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是Berry莓子小姐,左邊是Peach桃子小姐,她們現在只能在籬笆里活動了。 窗外的驚悚:老鷹抓雞 10月27日中午,我們吃完了飯,我和先生在面對面地說些無可不可、沒話找話的話。就聽見窗外有雞咯咯的驚叫聲,我開始不以為意,後來又聽到,我不由得站起來,說雞在叫什麼?就到窗邊往外張望。這一望不要緊,我看到我們家的一隻蘆花雞正貼着籬笆在奔跑,而一隻大鳥一樣的東西正緊追其後。 我叫出來,“哎呀,什麼東西在追Berry?”一個暗黃色挺大的鳥降落在地上,就去追Berry,Berry慌張地奔跑,極度地驚慌和無奈,遠在十幾米外的我都能感受到我們蘆花雞的那份膽顫心驚和顫顫的步伐。一場殊死的搏鬥就在我眼前上演,我大叫起來,“不要追,你不要追,哎呀,不要追我們的雞呀!” 我跳起腳來,在窗子後面搖頭晃腦地發急,我突然看明白了,“哎呀,是老鷹呀,老鷹要抓Berry了!Berry快跑啊!”我驚慌失措地大叫着,恨不能把眼前的窗玻璃砸爛飛身而出,但是我知道自己既不會打爛窗子也捨不得打爛窗子,同時我心裡數落自己,這有什麼用呢?誰能聽到你這樣喊! 說時遲,那時快,我那身材高大的兒子已經在我驚慌的叫聲里跑過來迅速地打開了通往木頭陽台的門,沖了出去。我怎麼想不到這個實際行動呢?我跟着兒子跑出了門,兒子用英語吼着,滾開,離開這裡,你這個惡魔。我也大聲呵斥起來,走開,你這隻老鷹! 與此同時,我們的Berry正驚慌地以她能有的最快速度沖往在車庫邊的松樹。她低頭扁着身子迅速地跑向那棵松樹,一下子就不見了。 就在我看着這一切發生,兒子問:老鷹哪裡去了?我抬頭一找,就告訴兒子,看!它就在對面鄰居的屋頂上!這是一隻棕黃身子的老鷹,好在它個頭不大,所有沒有能抓動我們家蘆花雞。與此同時,後門一響,我先生出現在後院了。我對他說:“Berry就在松樹下躲着,你快把她找出來吧。” 先生彎腰看了好幾次,什麼也沒有發現,直問我:在哪裡,在哪裡?怎麼看不到?我說你找一下囉。他用一種奇怪的腔調呼喚起雞來,“羅羅羅咯咯咯咯”,那聲音十分滑稽,和我叫雞的聲音差之很遠,原本十分緊張的空氣被他這種奇怪的叫雞的聲音弄得好笑起來。我想笑但是我沒有心情笑。我想象我們Berry該怎樣地驚嚇啊。 於是我趕緊穿上外套,鞋子,往後院去了。等我蹲下看那棵松樹,用不了一會我就看見一個灰色蘆花雞的背影在一堆貼地的松樹小枝里躲着,她的身子被樹枝壓得很緊,但是這樣也確保別人不用點勁也無法把她抓出來。 我用了一些勁才把Berry從樹枝里“拔蘿蔔”般地拔出來。她小小的身子此時發抖,毛色晦暗無光。我的女兒也出來了,她在我身邊靠着,叫着Berry的名字,極為同情地愁眉苦臉。 我叫兒子和先生找Peach啊,我們另一隻蘆花雞還不知怎樣了?先生去雞窩裡看過,沒有,天哪,我們的蘆花雞peachy難道已經遭到不測?我心開始再次下沉,但是又還抱着一線希望。就在這時候,跑到籬笆另一邊的兒子叫起來:“Peach在這裡!”哦老天保佑,Peach還在。我抱着Berry跑過去籬笆,看到我們的另一隻更肥大的蘆花雞桃子小姐(這只是我很少用的一個稱呼)正整個趴在籬笆的一個角落裡,那樣子可能和躲避日軍飛機轟炸的難民一樣。那麼防範、那麼瑟縮驚恐,雖然人雞無法對話,但是我看得到她心裡的那份驚懼。 Berry在我手裡分量輕輕,想到她無助而那樣驚慌地跑着逃生的樣子,我的心碎了。我的臉一定像條苦瓜一樣,女兒忙說媽媽你怎麼哭了。我說Berry好可憐,差點就沒了。 Berry是第一隻下蛋的雞,聖誕平安夜她下了一個帶着血絲的蛋!給我們的聖誕帶來多少驚喜和歡樂啊。十個月了,她幾乎很少歇過,一直在下蛋。另一隻桃子雞的蛋比berry的大,也很勤快。我們有兩隻不抱窩的雞,真是很難得。我媽媽一直說你這兩隻雞太難得了太好了。 後來先生帶着女兒去上中文學校,等他們回來,先生給我說他看見那隻老鷹已經把Berry勾起來離開地面了,但是後來一下子又讓Berry 掉在了地上,Berry才趕緊沖向松樹躲藏。這個細節我和兒子沒有看到,可能是我們正在打開通往陽台的門,而先生是隔着窗玻璃看到了。還好,因為老鷹體型可能和Berry一樣大,抓不住她,所以才鷹口逃生。 我對先生說要把雞圈起來了,自由還是沒有生命更重要。於是,在傍晚霏霏的寒冷的細雨中,有了我和先生勞動的勤快,我們把夏天種菜用的綠網格塑料籬笆圍成一個以雞窩為中心,以花圃的邊緣為界限的一個長圓形的雞圈。我們的手都有些凍着了。秋天已經很冷,這個有着太長冬天的地方,將有一個漫長的冬天來臨,對我們的兩隻雞又是一次考驗! 這次保護蘆花雞行動也讓我感到,還是一家人好。一家人遇到這樣的突發事情,顯出了團結和同仇敵愾的氣氛。有了共同的“敵人”,我原來因為工作等壓力而怏怏不樂的心情被這事激了一下,就越過了一個門檻,又走到了一家人互助友愛的空間裡去了。 (本來準備了好幾張圖片,但是不知為何,只能傳一張,其他的全部不行。) 201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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