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小说的谈话(二) 一个小说作家,能夠享受創作,這是一個很好的一個創作的一個心態,也是一個很好的創作狀態。能有這樣的一個狀態,那一定能夠寫出很好的作品。 我記得好像是曹文軒老師說過一句話吧,他說,網絡文學是文學界的一場民主运动。是这麼一回事兒,我記得好像他在一次課堂上這樣說過,文学爱好者将自己的作品发表在网络上,以此对抗那些文学期刊杂志被一些名作家把持的局面。我一個師姐,哎,就是北大的那個邵燕君,我还记着她有一個研究方向,就是搞那個網絡文學研究的。這,是很早的時候,我還沒有出國的時候,她搞網絡文學的這個研究。
就我個人來講,目前,我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網絡文學,什麼是這個傳統文學的。 二者的区别,好象只是发表阵地不一樣,载体不一样而已。传统文学或者叫严肃文学,大抵應該是在期刊上啊,雜志上啊,或者是書上啊,印出來的;而網絡文學呢,只是在網絡上發表出來的。但是,我也知道,傳統作家好像是對網絡文學有點不以为然,甚至有點歧视。当然,这是我很早的观察。現在,我都不大接觸這些東西,接觸的很少吧,這樣說吧,我个人覺得網絡文學它肯定是,將來肯定是能有很好的作品出現,甚至一些伟大的作品,也有可能先是在网络上出现。比如,众所周知的《繁花》,就是首先在网络上发表出来的。 当然,就我个人来言,我的写作,很早一部分也是從網絡上起步的。 当时,我覺得網絡好玩兒嘛,在這網絡寫東西,然後寫的東西马上都有人呼應,我覺得這樣很好的。嗯,一些人說網絡文學不是嚴肅文學。網絡文學怎麼不是嚴肅的?网络文学的這種創作心態,就是沒有功利心的。在這種創作心態下创作,很容易产生偉大的作家。 咱們昨天說,不要一說有轰动作品的作家,就言必称偉大作家,他们只是有成就的作家,那么我们现在说,这些很多有成就的作家,大多都是在這種創作心態下创作的。大家看荻金森,她就是没有功利心地去創作的嘛,是吧?包括那個曹雪芹,是不是也是没有功利心地在創作的?还包括普鲁斯特、《追憶似水年華》的那個作家,他不是也是這樣一種創作心態下写作的吗,是不是?甚至卡夫卡,也是這種創作心態。卡夫卡在生前的時候,他那東西也沒有發表多少,是不是他也就是,哎,玩兒的!就是“玩”這一種心態。我覺得是一種玩兒。当然,这种玩法,不是咱們通俗意義的玩兒,那個是一種高級的玩兒。灵魂游戏。与神对话。很多有成就的作家,好像都不是被別人、被写作任务逼出來的,而多是,自發的!多是一種生活積澱,情感积淀,或者是憤世嫉俗那種長期壓抑,那種狀態,然後噴薄而出來的!這種不得不寫,這種一吐而快的狀態下,產生出来的作品啊! 当然,如果搞文学创作,像擱那兒制作,像制作一件农具,一个座便器之类的,那得有图纸,有参照的样式,且这样的图纸或样式一定还是别人家的,那么这样子的文学作品,小说,制作出来,至少是大同小异。大家研究一些期刊,杂志,那里边发表出来的许多作品,就有上述其状;然後,还有就是明明没有创作冲动,为了完成一桩任务,写作任务,坐在板凳边像母牛挤牛奶一樣,在那儿硬挤出来一部小说,那肯定是不行。当然,这些小说多的是迎合性写作,主要是迎合时代世俗需求,或时代主流文学观念的要求而来的。这些作品,因为目的、功利性很强,当然会收获到需求者,或需要者的青睐。给他奖,给他排行榜,那是应有之报酬了。排行榜,是普罗大众,读者的需求得以满足的结果;获奖呢,是当权者,至少是文学当权者主流文学观念需要得以满足之结果。因此,我跟大家說,你不要看到今天文壇上这人获這獎,那人获那獎的,你就坐不住冷板凳了,眼红了,熬不住了,就像纯良的女大学生看见妓女之空金戴银就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冲动了,那么等待诸位的,很有可能就是,堕落。当然,作家也需要鼓励,也需要时代与人类的认可,但这种认可决不等同于时代与人类之中的仅仅那些当权派、有钱人的认可。他们的认可,没有用。因为,他们的认可,永远是让作家、让作品“臣服”;而真正伟大的作家、伟大的作品,是让他们“臣服”,甚至让人类心灵臣服,进而引领时代或人类文明的方向。 比如大家看諾貝爾文學獎。诺貝爾文学奖历经這麼多年了,评出了许多好的作品,但真正让我們記住的,打动我们灵魂的,让我们的心灵为之震憾,心悦诚服的,有哪幾個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有哪些作品呢?屈指可數!大多数的那些諾貝爾文學获獎作品,除非搞專業小说研究的,他才去研究這樣東西。 然后,我们再谈“玩兒”。 玩儿,這種状态是最高的艺术创造形态。中國的學問,好多是玩兒出來的。孔子說嘛,玩索而得之。玩兒是一種最高的,一種求學問的,一種狀態或曰心態。玩兒。其實,西方的科技,那些大佬們也是玩兒的,我記得好像是蘋果的CEO啊,或者是馬斯克,也不确定啦,总之是一位科技创新大佬曾經說過这样一句話,他说他是看到小孩兒玩兒積木,在那玩兒搭橋,那個積木,一块一块,小孩子任意在那里拼凑,组合呀,“创造”出十分另类、新奇一种东西出来,然後,他突然產生那種靈感。大家现在看,那個蘋果手機,他就把電腦啊,手機啊,以及電話、照相機的功能统统给結合到、组合到一起来了啊,搞了蘋果手机。大家看馬斯克的那個火箭,他的那個所谓“创新”不是也是火箭的組合嘛,不過是将多支火箭綁定到一起,組合在一起的,組裝在一起產生出来的,是不是?他也是像小孩子玩积木的一种玩兒的一種狀態,玩兒的一種心態,去搞發明創造的。 话说到此,這就要講講當下中國的教育體制。 中國當下教育體制和應試教育那種標準答案要求,可以断言,絕對是扼殺天才的一種一個兇器!它并不是中国教育的传统。大家来看孔子的教育模式,孔子曾问他的四个学生的志趣,其中一位叫曾皙,曾点的,他说“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孔子最欣赏的教育模式,就是与学生一边郊游,一边咏诵,一边淋風沐雨,一边传授学问。哎,那種狀態多好啊,在遊玩、遊戲之中教授學問。現在中國,咱們國內這種教育方式,老师刻刻板板在讲台,学生正襟危坐在台下,老师讲课像训话,学生接受知识类填鸭。标准答案的應試教育方式,培養出來一些高分兒,低能儿人。考试那分數都很高,但是呢,哎,他的創造力慢慢沒有了!就是那種非标准答案化的發散性思維,發射性思維,沒有了!就是一個標準性的答案,標準性思維,這樣長時間的人就不会有創造力,是吧?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這種發散性思維,那麼他很容易迷信,很容易盲從,就是別人說什麼他都會相信,比如老师说什么,領導說什麼,哎,這都對的。学生跟老师,职工跟领导,保持完全一致。這種領導說什麼,領導說什麼屁是香的,他都說屁是香的,很愚昧的這個人。
——這,就是让我想起來啊,領導說,啊,這部作品好啊,大家都说好,但具體好到哪兒了,你讓他說、去評評好到什麼地方呢?讓他去說好的閃光點,他說不出來啦,他只是跟着別人,当然是有权人,或者是有钱人,他们二人說好,大家就跟着說好。這,就是另外一桩《皇帝的新衣》的故事,是不是?所以,大家看呀,有时候,有那么一届两届的諾贝尔文學獎,也是皇帝的新衣!瑞典文學院,那些十几个文学院士,文学权威者嘛,聚在一块儿说这个作品好,可以获奖,于是就获状。好家伙!这些人一说好,一给奖,高份额奖金,金光闪闪地往那身上一撂,额的媽呀,全世界的文学評論家呀,文學界人士呀,都說好,好,好!众口一辞,好像你不说好,就意味着你的文学审美出现了问题,智商出现了问题。
但,实实在在的是,那里边的一些个作品,簡直不忍卒讀! 這,就是有錢人的游戏。权利游戏。在有錢人的世界,有錢人說好啊,大家都跟着說好。這是西方那個有錢人,他們搞的這個,諾貝爾文學獎游戏,因爲什麼?因爲,咱們昨天不是談了么,他们有錢人,他们需要大的利潤空間,需要大的這個利潤空間,所以,他们定義、认可的這個新技術,那都是得給他们能創造利潤的啊,你不能創造利润的這個技術,就不是好技術,所以說,他们都是站到自身利益的角度上,去揀選适合他们利润获取合理性的文化表述与方式,——從紛繁復雜的文化狀態中選擇他自己需要的文化,然後形成他自己的文明。人类心灵在新領域或新技术、新科技空間,是一種衝突,就是靈與肉的,就是心靈與物質化的衝突,這種物質掘取,無限無限擴大的物质掘取,是会让我们人类的靈魂无所适从,甚至灵魂荒蕪,所以說,它需要建立一套適應他那種荒蕪靈魂合理化的文化氛圍。
他们会以潜移默化的方式让你覺得那种灵魂荒蕪啊,变态呀,病态呀,异质化的人生,是“正常”的人生状态,“合理”的灵魂存在,至少是很难改变。这,就是我们在许多现代小说、后现代小说中或多或少地看到的人生状态或生活模式。就像那個《局外人》啊,加繆的《局外人》,我们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到,加缪给我们寫出来的那个主人公默尔索,他的麻木不仁,他的冷酷无情,反而是对一种“局内世界”的反叛,是一个创举。这,似乎从一个侧面告诉我们,麻木、冷酷是人性的必然,是真实的存在,我们不必为此大惊小怪。如果你大惊小怪,你就是遗老遗少,因为,他们说,你所处的世界的原来的那種狀態,其实才是荒謬的狀態!因此,自私,冷酷,麻木才是新人类的本真,是最为真实的,合理的一種客觀實在,尊重或顺从这样一個自私、冷酷与麻木的生活状态的世界秩序与模式,才真正是未来的、理性的、甚至是美好的存在。当然,这仅是我个人的陋见,分享于诸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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