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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 方觉给红楚来了电话. “楚楚, 你好吗?” 他问.
“好, 你呢?” 红楚问.
“怎么说呢, 也好也不好. 你要我先说哪个?”
“好的是什么?”
“我和那家软件公司的技术人员正在研究一种阻挡电脑病毒的软件, 前景看好. 很激动人心的. 你首先要识别, 一旦确定就干掉它. 嘿嘿, 有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意思.”
“你好象转行了, 不编程序了?”
“也编, 不过电脑病毒象个魔头, 我调查过了, 这电脑和网路安全往后可是件大事.”
“不好的呢?”
“不好的也是好的. 就是…楚楚, 我好想你! 想得发慌. 你快点来, 好吗?”
红楚没作声.
“那天教会里有一对新人结婚, 我去参加了婚礼, 看他们, 好幸福啊! 当时就想, 什么时候能和你一起…”
“方觉, 我怕是不能给你幸福….”
“楚楚你怎么这么没信心呢? 你忘了以前我们一起在这里度过的那些日子了?”
“就是因为没忘, 才没信心.”
“我不懂.”
“我怕我去了, 不能照顾你, 反倒给你添麻烦.”
“楚楚, 你来了, 我就幸福; 你不在这里, 我就不幸福. 就这么简单. 你要是还爱我, 真希望我幸福, 那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方觉我…”
“楚楚, 你要再不来, 我买了机票就飞回去.”
“别, 你别这样, 让我想想.” 红楚放下电话, 妈妈走了过来: “楚楚, 我看小陈人很真诚, 也很体贴, 你犹豫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提不起来那股热情.” 红楚说.
“总这么一个人呆着, 怎么会有热情呢. 别想太多, 世上的男男女女, 它总要结婚的, 单独过一辈子不行的.”
“也许我是想去尝一遍那种单独过一辈子的苦. 想想叔叔, 他就是那样的.”
“你想哪儿去了楚楚? 怎么还钻牛角尖不下来呢? 难道你就忍心再让一个人苦苦等你?”
“妈, 我去, 怕会给他添麻烦的.”
“谁说的, 你没去怎么知道? 你想, 你在那里, 他至少有个伴. 我看他一个男人在那边那么多年了, 生活也好, 学习工作也好, 一定很不容易的.” 元旦, 方觉又来了电话.
“楚楚你知道吗, 我突然想, 要是那年元旦我能狠下一条心来和你结婚, 事情肯定很不一样. 我们现在不知有多幸福呢!”
也许方觉说得对, 事情要是那样的话, 自己就不会回来了, 也许叔叔就不会出事… 新年里, 胡同口的商店里都亮起了彩灯, 和五彩缤纷的圣诞树交相辉映. 她想起了那年圣诞节窗外伸进来的那只黑乎乎的手…小夏的尖叫声. 小夏, 不知她怎样了, 还有小满. 房东太太是不是又回弗吉尼亚去过圣诞新年了…
那餐馆的生意不知好点了没…那时候, 真难哪!
想起来那年元旦夜…他跟她说: 我好想给你我的生命….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在方觉打第三通电话之前, 红楚取出了那个大的旅行箱来, 开始把衣服一件一件往里放.
“红楚姐, 你出门哪?” 雅雅在一边好奇的问.
红楚点点头.
“你是不是要回美国?” 雅雅又问.
红楚又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回美国呢?” 是啊, 为什么? 雅雅问的好.
“雅雅, 我也说不好, 就是觉得有股力量推着我去;” 红楚抬起头来, 若有所思, “还有, 因为…因为…我要去找个人.”
“我只听过人去美国读书, 发财, 过好日子, 红楚姐你真够可以的, 就因为要找个人就这么去美国啦?”
看红楚没吱声, 雅雅又说: “只是要找人, 红楚姐不如留下来陪我呢. 你走了, 我会好想你的.” 走为人, 留也为人, “人”, 是最重要的理由, 最重要的原因, 不是吗. 红楚停下手, 看了看雅雅, 她真是个天真单纯的姑娘. 红楚摸摸她的肩膀: “我还会常常回来的. 再说了, 你也会有人来陪着你的.”
“谁?” 雅雅问.
红楚微微一笑: “雅雅, 时间会告诉你的.” 妈妈见女儿终于想通了要回美国去, 心里又欣慰又担心又舍不得.
“要常常往家写信什么的, 不然爸爸妈妈会挂念的.”
“我会的妈妈. 这趟去要是还去做生意, 应该就会有机会常常回来看您们.”
“安心做你们的事, 别老想着跑回来, 家里什么都好, 不用你担心. 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 你也不小了, 自己的事得张罗了. 早点成个家有人互相照顾, 爸妈也才能安心.” 红楚来到了叔叔生前买的那栋房子里. 阳台上放着几盆小花, 是她栽的; 她一走, 没有人能来照料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搬回家. 另外买了几盆绢做的盆景花卉, 将它们放在厨房里, 厅里, 卧室里….
房子里, 多了许多暖意.
“山城, 红楚只得暂时走了…..这花, 是假的; 但是红楚的心是真的. 它会永远陪着你….这个房子, 我会一直保留着…..一有机会, 我就会回来看你的…叔叔，再见....我，很想你...." 她的眼里重新噙满了泪水， 突然一个念头袭上心头: "叔叔我在想， 也许我应该努力.... 帮你建立一个基金….”
红楚朝窗外看去, 还是那座山, 如今是白雪皑皑, 心里一阵痛彻的凉. 要是, 要是时光能够倒转…. 上一集： 要多久…才能认识你 (长篇小说）七十三 下一集：要多久…才能认识你 (长篇小说）七十五 《蜗居》之我爱 （6） 百尝美国梦英文小节，感谢高手润色。。。 玛格丽辞职 (短篇小说 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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