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伊消得人憔悴
(《相思成歌者》序)
一次到市里,与一群人吃饭。 饭前,有人向他的朋友介绍我,末了,说我是一位诗人。席上一位女市长,不无调侃地说,与诗人吃顿饭就会浪漫起来。大家大笑,意为他们都很周正威严,独我是怪物。那顿饭吃得不欢而散。还有一次,住旅店,办入住登记手续,须要看有效证件的,我误将作家会员证掏了出来。漂亮的女服务员翻起白眼珠看我半天。然后一把将证件扔了出来:什么作家会员证,不管用的,拿其它证件来!闹得我半天脸红。以后经历渐渐告诉我:作家,在这一个世上已快成废物的代名词了。
然而,我还爱着我的写作。正如贪杯的看着了美酒、好色者遇到了美妇,每天写几个字出来,成了我生命的必然。我爱吃点好的食物、喝一杯两杯酒,赏花或看美的女人,然而这一切爱好,比起我对文字的浸淫来,便全可忘弃。所以,书是我的第二个妻子。写书,便是与妻子亲近。其中的乐趣,是门户一掩,不管阴晴了。
但自己天份不高。虽说写出了不少字,也发表、出版了一些作品,然个中拙陋,别人不说,我倒是自知的,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丑劣也罢,心下还是喜欢的紧。再说,这些字都是流淌的心血。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吧,这年暑天,我翻找了旧箱底,得了这本诗集。
集子里的一些诗作,写早了的可追溯至十四五岁。现在看看、想想,竟大有越活越愚钝的感叹了——我并不是以此来标榜那时的诗好,一些作品的稚嫩反而是一眼就看出了的,我是在感慨,年少时那份纯净与聪颖随了岁月流逝竟有些泯灭难觅了。我时常对文友说,现在我是做不来诗了。诗,越来越属于“贵族”们的了,我又学不来杜甫先生,便只有在远处甩下几声不死心的叹息罢。
结集这个册子,既是对自己不死心的几许慰藉,也是对一直帮助、关心我的文坛师友的感恩与报答。谢谢大家!
2004/7/31写于放鹤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