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您看,他在车上!”警卫员小何说。 “哦!”晓峰的父亲顺着小何的手势看见了晓峰,他向前迈了几大步,却又退回原地不动了。晓峰的眼光一直没离父亲左右, 他心里嘀咕着:“我是不会低头的,用计骗我上当。我讨厌当兵,但我既然已经答应, 就必行,只是,哼!死也难消气。” 父子俩就这样“对峙”着,几步的距离,仿佛隔着一座山,一条河。 “全体都上车了,请家属们让一让啊!”随着接兵干部一声令下,全体新兵陆续登车。晓峰这时瞟见父亲有意退到离晓峰很容易瞧见的大树下,正在用最渴望的目光看着晓峰,好像在说:“臭小子,你有种!我好心来送你你还装傻、犯倔,我不仅是你父亲,还是你应该学习的老兵。哼!”。张晓峰也用眼光回击道: “你乱用手中权力,耍阴谋来对付自己儿子,还是父亲吗? 还是司令员吗? 你不仅强迫大儿子去当兵,还设计骗小儿子入伍,哼!”父亲的目光射向儿子,儿子回击的闪电也在指向父亲。两道光在中间相碰, 碰出的火花点燃了发动机。车轮在徐徐仗量着大地,却难仗量人莫测的心。车路过父亲站的地方时,父亲又一次踮起脚尖。这举动全都映入晓峰的眼帘,尽纳于晓峰的心中。 车走过了父亲身旁,张晓峰忍不住转一下那一直僵硬的头,回望时眼里已经尽是泪水了,什么也看不清了,只有一个慈详的老人模模糊糊地举起右手在敬庄严的军礼!一切定格了,一切也走远了。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心里装着彼此、装着无限的爱;穿着同样的绿军装,流着同样的血,同样在默默地奉献着......遗憾的是都那么固执、任性。也许这就是研究遗传学的专家所说的,是“基因”在作祟吧! 车里除了轰鸣声外,四处静悄悄的。带兵干部站起来说:“大家振作起来!你们听听,前面车里和后面车内都传来响亮的歌声,只我们不吱声还闷闷不乐。来,咱们也唱唱歌吧!不知大家会唱什么?说说行不行?对了,谁叫张晓峰?” 张晓峰抬起来有些发沉的头:“我是。” “给,这是有人托我给你的信。”干部递过来一个信封。 “哦,谢谢!”晓峰接过信封,一看封面上的字就知是父亲的。打开一看,除了二十圆钱什么也没有。晓峰久久捧着,心里暖暖的、酸酸的,把这封沉甸甸的信放置在左胸兜里。 “怎么都不吭气啊!”带队的干部又使劲在那里招呼了,“大家高兴点吧!来唱一首吧。喂!张晓峰,你来号召一下吧。要不你带个头唱一个?” “好吧。”晓峰站了起来,习惯性地去摸吉他,没有;又掏口琴,也不在。于是他大声说:“哪个哥们带吉他?借我用一用。” “我有,给!”一名新战士递过来吉他。晓峰又问:“哪位带有口琴? 帮我伴奏一下行不?” “我来!我来!”另一战士自告奋勇。 “好!大家跟着我唱吧,跳也行! 我们来一首《自豪吧!母亲》。”张晓峰说着率先唱了起来:“再见吧!妈妈!再见吧!妈妈!军号一吹响,钢枪已擦亮,部队要出发......你不要悄悄流泪,你不要把儿牵挂,当我从战场上光荣归来,再看望我亲爱的妈妈......” 这时候车上人无一不开口,连驾驶员也被感染。唱的是妈妈,触景生情,唱完后,车内又回到了难耐的寂静…… 黄昏时分,车安全到达了某集团军新兵教导团。张晓峰被分到第十三营十一连一排二班,军营生活开始了。 (作者:张玉红 曾明路) 上一集:长篇小说《刁兵张晓峰》(七) 下一集: 《刁兵张晓峰》(9) 第一架 散文入围全国怀旧故事大赛 (图) 张玉红留言及《刁兵张晓峰》评论选 取火的诗,我读一首,爱一首 被蜜蜂“仁慈”了一下 母亲啊母亲 张玉红小传 中 (图) 难再感动 张玉红小传 上(图) 写在长篇小说《刁兵张晓峰》之前(多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