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寫的時候略有感覺,沒引起重視。有讀者說“出席”不大合適,頂多算“參加”,於是改了題目,也把內文的“出席”改為“參加”。
七月一日,我參加了舒婷在南加州的演講會。心儀舒婷詩已久,早就想一睹尊容,何況她是我的廈門老鄉。
以前看過舒婷照片,她是很平凡樸實的那種作家。我平時幾乎全然素面,雖然舒婷的簡單質樸減輕了我的壓力,今日我還是花心思粉末打扮了一番。
本次活動由洛杉磯華文作家協會主辦,地點設在蒙特利公園市長青書局內的文化沙龍大廳。臨出門時,先生提出:還是我送你去吧?他這一問正中我下懷,於是我們一起南下蒙特利。這是我們倆第二次共同在長青書局出席文化活動。第一次是剛來美不久,在一次圖書展覽活動上。
舒婷和她先生比原定計劃稍微來晚了些。她的樣子和我見過的照片差不多,她的神態和我想象的也頗吻合。
演講會的第一道節目就是朗誦舒婷的《致橡樹》。接下來是中領館車參贊以詩人和“老粉絲”的名義發言。這位車參贊酷愛詩,也因此和舒婷之間有些有趣的故事。會上舒婷有個細節沒有逃過我的眼睛。她親自給車參贊遞過水去,還默默幫他把瓶蓋擰到一個合適度:既容易一擰就開,也不致倒下時水會溢出來。
第三道節目就是舒婷的先生陳仲義的發言。陳仲義知名詩歌理論家,廈門大學中文系教授。這次他的發言圍繞新詩和古詩的關係展開。我滿同意陳教授關於古詩特點的一些分析論述,也同意古體詩和現代詩的諸多不同。不過陳教授似乎把兩種詩截然對立起來,這個我和其他一些與會者一樣有些異議。陳教授發言前已經開誠布公說他今天是帶了“防彈衣”來的,大概他估計會有不同聲音。可惜時間太緊,會上沒有能夠充分展開這個討論。
演講會的重頭戲還是舒婷本人的發言。和她先生不同,她的發言一點理論味道都沒有,都是平常大白話。她說到了她在工廠當工人時的情形,也分享了她幾首名詩的創作背景。她提到《致橡樹》,說現在讀起來自己覺得挺煽情,並不滿意。其實我後來重讀她的幾首詩,也覺得我對《致橡樹》的喜歡度不如我對她幾首小詩的喜歡度。不過《致橡樹》影響了一代人,並且作為情詩,作為女性的心聲,仍然繼續在影響着許多女性,也因此該詩已經成了她的代號。
這讓我聯想起北島也有類似情況。前一陣讀到他說,人們一提北島,就拿《回答》一詩作代表。《回答》被引用無數,現在他自己對這首詩都感到厭惡,因為他後來的許多詩都超過《回答》,可人們似乎還是抱住《回答》不放。
由於時代背景的關係,舒婷與北島、顧城等一起被列入朦朧詩人。其實現在讀起來,她的詩一點都不朦朧,也不難懂。雖然中國新詩經過70後特別是80後年青一代詩人的耕耘後,從思維角度、意境和想象乃至詩句格式等方面都有長足躍進,我讀舒婷上個世紀的詩,仍然感到它們經得起時間考驗、跨越時代的恆常魅力。這魅力主要不在形式,而在那些長短句深層的思想蘊藏。
見到這位著名的老鄉詩人,還一起親密照了相,我欣喜不經意中就這麼了卻了一樁心願。真是非常的高興和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