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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話是不能說的;有的故事是不能講的;有的夢, 也模糊也清晰;有的心 ....是否應該永遠破碎 -----
虔謙小說 日月之間的強姦犯
一
一九六九年, 北京.
一條胡同, 好象望不到邊. 天昏灰的時候, 它的顏色就和天的顏色一樣. 那種時候, 天和地顯得格外和諧.
陶虹越四歲多的時候, 有一天, 她偷偷的走出了家門. 儘管她關門的時候輕輕的, 那扇四合院大門年頭久了, 還是吱呀地發出了一聲怪叫. 腳下台階的石頭有些破了, 青草長了出來.
她總是好奇那條胡同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她從來沒有走到過它的盡頭. 抬頭望望天, 灰濛濛的, 天地好象連成了一片. 走啊走啊, 真讓她走到了盡頭! 她站在那盡頭上, 眼前是條橫街, 她能看到, 跨過那橫街, 胡同還繼續往前延伸着. 她正想穿過街再往前去時, 有個老爺爺推着輛小貨車擋住了她的路: “小姑娘, 你不住這塊兒吧? 快回去, 再往前, 你就到皇帝城裡去了, 給皇帝抓了去你可就出不來嘍.”
她聽大人們說過, 皇帝城誰也不許進去的, 硬要進去會給抓起來, 再也出不來, 再也回不了家, 看不到爸爸媽媽和楚山叔叔. 可是她心裡好奇, 好象有股什麼動力推着她繼續往前.
有輛自行車駛了過來, 險些撞了她. 她有些笨笨的閃了過去. 前面有兩個男孩在打架, 她從他們身邊走過, 眼睛還大膽地看了看他們.
“餵, 看啥看?”那個小點的男孩停下了手腳, 不知是因為打不過對方想轉移視線還是什麼, 他朝虹越嚷了一句. 這一招還挺靈, 那個大一點的男孩也住了手, 跟虹越嚷了句: “哪來的小野丫頭, 還敢上我們這兒來, 過來, 你過來!” 他命令道. 虹越瞟了他們一眼, 繼續往前. “叫你過來還敢不聽!” 大男孩追了上來, 伸手抓住虹越的衣服. 他看到虹越的脖子上戴着一條粉色的珠子項鍊. “嗬, 醜丫頭還戴項鍊呢! 資產階級的貨色.” 大男孩說着, 就要虹越把那項鍊摘了. “我不摘, 這是我叔叔給我的.” 虹越說, 撅起了下巴. “你叔叔? 誰認識你叔叔呀?” 大男孩笑了起來, 小的也跟着笑. “我認識呀, 我叔叔叫楚山.” 虹越說, 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笑. “去你啥楚山楚水的, 你把它給我摘了!” 大男孩說着就動起手來. “你別碰我, 我不摘!” 虹越說着, 就跟那男孩扭了起來. 正扯着, 只聽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怎麼回事兒? 倆男孩欺負一小女孩?!”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回頭, 一看, 一個年輕小伙子邊說邊大步跑了過來. 他看上去大約十六七歲, 高高的個頭, 長的很帥. “叔叔!”虹越叫了起來, 開心的笑了, 剛才的不快活都拋到了腦後.
楚山走到跟前, 一邊把虹越攬到自己身邊, 一邊問兩個男孩: “你們剛才在幹什麼?” “是…是他叫她把鏈子摘下來的.” 小男孩說. “你!”大男孩瞪了小男孩一眼, 轉過來對楚山說: “是他挑的頭!”
互相指責, 好象是人之初性.
“真是, 兩個男孩欺負比你們小的女孩都不覺得害臊.”楚山說. “誰讓她闖我們這兒來了?” 大男孩不服氣. “你說什麼?” 楚山臉帶慍色, “這天底下, 這胡同, 不是你家的, 誰都可以來.” “叔叔, 咱們走吧, 回家吧!”虹越推推楚山. “好的越越, 來, 叔叔背你.”
不一會兒的工夫, 虹越就在了楚山的背上. “越越, 腳走疼了吧?”楚山問. 你別說, 虹越還真的覺得腳有些酸疼呢. “有一點兒.” 她說着, 就扒在了楚山背後. 叔叔的肩膀很寬, 靠在他背上好舒服. “叔叔,”虹越叫了一聲. “嗯?” 楚山應道. “什麼時候我們再到湘草潭那塊兒去放風箏啊?” “哦,”楚山笑了, 他知道, 越越指的是前不久他們一家回湖南老家探訪時他帶她去放風箏的事. “行, 等越越再長大一點, 叔叔帶你去.”
虹越在楚山背上, 隨着楚山的腳步往前動着. 她的整個世界就象一條船, 盪悠悠的. 突然, 她發現楚山停住了步伐. 她從他的肩膀上抬起了頭, 就見楚山站在了剛才那個老爺爺的小貨車前. 老爺爺笑呵呵的. 不一會兒, 楚山就遞過來一樣東西. 虹越一看, 是一串冰糖葫蘆!
日月之間的強姦犯 (中篇小說) 二
零碎的創作感言
我愛一人而虔謙愛眾人 - By cg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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