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台湾看到的一些民运人士 1995年,我在香港读研究生的时候,曾经去台湾参加过一次台湾之旅研讨会的活动。和一些民运人士一起相处了一个星期,在这里写写对他们的印象。 当时在系里收到研讨会通知,要交一篇论文就可以去,我很兴奋,很想去台湾玩,在大陆是没有这种机会的。没有想太多,就申请了,系里一位出生于台湾而后来成为台、港两地著名学者的教授给我写了推荐信,记得填的表极多,后来体会是审查严格才这样。就这样买了机票,坐上飞机就到了桃园机场了。 这次活动是中国青年团结会组织的,旅游内容十分丰富。从台北到阿里山、日月潭,佛光山,高雄,台南,都做了安排。 这个团的团员们来自世界各地,美国的最多,加拿大的也很多,澳大利亚的,德国的,日本的,最少是香港,就去了四个人。可能除了香港来的人,别的地方去的都是有背景的民运人士。 在台北住在枫丹白露,一个很简朴的招待所似的地方,要进行分组论文演讲,我在这个环节才了解到,很多论文都是有关中国的民主运动的,火药味很浓。我慢慢看出一些苗头,原来这是一个以推动中国民主运动为主题的团,而且来的人都是比较有来头的。因为你从这些人主动要和台湾党政要员握手和自我介绍的样子,或者台湾官员主动要来和某些人握手认识的样子,就感觉到有些是很“大佬”的人。 在晚餐桌上,经常听到同坐一桌的人,(谁和谁能坐到一桌本身就是很见内部分帮机制的),边吃饭边大声地、肆无忌惮地发议论。 他们在讲:“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的政权,你是老大,我应该可以做总理,你老兄可以做老三,你你可以做老四,谁谁可以当财政部长,再成立一个外联部,哈哈哈。。。” 他们也会和台湾方面的接待人拍肩搂背地说,“让台湾去联合国注册,成立一个国家,我们过来和你们联合,配合你们,打到大陆去。。。” 席间觥筹交错,经常喝得酒气冲天,讲来讲去都是这种描绘美好蓝图,建立民主中国的事。 团员们各有来路,这都是后来由别的在团里慢慢相熟的人讲给我听的,听到团里有从北京、上海持六四护照出来的人,印象很深的是一位女孩,她是上海那方面的学运头面人物之一,从外表看,文静,说话还有点犯嗲,总是一副什么都很不明白的样子,但是后来听说她都已经离了婚,在加拿大又有不止一个男友,那时候,孤陋寡闻的我对离婚还是觉得很不一般,听到她的经历这般不寻常,觉得她极富心机,再仔细看她的表情时,就会觉得她的眼神很有内容,绝不是说话语气中刻意想表现的那种少女式的单纯,也就只有敬而远之了。 团员里有人相当不团结,澳大利亚的那个头面人物和德国来的一对夫妇总在进行口舌战,吵得大声起来时似乎就要动武。一个从丹佛来的70岁的老人家,每逢大会场合,必然高举着手要求会后发言,而每次上去都是同一主题,好像就是讲中国如何迫害他,民主应该怎么搞,一连7、8次的发言,次次如此,变成祥林嫂,大家都倒胃到了极点,以至于后来他一上台,就有人在台下离席,美其名曰上厕所去也。 美国、加拿大来的人,自我感觉都比较好,但是个人小节上,却有一些不太雅的行为,如离开旅馆时,有的穿着光鲜的女士就拿雪白的床单擦自己的皮鞋;有的人洗完澡出来就光着身子在大镜子前旁若无人地欣赏自己的身体,给我这种香港出来的土包子感受自由国度来的人的那种“开放、自由”;有的人进出关门极为大声,真有不把门摔烂不罢休之势,给人造成极大困扰。 我们听到台湾国民党、新党、民进党方面的新秀、精英的演讲,有台湾新闻局长胡志强,有新党才俊明居正,还有姓萧的,不记得是否萧万长,还有吕秀莲,他们都给我们展示台湾民主的模式。 台湾很美,很有民族特色,台湾市民对我们普遍很友好,让我感受到大家都来自同一个根。台湾的美食也很有特色,接待我们的台湾学生很优秀,素质好,热情有礼,让我感受到台湾未来的美好。 只是因为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和团员里相当多的人格格不入,后来真有点如坐针毡了。觉得自己掉到一个陷阱,实在是压抑。许多人其实是在美国等地方一直联系,但来到台湾才算见上了面。所以可以感觉到民运组织的活跃。有的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见这个活动的持续性。 等再次回到桃园机场,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团了。台湾,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