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小说之枕上语

文／苏小白

有人需要好多小说来编织他的世界，比如巴尔扎克。有人一部足了，比如曹雪芹。当然我个人喜欢曹雪芹。

敝人前3部阳城系列长篇小说《墨白》《余嫣》和《小阳春》，写的都是个人生活能体验到的东西，这一部《青莲霜》长篇小说，写的是文革后期的人物事，是隐约的一点记忆。小说，可以撬开有限的一点记忆，并将之放大。这，也是小说家该具有的一点能力吧。但一切小说，甚至包括玄幻小说，说到底，也得具备一点作家生活（包括心灵生活）的投影，否则，就会失却世道逻辑。

当我们重新检视生活的时候，会发现，生活本身是有逻辑的。

文学也要有逻辑，是谓文脉。奇峰怪石，是才子气；千峦叠嶂，是生活家 写诗可以才子气，写小说须得生活家。现在文学中一个怪象是，诗歌不再追求陌生感，小说可劲追求陌生感，弄得小说家跟个诗人似的。

这里，还可以再说一下哲理小说。

比如伏尔泰，等，他们严格意义上说，是哲学家，只是讲哲学方便，借用了小说的形式。这一点聪明，就如佛教传入中国后，讲佛的人，将佛法编排成一个个佛教小故事，这些东西，其本身还是佛教范畴，不是故事。

当然小说中的人物，一定是活在“秩序”之上，只是不自觉。

热锅中的蚂蚁，就是生活；能写出热锅上的蚂蚁生活，就是小说家。哲学，没有这一点子烟火气。对，烟火气，是小说和哲学的区别 。也可以这样说，小说和哲学有一点是共通的，即“摸秩序”。

摸不着秩序的小说，一定是短暂的；但短暂也可以辉煌。这要看小说家的追求了。还是以往我们说过无数次的那句话，文学没有成败，只有死活；方向，决定死活。

然也须明白：小说中人物个人生活可以有不同方向，也应该有不同方向。还是那个拙陋的比喻，热锅中的蚂蚁。人为地洒了糖引导蚂蚁走一条线，是哲学家们干的事。不自觉的走在秩序的路上，是小说。

“秩序”，可不是人性决定的；人性，一定要符合秩序，才不致于受伤。科学，是最世俗功利化的；哲学次之；小说在哲学之上。小说写见识，哲学认识，科学常识。以上，纯属个见，是一时枕上语。

2022/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