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d of Europe   欧洲的终结
By Rana Foroohar

《时代》8/22/2011，第24--27页

Rana Foroohar在时代周刊写的一篇《欧洲的终结》的文章，指出了欧洲联盟的衰落和要终结的命运的必然。对于看欧洲联盟提供了一个美国视角。因为这篇文章有宏观的思路，而且表达了一种情绪，所以尽管我对金融、货币、欧盟纯属外行，我还是把文章的主要内容拙劣地翻译了一下，也是借此强迫自己弄懂一些东西。

这篇文章让我看到的是，发生在英国北伦敦街头的骚乱，事情发生在英国，但是作者认为这是整个欧洲的社会问题的总爆发的一个表现。

作者指出，英国像美国一样，是财富的中心，也是在过去20年来财富差距拉大的国家。英国的上升和衰落都应该感谢市场和全球经济增长的上升和跌落。

英国的骚乱是由于缩减预算，把那些帮助年轻人的计划、教育补贴、房屋补助砍去后，这个国家最贫穷的人群上街发泄愤怒的结果。

这不是一个偶然的错误（blip）， 作者说，一个新的现实再也不可能被忽略了：西方----最眼前的就是欧洲，正在很大的困境中。这是老的秩序的危机，这个用语曾被一位历史学家Arthur Schlesinger Jr. 描述过1920年代的资本主义危机。这个危机不仅摇撼了市场、工作和国家经济增长率，而且摇撼了整个关于世界怎样运转的思维方式。具体说，就是一个人们深信不疑的假定（assumption）：“在西方，人们的生活会一代更比一代强，机会会一代更比一代多”，发生了动摇。

美国的情况已经够坏了，但是进行着有烟而无火苗的阴燃的危机的中心是欧洲。欧盟并没有带来经济稳定，也没有消除传统的增长屏障，反而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联盟，互相抽打的各国经济喂养出了民族国家主义（nationalism）、对移民的不信任和欠富裕国与富国之间的不信任。

“欧洲的问题是每一个人的问题”（小标题1）

欧洲的问题如果要靠解散欧元区域或成本很大的政府救市作为结果，那就会在北京、波士顿之间引起连锁反应。欧洲是美国和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富有消费者的积蓄池。如果他们停止买我们的东西，每一个人都会被影响。同时，欧元贬值和欧盟解体会使从亚洲到拉丁美洲的持有欧元作为存储货币的国家变得更弱。

欧洲的强国----德国不会承诺为货币联盟做什么。欧洲中心银行想靠买弱国的债务来使市场镇定一些。而欧洲的恐慌是由于看到美国的增长数字比预想的低很多而引起的。经济学家预计美国要增长4%，但是美国的第二季度经济只增长了1.3%。这样的增长率，我们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家里的百分之九点多的失业率，更不要说救世界了。很多人害怕增长率只有2%，却不幸就是现实。我们再也不是欧洲的平衡砝码（counterweight），我们自己就是欧洲。

哈佛大学的Kenneth Rogoff指出，欧洲和美国所代表的西方，经历的是一种更深刻的东西（something）：即第二次增长的大收缩，第一次是1920年代的大萧条。这是一个只有慢增长甚至零增长的华尔兹，不只是几个月而是很多年。这往往是深重的财经危机被困难重重的政府救市（bailout）后就会出现的下场，没有多少资源和工具剩下来处理一个停滞、高失业率、政治上充斥平民党主义者（populist）的环境，社会动荡不安，类似雅典和伦敦街头出现的暴力就会出现。

这是一个与不寻常的1991 到2008年的时代不同的一个时期。那时候欧洲联盟、欧元和大欧洲的整合诞生了。当时这种乐观主义的关键人物是美国。美国二战后帮助重建了欧洲，推翻了欧洲意识形态的竞争对手----苏联。美元和美国政府的债务，由于有正常运行的民主和强大的增长前景作为后盾，一直保持着一种最大的、流动性很强的而且看起来是最安全的投资。正是这种水涨船高的环境，使得欧元开始得到力气来生长。

不必说，全球的画面变了。中国在警告美国治疗一些对债务太上瘾的毛病的时候，却也没有把对法兰克福的门关上。欧元是除美元之外唯一可行的全球储蓄货币选项。

欧元能否在这次债务危机中存活还未可知。毕竟欧元区的赤字只有GDP的6%，美国则是10.6%。欧元对GDP的比率也没有美国上升得那么快。不同的是美国有时间和自己倾向的借钱率，欧洲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借钱率。美国如果找到超越多党政治斗争的愿望，就可解决财政问题。而欧洲，缺乏真正的政治整合，这样的话，就不可能到达欧元危机的根基去解决问题。

欧元区实质上是自私的联盟。他们只有一个经济利益把他们绑在一起，除此，许多政治、文化和社会议题都是不同的。欧洲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异质性的地方，所以在2005年选民拒绝一个欧洲宪法，这会使欧联盟的权力大增，各会员国权力则大减。

赌场大陆（The Casino Continent，小标题2）

一个货币（金融）联盟与赌场有类似之处。欧洲中心银行的意思是像希腊、比利时和爱尔兰这样的国家，可以免费而且无节制地借钱，而没有一个中央集权的控制，也意味着更精明的成员国如德国，没有办法可以阻止弱国来损坏各国共同享有的货币的存活能力。

现在防止欧元崩溃需要德国和法国在别国的加入中，注入几万亿来成立基金。

德国和法国没有那么大的胃来承诺拯救欧元。

怎样救欧洲（小标题3）

要救欧洲需要一个真正的政治联盟，布鲁塞尔和柏林要能控制欧洲的财经政策。

要改正旧世界的危机，需要严肃的改革。在伦敦和雅典的暴乱只是一个新的严峻时期的一面。平民主义政治是另一面。就像美国的经济滑坡为茶党提供燃料，欧洲的债务危机也助长了两极分化，法国右翼政党Marine LePen就是一例。就是在主流政治家里，法、德、英领导人也都在谈论欧洲多元文化主义梦想的终结。

欧洲的乱象是美国的不祥之兆。我们也与欧洲面临一样的问题：怎样在经济滑坡中获得增长，公共的部门不会来启动经济了。

同时，欧洲和美国都要在旧秩序的危机中挣扎。人们不能再支付他们想要的公共服务。投资者要在一个不再是AAA级别的资产中生存。工人要面对停止增长的工资和高居不下的失业率。

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西方关于如何创造财富的思想是成功过的，但现在这个思想不再管用了。危机把大西洋两岸的我们带入一个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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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这篇文章是从一位美国的观察者的角度写的，我联想的是：英国，美国，都已承认自己处于危机之中，而且发出了过去的认为人人都有上升机会的信念已经不再那么被人推崇和相信的感叹。

英国美国分别是过去两百多年来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世界的分层体系（第一、第二、第三世界国家或发达、次发达、发展中国家的分类方法）就是这两个国家为主操作出来的局面，这就是本文作者所说的“旧秩序”吧，能创造世界的秩序，是最发达的国家最醉心的事情。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这篇文章的作者讲的这个“旧”字，这就是说，人们已经看到，这种曾经那么强大、有心理震慑力和实际影响力的秩序就要成为昨日黄花了。

另一方面，从文章可以明白地看出这英美处于大西洋两岸，是如兄弟般惺惺相惜的。欧盟的麻烦也是美国的麻烦，从欧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这是现在盛行于美国主流媒体的一种感伤情绪。在这种情绪里，我仿佛可以看到文章这位作者作为殖民帝国的一个社会成员，那傲慢的身影，因为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至少在经济上崛起的事实，在文章中，没有被提及，但是却是在一种不言的懊丧之中。

目前发生在英国和美国各地的暴力行动，“阶级”、“种族”成为人们观察、分析这些事件的一个工具。这是我觉得很有意思的，将另文浅述。

2011年8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