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的学业非常紧张, 不过也很顺利. 他已经可以自己编出各种程序. 期末考试出来, 他拿了全A 的成绩. 兴奋之下, 他就说要请红楚吃饭. 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方觉来美最早和红楚一起打的那家餐馆. 老板认出他们了, 有些尴尬, 客客气气的问他们想吃什么.
红楚问起生意好不好, 老板说旁边开了家新的, 这里的生意就不如从前了. 红楚说其实旁边开一家也有好处, 餐馆集中, 来的人更多. 只要自己有特色就成. 老板点头称是.
方觉环顾周围, 心里好不感慨. 来美国, 一步一个脚印, 每个脚印旁边, 也都有红楚的脚印.
“楚楚, 我觉得我好幸运来美国碰到的是你, 我的命运整个改了.” 红楚还是那句话: 都是你自己的聪明和努力. 方觉看着她, 想起了谁说过的, 女人讲话常常是反着讲的. 红楚从不炫耀自己, 也极少流露她的内心. 那次新年过后, 她更加含蓄了. 方觉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就算是知道, 又怎样呢. 从餐馆出来后, 红楚上了方觉的车.
“这车满舒服的.” 她说.
方觉打开收音机, 里面正放着Richard Marx 的 Hold On To The Night:
Just when I believed I couldnt ever want for more.
This ever changing world pushes me through another door.
I saw you smile
And my mind could not erase the beauty of your face
Just for a while,
Wont you let me shelter you.
Hold on to the night
Hold on to the memory
I wish that I could give you something more,
That I could be yours How do we explain
something that took us by surprise
Promises in vain
Love that is real, but in disguise
What happens now
Do we break another rule,
let our lovers play the fool?
I dont know how to stop feeling this way
.........
Well, I think that Ive been true to everybody else but me
And the way I feel about you makes my heart long to be free
Every time I look into your eyes Im helplessly aware
That the someone Ive been searching for is right there Hold on to the night
Hold on to the memory
I wish that I could give you more....
方觉听着那歌, 好象每句都在唱着自己. 那是一种发现了真爱却不能去追求的挣扎,痛苦和呐喊. 他看看身边的红楚, 她转过头去看窗外.
喜欢Richard Marx 的歌吗? 他问.
“喜欢.” 红楚点点头, “还喜欢他那首 ‘Waiting For You’, 他的歌声是对爱情的铨释.”
“看来我们看法一致.”
他特意把车开到当初她教他开车的地方, 那一片空旷地. 不知为什么, 方觉看着这空荡荡的四野, 突然感到一阵凄凉. 喉咙有些哽咽. 他咳嗽了出来. “你没事吧方觉?” 红楚问.
方觉摇摇头, 熄了火, 走出了车. 天已是黄昏, 他看到了西边一片紫色的晚霞, 是那样的苍茫和凄美. 看着那一片寂静和美, 怎能想得出明天会有风暴…可是天气预报是这么说的. 红楚跟着走了出来, “方觉你今天是怎么了?”
方觉转过身来, 看着她的脸. “我在想, 我真的想把什么都给你, 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他掏出了烟.
“今天不是给了我饭吃了吗?” 红楚硬是笑了笑.
方觉啪啪抽了起来.
“这一阵常听你咳嗽, 还是不要抽烟的好.” 方觉没听她的, 三两下那根就抽完了, 烟, 都往里咽. 他突然有种欣赏死的感觉.
“楚楚, 你有没有体验过, 当你爱一个人却无法和他在一起, 无法给他你想给的东西时, 你就开始欣赏死.” 方觉道出这话, 红楚听得心惊肉跳. “方觉, 我觉得, 心欣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你这辈子有她, 是你的福气.”
方觉点点头, 我知道, 他说.
“知道了就该珍惜才是…..”
“珍惜了她, 我就无法珍惜你了! 楚楚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他说着就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吗?” 红楚问, 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
“是什么?”
“是爱加缘. 我们要服从这个缘, 不服不行的.”
“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你我无缘吗? 无缘怎么会千里相会?” 红楚看着西边天上的云霞, 沉默着.
你说呀! 方觉催了一句.
“我说, 你有心欣, 我有山城.” 什么?!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有山城?!”
红楚点点头, “因为十五年前的那件事, 他一直象活在地狱里一样. 他没有一个亲人, 他给我来过信, 我知道, 他心底在期待着我, 他不敢说出来.”
“亏你…他活该! 他还敢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方觉, 还记得我抄给你的那首 <心意已决> 吗? 也许那就是我几年来的潜意识, 一个人的悲惨命运,也许只有另一个人才能改变. 我生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个目的, 但是我越来越感觉到, 那个目的, 不是爱情. 我不是为爱情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不管我愿不愿意.” 虽然方觉没有完全明白她话里的含义, 但是他已经为之动容: 红楚真是个天使般的女孩, 一个凄美的天使. 他隐隐约约明白了 “缘” 的内涵. 缘象是一种深沉巨大的力道, 一种人和人之间, 命运和命运之间的作用力, 它最终规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里面也包括了一个人爱情的命运. 心里一种悲壮的和哀伤的情感交织着. 起风了, 树哗啦啦跟着响了起来. 天边有乌云涌了过来. 看来这场风暴来头不小. “方觉, 该回去了.”
“楚楚, 答应我, 无论如何, 不要离开我, 我不能没有你!” “不要离开” 可以有许多意思, 不知挑了哪个意思, 不知被哪层意思所感动, 红楚说: “我答应, 不离开你. 你看, 明天大雨就下了, 我会陪着你.”
上一集： 要多久..才能认识你 (46) 为何现在才认识你 下一集：要多久..才能认识你(48) 面对恐怖 英文名字小风波 2010 新年游行：美国热情依然 辞旧之际的健康警醒 虔野文学伊刊发刊词 虔野文学伊刊2010年创刊号 虔野文学伊刊发刊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