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洁心迟缓地向着公车站挪。一边走着,耳边一边回响着一个声音:“小丁!”那声音象是她在研究所的时候科长招呼她的声音,又象是所里同事亲切的叫声。有一次她抱病去上班,给科长见到了,就说:“哟,赶紧回去,到时候起了并发症可不是好玩的。” 一辆辆车不管不顾地从她身边呼啸而过,仿佛想要掩盖住她脑海里那些亲切的回声。 她突然特别害怕回家,越晚回到家里越好。一辆公车缓缓驶过,她没有去追。她就这样走着,走着。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骑自行车的。不是说人人有小洋车吗,没想到这边也有人骑车。 她的眼光新奇地抬起来,看着那骑车人驶去的背影,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开始忽略周围的一切,只是机械地往前走着。突然,她发觉身边的景观有些陌生。 抬头四下看,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这是在哪里?她问自己。她隐约记得走过了大约两站路。只是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里。 她又退回去,转了几个弯,还是感觉不对,而且好象还越走越远。她心里开始慌了,汗都出来了。正想到一家杂货店去问路,一辆车在离自己不远的路边停了下来,一个人从窗里探出头来:“这不是小丁吗?怎么在这里?” 丁洁心定睛一看,原来是小春! “小春你来得正好,我想走路回家,没想到迷了路。” “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小春把丁洁心送到了门口就掉转车头出去了。 丁洁心在自己的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要怎么跟白可仁说。 开门进去,可仁没在家。丁洁心松了一口气。桌上还放着那份报纸广告,她有些害怕见到它。她转身到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今天这么早做饭呀?”小春的太太问。小春太太叫迎嘉,留着齐齐的短发,圆圆胖胖的脸。 “是,你怎么也回来得早?” “周末我加了班,老板让我歇一天。”小春太太说。 “哦。” “刚来,还习惯吗?”迎嘉挺关切地问。 丁洁心摇了摇头,没作声。 “别担心,我刚来的时候,可难受了。闹水土不说,做什么工都难受。英语不过关,方言也不会讲。” “这里气候挺不错的,你还会水土不合呀?” “是,要不人家怎么说我是小姐身丫环命呢。不过后来我去上夜校补习英语,租了些广东话电视剧录影带来看,你别说,挺管用的。现在我一般对话都能应付。” “语言是一回事,可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人都挺刻薄的呀。” “那就是因为你还不适应,人家自然就吃准你。等你把语言搞上去了,技术也熟练了,你又会觉得这里的人其实还满好的。”小春太太说话很利索,总是笑呵呵的。 “你真不简单,”丁洁心说,“我看你还自己开车?” “说起这开车,话可就多了。”小春太太告诉丁洁心,光车子的事他们就不知费了多少周折。先是买了二手车。不料二手车是前“车主”偷来的,证件都不对。折腾了几个月,总算车子归了他们。接着车子零件出了问题,三天两头就死在路上。有一次一个不小心撞了别人。当时他们的车保险刚刚过了期,幸好对方是个好心的大嫂,只要他们赔几百元,也不报保险,也不叫警察。 小春太太对那大嫂说:“怎么感谢你才好呀!” “不用谢,”大嫂说,“都是出来的,都不容易。” “你这么好心,要碰上耍赖的坏心眼的,怕会吃亏呢。” “我知道,我看人很准的。我看你们都是刚出来的,真的困难,大家互相让一让,对大家都好。” “你看,”迎嘉说,“到了这里,大家都互相帮忙的。” “真的,我看你们也真不容易。”丁洁心说,“看你开车,我就想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开车。” “你会的,到时候逼上来了,你不开都不行,小心点,把规则学好就没问题。不过还早,你先安心适应一段再说。” 丁洁心钦佩地看着小春太太。她本是个矜持的人,很少从心里由衷钦佩一个人。她相信小春太太说的,没有过不去的路;还有,虽说有刻薄的老板、工友和顾客,但是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想,比如象阿雪和迎嘉。 晚上,白可仁回来了。见丁洁心坐在饭桌前发呆,就问:“今天怎么样?”“挺好的,吃饭吧。”丁洁心说。“学校里还好吗?”“好啊。”白可仁说,眼睛不时看她一眼。 两人吃着,没说什么话。吃完了,白可仁站起来收拾东西。收拾完了,两人相继进了房,白可仁不紧不慢问了句:“是不是又让人家给解雇了?” “你怎么知道?!”丁洁心脸色转红。 白可仁笑了笑,“你的脸向来藏不住事。”很快他就转而安慰,“千万别泄气,什么事都有个过程。” 丁洁心听着心里宽慰,“刚才小春的太太也这么说的。她真能干。” “你也不差。”可仁说。 “还不差呢,今天差点走丢了。” “怎么回事?” 洁心就把迷路时巧遇小春让小春给送回来的过程和可仁讲了一遍。 白可仁听了,双手捧起洁心的下巴,“哦,我的小可怜。”说着就在她灵秀的下巴上吻了吻。 这一吻,把丁洁心的情绪给调动了起来。她双手揽着可仁的腰,紧紧地靠住了他。 “我其实有些后悔让你打工打早了,你的心理还没有适应这里的一切。”他说。 她在他怀里摇摇头:“总要在打工中去适应的。” “不要太紧张,不要失去自信就好。来,坐这里放松放松。”说着可仁就把洁心拉到了床边,坐了下来。他搂着她,吻她的嘴。 “今天安全吗?”他低声问。 “安全,不过天还早呢,外头 ……” “放心,他们不会来打搅的。在美国,大家都知道。” 可仁一边说着一边拉上了窗帘。 丁洁心脱了衣服,只穿着条短裤。每次,那短裤都是最后时刻可仁给脱的。 “你晚上不学习了?” “顾不得了,我想得很!”可仁把她放倒床上,开始抚爱起来。“外面吵,还听不见咱里头的声音了呢。” 丁洁心闭着眼睛享受着,她体会了,不管在外头人们怎么对她,在可仁这里,她永远都是他的心肝宝贝。他亲她的乳房,她的乳房便尖挺了起来。他去摸她的小腹,她的腿就已经开始微张。他去触摸那个最吸引他的地方,感到那里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迎接他。 他解下了她的短裤。他呻吟了几下,喊了声宝贝。 上集:中篇小说 黑婚白婚 三 下集: 中篇小说 黑婚白婚 五 云海苍茫,情尽何方 -- 六叙诗人张玉红 (1) 我心忧伤 (1) 我和我新屋的情缘(3) 迟到的房证 回忆我那不能讲的故事的激情岁月 心慈 (日月之间的强奸犯)大结局 放手,不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