认老子天下第一之嫌,但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庐山人如此骄傲,因为庐山有骄傲的资本。 我和先生带着孩子,和我的公公婆婆去看了庐山博物馆、美庐馆、周恩来纪念室。庐山是国民党的“夏都”,许多高级军官在此购有从英国人美国人作为第一任户主建造的别墅;中国共产党也于1959年、1961年、1970年三次在庐山召开八届一中中央工作会议,九届二中全会,在周恩来纪念室见到大量民国以来的国民党高级官员的墨宝,见到周总理和邓颖超许多生动感人的黑白照片,庐山与中国政治的不解之缘令这座风景秀丽的山增加了一层神秘感。 庐山植物园给我异样的惊喜,因为作为昆虫学家的女儿,我对植物园情有独钟。而这座植物园的气氛,令我想起了童年在海南华南热带作物学院的植物园的生活。这座植物园有很多可看之处,其布局典雅,学术气息浓郁,尤为惊喜的是我看到陈寅恪夫妇安眠于此的墓地,也了解到陈封怀先生是陈寅恪先生的侄子,陈封怀与另外两位植物学家创建了此园,陈封怀先生也创建了著名的广州华南植物园。 庐山牯岭街,真是热闹得很,一家家以庐山特色为卖点的小店大店杂货店、超市、土家菜馆,把牯岭街装点得繁荣兴旺,晚上的街心花园里坐满了乘凉的人,有一个民间自发的吹拉弹唱小乐队,吸引人们层层围观喝彩,生活气息十分浓郁。 庐山的建筑给我尤其深刻的印象,你会发现,庐山的房子石头建筑特别多,而窗子多是又高又宽,颜色为湖蓝、暗绿或洋红,西洋风格十分明显。庐山很洋气----这是我这次最深的感受。 随着对庐山的文字图片的阅读,我才知道庐山完全是外国人开发出来的,难怪!在周恩来纪念室,看到对庐山第一个开发者李德立(英文名的中译)、一位英国汉语言学者的介绍。文字说他富有商人气概,不择手段地与乡绅勾结取得牯岭街的土地一千年的开发权,然后再把土地租让给二十多个国家的传教士、商人,这样庐山上的建筑物就有了十几个国家的风格,产生了一位德国建筑家所总结的“庐山个性”。 我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难以明言的感觉,秀美的庐山,洋派的建筑,各种号码的别墅(许多由部队设的疗养院就是以号码命名别墅,而且并不能由闲人进入散步参观),庐山是中国的儒释道文化与基督教文化碰撞后的产物,没有西方文明的冲击,没有西方传教士“不择手段”地夺取,也就没有这美妙的庐山个性,这也许是一个不开放的中国文明必须要走的一条路罢。 在庐山,我也参观了以毛泽东居住过的地方建成的庐山博物馆,和以周恩来开会期间下榻的地方建成的周恩来纪念室。两位共和国的开国元勋住过的地方,前者气派舒适,后者低调简朴,而我在周恩来纪念室倒是真的感受到追思历史的情感,那安静的走廊,一把藤椅、一张小几,都特别令人容易进入历史的状态,受父母的影响,我对周恩来总理有一种特别深的崇敬之情,站在许多黑白照片前,看到周恩来和邓颖超那亲切的笑容,他们身边工作人员那开心而纯朴的笑容,令人感慨万千。 “长江流长,庐山不老”,用周恩来纪念室的解说词来理解庐山是再恰当不过了。 2010年7月25日,写于庐山一老式招待所 庐山照片小集锦 庐山植物园介绍文字 庐山植物园的图书馆(馆字已被茂盛的植物遮盖) 庐山植物园内陈寅恪夫妇墓地旁的石碑 庐山花径的一景:几朵荷花素素开 在庐山博物馆中摄得陈三立与陈寅恪、陈封怀的血缘关系的文字 庐山周恩来纪念室的一张周总理照片 周恩来纪念室里周恩来与邓颖超的合影 招待所一景,还保持着中国单位招待所的样子和味道 招待所里的伙食,江西风味的菜很好吃,不过吃了四天后开始觉得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