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吉卜林 吉卜林是英国著名作家,被人们誉为“英国的巴尔扎克”,“狄更斯的继承人”。1907年,他以“观察的能力、新颖的想象、雄浑的思想和杰出的叙述才能”获得诺奖。 吉卜林一生著作颇丰。共创作了八部诗集、四部长篇小说、二十一部短篇小说集和历史故事集,以及大量散文、游记等。在他众多的文学作品中尤以短篇小说成就最高。短篇小说中又以写给儿童读的《丛林之书》和一系列以印度生活为题材的作品最为引人喜爱。他的小说多用白描的手法,不但准确地勾勒出客观环境而且还将笔触深入到事物隐秘的核心和灵魂中去。这次读吉卜林,主要选择读了他的四个短篇。依次是《莫格里的兄弟们》、《老虎!老虎!》、《野兽的烙印》和《伊姆雷的归来》。 吉卜林在小说创作的结构上似乎是千篇一律的。基本上皆是以一首诗或谚语做卷首语,然后才开始叙述的。而他的写动物系列却又是童话类的,可以单独成篇,也可以连成一体。其中《莫格里的兄弟们》与《老虎!老虎!》是完全可以拿作粘合在一起的一个中篇来读的。在《莫》这个短篇中作家给人们讲述的是一个叫莫格里的婴儿,堕入狼窝,与森林中动物一起生活,最终又回归人类的故事。《老虎!》却是莫格里在人群中种种生活,与最后被人重新赶回动物群落。两个短篇如果连在一起读,不难发现作家在写人性的冷酷与自私。《莫》作中作家以动物角度切入,写动物世界的拼杀、温情、母爱与正义,刻画了一个慈爱的狼妈妈与满怀正义感的黑豹巴希拉。而《老虎!》作中,作家以莫格里为视角,写出了人性中的兽性与偏执和迷信。两个短篇浑然一体,相互映衬互为反照,自成一圆。在描写动物残酷的同时,也揭示出人性的冷漠与狭隘。作家在作品中以独到细致又准确的观察、充分发挥奇异的想象、以诗意的白描,奉送给读者一幅幅原始、淳朴、童话般的净地,让人留恋忘返。比如《老虎!老虎!》中的一段描写: “莫格里挑选了一块阴凉的地方,躺下睡着了,水牛在他四周吃草。在印度,放牛是天下最逍遥自在的活儿之一。牛群走动着、嚼着草、躺下、然后又爬起来向前走动,它们甚至不哞哞地叫。它们只哼哼,水牛们更是很少说什么,只是一头挨着一头走进烂泥塘去,它们一点点钻进污泥里,最后只剩下它们的鼻孔和呆呆瞪着的青瓷色眼睛露在水面上,就像一根根圆木那样躺在那里。酷热的太阳,晒得石头跳起了舞,放牛的孩子听见一只鸢(永远只是一只)在头顶上高得几乎望不见的地方发出呼啸声,他们知道了,如果他们死了,或者是一只母牛死了,那只鸢就会扑下来。而在遥远的地方,另一只鸢会看见它下降,于是就跟着飞下来,接着又是一只,又是一只,几乎在他们断气以前,不知从哪里就会出现二十只饿鸢。接着。孩子们睡了,醒来,又睡着了。他们用行将干枯的草叶编了些小蓝子,把蚂蚱放进去,或是捉两只螳螂,让他们打架;要不他们就用丛林的红色坚果和黑色坚果编成一串项链;或是观察一只趴在岩石上晒太阳的晰蜴,或是一条在水坑边抓青蛙的蛇。然后,他们唱起了漫长的歌曲,结尾的地方都带着当地人奇特的颤声,这样的白天仿佛比大多数人整个一生还要长,他们或许用泥捏一座城堡,还捏些泥人和泥马、泥水车,他们在泥人手里插上芦苇,他们自己装作国王,泥人是他们的军队、或者他们假装是受人礼拜的神。傍晚到来了,孩子们呼喊着,水牛迟钝地爬出粘粘乎乎的污泥,发出一声又一声像枪声一样响亮的声音,然后他们一个挨着一个穿过灰黯的平原,回到村子里闪亮的灯火那里。” 《野兽的烙印》和《伊姆雷的归来》是两个有松散联系的短篇。《野兽的烙印》写的是“我”、警官和弗利特在一次饮酒后,大醉的弗利特对印度土著居民所敬仰的神哈努曼的不敬导致了“银人”的咒,而受到惩罚的故事。《伊姆雷的归来》中主要人物有“我”、警官和伊姆雷,说的是伊姆雷因不懂当地风俗,在一个风热病流行的季节恶毒地看了他一个仆人儿子了一眼,这个儿子后得病死掉了。那个仆人便认为是伊姆雷对他儿子下了咒语才致死的,于是便把伊给杀了,并将尸首放于住房顶棚上。这两个短篇皆是描写印度这块土地上居民的宗教和浓重强烈的神秘气氛。同时,也从一侧面反映了印度人民对英国入侵者的反抗与民族强烈的自尊心。 特别是吉卜林是一位从事新闻工作的一名作家,其不知疲倦地观察生活与人性内心深处,并蕴有同情下层的高尚情怀,和勤奋努力创作的精神尤值得我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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