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上集很重要:中篇小說《紫荊花滿蒲津渡》 十七 酣醉 元宵節剛過沒幾日,左玄英便來到蒲嶺找二寶。二寶剛好出去拾柴火,家裡只有耿依勤在。 左玄英見了耿依勤,莫名地不自在起來。他走上前,雙手作揖,詢問二寶在哪裡。 耿依勤上下打量了左玄英一番,“請問勇士是?” 左玄英自我介紹:“在下左玄英。” 果然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驃騎將軍,耿依勤也連忙作揖:“久仰將軍大名,幸會!二寶到山上去了,請將軍進屋略坐,二寶過半個時辰就會回來。” 進了屋,左玄英留意地看了看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耿依勤的身上。上次來沒有看到這個人,他究竟是誰?和二寶是什麼關係?“請問仁兄是?”左玄英禁不住問。 耿依勤料到對方會問,微微一笑而答:“在下耿依勤。二寶的爹是我的師父。師父走了以後,我們兄弟倆就相依為命,就是這樣。” 左玄英驚問:“什麼,駒伯走了?” 耿依勤點了點頭:“已經三個多月了。” 左玄英心頭難過,又有種酸酸的異樣的感覺,“我可能會讓耿兄失望了。駒伯的事,我心裡也很難過。只是皇上有令,傾全國之力,消滅匈奴主力。忠孝有時難以兩全,好在,二寶為父親守靈已三月有餘。二寶本在軍中,我這次來,就是來帶他重返軍營的。” 聽了玄英的話,依勤像挨到了一頓悶棍一般。事情來得突然,他一時難以適應,竟說出了一句:“要是我不答應他去呢?” 左玄英詫異:“二寶不是你的,你又有什麼權利不讓他去為國效力,為皇上效忠?” 一句問讓耿依勤張口結舌,百般的無奈讓他幾乎要爆出“二寶是女”的這句話。這句話如果說出來,對二寶意味着什麼?他不知道。於是他把那話強咽了回去。 二寶背着一筐柴火回來了。 一見左玄英,她又驚又喜:“左將軍,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我以為你忘了二寶了呢!” 左玄英騰地站了起來:“哪能呢,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 兩人雙手互相攙扶着,轉了兩圈。 耿依勤帶着點妒意和不安看着他們。 二寶問是不是又要打仗了。玄英說:給你說中了。皇上要徵召全國人馬,與匈奴主力決戰,以保我大漢北疆千秋永安。 二寶睜大了眼睛:“哇,這回是漠北,那麼遠哪?!” 玄英自信滿滿地:“這沒什麼。上一次我們不也縱橫大漠幾千里。” 二寶有點難為情地問:“那,我是不是可以回軍營打仗了?”言下之意,不用再去養馬場了。 玄英笑了:“當然,我都幫你和皇上說妥了。你收拾收拾,跟我過河去吧。” “謝謝左將軍啦!”二寶很興奮,剛要再說什麼,耿依勤拼命插話了:“二寶,我有要事告訴你。”又轉向左玄英:“將軍能否容許我們兄弟倆私語幾句?” 沒等左玄英和二寶反應什麼,依勤便拉着二寶到了後院。 “二寶,你不要再隱瞞了,我什麼都知道了。” 二寶緊張:“你都知道什麼了?” “還能有什麼?依勤哥知道,你其實是個姑娘!” 二寶往後倒退了半步,“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冬至那天。” 哦,二寶想起來那一晚的酣飲了。她懊惱,心裡琢磨:依勤選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是什麼用意?“原來你都知道了,那,你要怎樣?” 依勤懇切地:“二寶,師父臨終前要我們齊心協力把馬場做好,你一去了,真不知道……在大漠那樣的地方征戰,你一個女孩子能受得了嗎?你能不能不去,留在家裡我們一起做事?不管你之前女扮男裝有什麼苦衷,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況且,如果讓左將軍知道了,皇上知道了,你這不是欺君罔上嗎?” 誰能說耿依勤說的沒有道理呢?!他急切地等着,二寶也急切地想着。“依勤哥,我本來就在大漢軍中服侍,就算不去大漠,我本來也就要跟你商量我回京城去的事情。至於出外征戰,我已經隨左將軍去過了,這是我心甘情願要去做的事。真有什麼差池,我一人承擔。” “可是二寶……” 二寶止住了依勤:“別說了,我晚幾天去就是。”說着二寶走回屋裡,走向左玄英。“左將軍,我家裡的事需要交代一下,還請將軍准許我稍遲兩天。” 左玄英看了看二寶,又看了看耿依勤,心想還有時間,不好逼得太急,遂說:“行,過兩天我再來。” 二寶說:“不須再勞煩將軍,二寶和依勤哥安排好了家事,當即刻返回京城,報效皇上。” 既然二寶這麼說了,左玄英只得說:“那好,我在京城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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