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病人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 这一条,也是讲自汗出的病。上一条,也是讲自汗出的病。二者有什么不同?仲景师给列出来了,即上一条是“常自汗出”,这一条是“时自汗出”;上一条无发热现象,这一条“时发热”,也就是发热后自汗。这,就是区别。二者有什么不同么?病理反应是不同的,即症状是有不同的,一个常自汗,一个时自汗;一个无发热,一个发热。但我们在这里是要先亮明我们的观点,二者的病机是相同的,皆是荣卫不和之故,(这个说法张令韶也有)荣卫为什么不和?心与胃二气不和之故也!要审明的心胃二气不和,不是心与胃的器质性病变(藏无他病),只是心与胃的功能性病变,心胃气紊乱,不和谐故也。以上,是我们的观点。 当然,过往许多伤寒注家,不是这样看待的。我们也可以先看看他们是怎么讲的,呵呵,以后偶要说话温和些,其实按我脾气,定要是嘲弄他们一番了。 柯琴说,上一条是阳虚,这一条是阴虚,皆令自汗,但以无热、有热别之,以常汗出、时汗出辨之。 诸君您听听他老说的,乍一听,似乎是有道理的,也是切合仲景师的字面意思的;其实是不通,没有深味到仲景的原意,只浮于“字面”之上,没有领悟到深透处了。
一、如果一个是阳虚自汗,一个是阴虚自汗,为什么仲景师治方中不见补阳与补阴的药? 当然,琴老也许会说,他之此处所谓阴阳,是“小概念”,是相对而言,并非是阳虚之阳,阴虚之阴也。
那么,我们就来第二问 二、如果一个是阳虚自汗,一个是阴虚自汗,为什么仲景师用同一剂药汤桂枝汤治之?琴老不会不知桂枝汤中各药的份量吧,桂枝+芍药+生姜,其用量皆是等量的。大枣十二枚,也基本上与上三味药齐量。以方测证,何以见得阳虚与阴虚之别也哉?!
为什么琴老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仲景师是知道的,仲景师将此上二条并列来讲,就料到后世医家会有此等错误认识了。
讲上一条时,我们讲过,“和”者,相应也。你呼我应,即为相应。也讲过,荣卫本是一对夫妻,其关系是默契相应的。如果一方有相应要求,说明双方都有问题,不默契,不和谐,不相应了。为什么会有症状上的不同?此一个问题的双向反应也。仲景师将此一个问题的双向反应之不同列在一些讲,一条讲过,再讲另一条,就是担心有琴这样的错误认识出现啊。这一条,与上一条最大的关目在于治方上,即皆用桂枝汤治之。这里边张老师的深意,就是告诉我们看病,你不要光看症状,还要深深地理清其疾病形成与发展的路线图。 柯琴不知我师仲景之良苦用心,只局限于表面,拘泥于症状,一个无发热,一个有发热,一个常自汗,一个时自汗,就妄下断语了。 然后,我们再来看看陈修园是如何讲的? 念祖说,上节是言卫气不和,乃卫气不与营气相和;此节言卫气不和,乃卫气之自不和也。
念祖为何会这样说?首先,我们不能不说念祖从内心里讲,还是愿意摸索仲景师原意的,他也聪颖,只是知识不够广博,以致于只从字句处读书,不能从无字处读书也。他与柯琴虽然二者均有局限于字句处解注,但就本条来言,念祖还是更接近于仲景原意的,因为他看到了此二条的病因都是营卫不和,只不过过于拘泥字句,未能彻悟仲景之真意罢了。
仲景的真意在哪里?当然在《内经》里。 《经脉别论》有云:“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 《素问·宣明五气篇》有云:“心主血,汗为血之液,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故五脏主五液中,心为汗。”
《宣明五气篇》里的话,明确告诉我们,汗血是同源的,汗为血之液,心为汗。所以,现在既然是汗上的病,我们当然要考虑到心;《经脉别论》里的话,又明确告诉我们,汗血之源头在胃也,是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的。一句话,就是这汗上的病,你定然要考虑到心,考虑到胃。这,在上边我们就已讲过的。这是仲景的原意。即,我们在上边首先亮明的观点,自汗出的病,皆是心与胃气不和所致,是心胃二气不理顺造成的,是心与胃功能上的轻微病变反应。胃主卫气也,心主营气也;当然心与胃之本身也有卫营二气不和顺的问题。
我们也举过一个例子,即营卫二气的关系是一对和谐相应的夫妻。也讲过夫妻不和,决不单单是一方之问题,而是双方都有问题。仲景师用桂枝汤治之,本身就提醒了我们,是双方都有问题的。然而念祖还是归罪于“一方”,我们也只能说念祖是拘泥于字句处了。那么为什么会造成这些“字句处”,也是表现出来的症状上的不同呢?
一对夫妻不和了,一方提出要求了,那肯定是另一方有不够相应的问题存在了。如果双方一直是和谐默契的,也就如你一个眼神,你老婆就知道你是想要她干什么的,主动去配合你,夫妻肯定是和合的;如果你呼叫了,你老婆还无动于衷,那就是出问题了,是不是?人体的阴阳关系,就是一对和谐默契的夫妻关系,是不需要多说一句话的,一个眼神足够了,甚至连眼神都不需要有。 一些个男人或女人与另一半相处,总是抱怨对方,其实你不要抱怨,你在抱怨他的时候,他也在抱怨你,你们都有问题了。可就有一些人,总觉着自己没问题,是另一半的问题,这个人就是陈念祖。哈哈。 陈念祖在这二条上,就一直指责是卫气的问题,一个是卫气不与营气相和了,一个是卫气本身不能自和了,总之是荣气没问题,只有卫气出问题了。要我说,他该好好学习一下《内经》,或者好好到人世间去历练,真正了解营卫和合或夫妻和合之个中机要也。 我们收一下思绪,勾回头再说,第五十三与五十四条病机相同,病证一也,那为什么此二条会有症状表现上的差异呢? 其实,我们上边就说过了。此谓一个问题的不同反应而已。此条的发热,如伤寒证的发热一样,或已发热或未发热,有的人就发烧,有的人就不发热一样,因人因时而异也。但二者必自汗出。这是一。 那为什么一个常自汗,一个时自汗呢?这就如一对不和谐的夫妻,有的是一天到晚争吵口角不断,有的是隔三差五来一次争吵,不吵的时候也有,有相安无事的时候,但总归是夫妻不够和谐默契的,也即荣卫本身是不和的,也就是说,心与胃气是有轻微的病理反应的。怎么办?调理心与胃气即可也!姜枣是调胃气的,桂芍是调心气的,仲景用方可谓剔肤见骨,一下子抓到了问题的实质处! 为什么“先其时发汗则愈”?也就是为什么要在发热前先喝桂枝汤? 这,也体现出仲景深谙天人之道,深知人事之故也。见一对夫妻不和谐相处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做通二人的思想工作,将二人气理顺了,二人就不会争吵了。不能等到二人争吵起来了,你再做思想工作,那一般是做不大通的。事后再做?效果也不会多好的。——想必诸君皆为处事高手,这一点道理,不言自明也。 2019/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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