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得老二出生的那天 , 老大 Kevin 跟着爸爸到醫院來探望我們 . 我注意到 , Kevin 的表情有些僵硬 , 有些尷尬 . 四年來 , 我們就只有 Kevin. 在父母親戚朋友中 , Kevin 享受到所有的寵愛和 “ 尊榮 ”. 突然一下 , 有了個小弟弟 , 我能感覺到 Kevin 表情里隱藏的複雜心態 . “ 喜歡小弟弟嗎 ?” 我問 . “ 喜歡 !” 他點點頭 .
很快的 , 弟弟 Alex 長大了 , 到了 Alex 兩歲多時 , 倆男孩間便開始會鬧 , 會爭寵了. “ 媽媽 , 弟弟他不乖 !” Kevin 會來告狀 . 那時弟弟還不懂告狀 , 就會胡攪蠻纏 . 於是哥哥嚷嚷了好幾次不要弟弟了 , 有次居然還說要拿弟弟換大玩具 .
我想試試到底弟弟在哥哥心中的真實份量是怎樣的 , 更想找個機會讓孩子珍惜手足情 . 於是有次我問 Kevin: 我們真把弟弟賣了換大玩具給你怎樣 ? “ 好 !” Kevin 回答 . 他爸剛好要出去 , 就帶上小的 , 說真要帶弟弟去換玩具了 . 好久了 , 爸爸還沒回來 . 我注意到 Kevin 開始有些忐忑不安 . “ 媽媽 , 弟弟怎麼還不回來啊 ?” 他終於問了一句 . “ 你不是說要賣了弟弟換大玩具嗎 ? 爸爸帶他去賣了呀 ….” “ 不要 ! 我不要大玩具 ! 我要弟弟 !….” Kevin 打斷我的話 , 接着就哭了起來 . 我心裡暗喜 , 不忍心看他傷心的樣子 , 趕緊就給他爸打電話讓快點回來 …. 等門一開 , 哥哥馬上就衝過去抱住了弟弟 ….
哥哥小學的最後一年 , 弟弟也上了小學 . 他說哥哥時不時會去看看他 , 看他是不是都好 . 不過 , 哥倆還是會吵架 . 有一次 , 我接到 Alex 這樣的信 :
Dear Mom, I love you very much. Thank you for every thing you got me. I am very happy. You are a great mom. I wish you never have to deal with Kevin ever again. It makes me catch a headache(hed ake). I hope you stay safe. I love you mom. Please write soon.
沒過多久 , 哥哥就回敬了一篇 “ 作文 ”, 題目叫 : “Why Alex is such a pain in the neck”. 內容主要兩點 : 1. Alex 以小賣小耍賴 ; 2. Alex 喜告狀 , 使得他在父母那兒受罰 ….
我曾經和 Kevin 說過好幾次 , 說當初想要小弟弟 , 主要就是怕他一個人孤單 ; 要他好好珍惜 . Alex 和我抱怨哥哥 MEAN, 甚至說哥哥從來沒愛過他時 , 我會和他一起回想好幾次關鍵時刻哥哥如何照顧他 .
想起自己小時候和哥哥相處 . 哥哥有時會和我動粗 , 爺爺常罵他就會在灶頭打小妹 . 我好象並沒有什麼大的反彈 . 大概兄妹或姐弟之間比較好相處 : 剛柔相濟 . 而倆男孩子之間摩擦就多一點 . Kevin 不掩飾的說過他喜歡當哥哥 , 因為可以耍威權 , 看着弟弟服貼心裡頗得意 . 偏偏弟弟拗得很 ….
不過兩兄弟之間快樂相處互相幫助的事也有許多 . 有件事讓我很欣慰 . 家裡常燉雞湯 . 兄弟倆每次都會用雞骨上的一根支叉來玩 “ 好運 ” 遊戲 : 將那骨頭折斷 , 誰取到大的那頭誰就是幸運的 . 弟弟每次都得到了大頭 . 他爸說 , 這截雞骨只要持到特定的一端 , 折的時候就一定拿到大頭 ; 而 Kevin 每次都把那幸運的一端讓給弟弟 . 遊戲結束時 , 弟弟每次都對哥哥說 : I wish you the very best luck!
真是既欣慰又感動 . 其實 , Kevin 是個好哥哥 . 幾次緊急狀況 , 他都沒忘了要照顧弟弟 . 有次周圍突然停電 , 爸爸剛好不在家 , Alex 嚇的大哭起來 . Kevin 緊拉着弟弟的手不鬆動 , 使勁的安慰弟弟 . 還有一回弟弟生日 , 他自己騎車到滿遠的商店去給弟弟買禮物 .
只要兄弟倆相親相愛相助 , 他們一定能共同分享生活所能給予的幸運和幸福 .
我祝福我的孩子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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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講的故事 (長篇小說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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