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两国风马牛不相及。所谓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美国的幸福生活和中国的幸福生活完全不一样。简言之,美国幸福生活有三要素:房车、拥枪、养狗。 狗文化,是美国文化中很重要的一种。在我生活的小区,超过一半的人家养狗,狗的品种不同,哈巴狗、猎犬、癞皮狗、牧羊犬、斑点狗………千奇百怪,难看的、漂亮的都有,我的哈士奇在我看来属于漂亮的一种,几乎所有的邻居都认为我的狗漂亮,经常听到的夸赞语是:what a beautiful dog;how nice;no more beautiful;wow,cute baby……之类。 上回说到,我的狗接连出逃、离家出走,好几次被警车押送回家,最后一次被开了一张罚单,并在指定日期,到指定法庭应询,还要交罚款100多刀……… 主要责任在我:舍不得花钱建围栏,也舍不得栓狗,觉得狗脖子老套个脖圈儿不好受。原打算像电影里看到的那样,跟狗和睦相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熟了以后,到附近草地上随便跑跑,渴了、饿了自己回家……… 哪只这只狗野性难驯,生性活泼好动,一旦出逃,根本不想回家,有一次在外面呆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才回来,把我急的嗓子眼儿直冒火,疼了半天多。 还有一次,在家附近转悠,就是不进家门,越追它跑得越远,我急了,开着车顺公路走,带着一块牛肉、一块骨头,原以为有了诱饵,它又喜欢兜风,看见我的车肯定过来,一开门,上车就抓住了,没想到,这小子根本不上当,越追跑得越远……… 气得我干脆不追了,调转车头往回慢慢开,它就在附近跟着,远远的跟着………每经过一家,必到那家后院养狗的院子周围转几圈,转够了才走………转了足有半天、五六个小时,费了九牛二虎只力,才算把它诱捕回家门。 邻居接二连三报警,每次都由警察押送回家,最后一次,大概是因为我屡教不改,警官和和气气、态度和蔼亲切的给我开了一张罚单,100多刀。指定日期,准备上庭,交罚款。 这位警官还出奇的认真,说是我的狗没有license,养狗许可证,大概相当于驾照或狗身份证。嘴里嘀里嘟噜说了一套我也没怎么听明白。过了不久,宠物管理办公室来了一辆车,工作人员交给我一张表格,让我填好,赶快到该办公室办理狗licence,不然狗不能出庭!靠。 不敢怠慢,二话不说,当时带着狗驱车到宠物管理处给狗办身份证。给狗办身份证的是两位老太太,一个纯种百人、一个像是混血儿,别看岁数太,风韵残存,一边办着,我脑子里一边想着她们年轻时的样子,肯定美人胚子,身材也不错………还有,两位老太太跟我一样,童心未泯,也加上我的狗讨人喜欢,会拍马屁,隔着橱窗,站立站立起来,把头伸进办事玻璃窗口,一通儿乱舔,我这只狗,站起来足有一米四、五………把两个老太太哄的高兴的屁颠屁颠儿的,伸出手,任由狗舔,其中一个还高叫,wow,he want to kiss me!另一位更神,干脆跑出来,连拥抱带亲吻的和狗亲热了一番……… 总之连说带笑的把手续办完,给我一个小狗牌儿,需要挂在狗脖子上,上面印有编号、狗名、电话、地址。还有一张硬纸证件。手续费11美元,并嘱咐我,每年年检一次,每次年检需要带上狗的健康证明、防疫证明、当年病历……… 之后再遛狗,在下我不得不加倍小心了,不敢粗心大意、掉以轻心了,要是再违法被邻居报警,估计就不是200刀了。这也促使我坚定了建设狗围栏的决心。多方打听、上网查询,按我的要求价格似乎在5000到一万美元之间,主要看面积大小。我原来打算把房后的一片树林也围起来,看情况吧,心里心里计算着,把价钱控制在5000刀一下才好。 粗算下来,买狗1000刀、看了一次病加住院一星期2800刀、每月的狗粮、狗零食、狗玩具、狗洗澡………这一年下来足有一万多刀,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狗,家里生机勃勃,有个捣蛋鬼、小淘气,气氛活跃,此其一;因为这只狗,交了不少美国朋友,此其二。反复交流之后才明白,感情人家报警是关心狗、爱护狗,有个黑人老太太说,经常看见我的狗到处乱跑,还以为是“流浪狗”,不仅喂它,还报警,担心狗无家可归………“I'm very very worry about it”。 这使我恍然大悟,我的狗为什么离家出走不愿归还,原来它既渴不着也饿不着,到处有人喂,比在家吃的还好。顺便说一句,别说流浪狗,就是附近天天出没的鹿群、野雁、松鼠、土拨鼠、鼬鼠、甚至乌鸦………都有人喂!靠,美国人也真是大方,慈悲为怀,乐善好施。 其三,与其说是人遛狗,不如说成狗遛人,有了狗,每天连跑带颠儿、上下坡、不惧风霜雨雪………一万多米,比我当年参加专业中长跑训练队运动量还大。在下我是中长跑国家二级运动员……… 回过头来说狗上法庭的事儿,心里还真有点儿紧张,可能您没见过发给狗的罚单传票,那上面的说辞,跟给人的一样,什么起诉、出庭、证据………一应俱全。就差聘请律师了,不过有说明,可以带辅助人员出庭。上面说的狗身份证就是为出庭用的。 紧张的我把原来写过的关于狗打官司或者为狗打官司的博文翻出来,阅读了一遍,复习复习: 参考博文《中国人不如美国狗》 《Hot Bench》是美国每天上午九点钟左右上演的一台电视连续剧。 演的什么事呢?所谓“hot bench”,是“合议庭”的意思。所有的演员,演得都很好,很投入,也许本身就是法官或相关人士出身。演的都是真人真事儿。 每一集的内容都是美国人家庭、邻里遇到的最常见的小事儿:什么房租啦、花园界限啦、主顾和庸人啦、两家的狗打架啦、一家的狗拉屎拉到另一家花园啦、汽车被邻居碰伤啦、离婚财产分配不均啦………等等。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可在美国,有些家务事也非得上“法院”不可,这时候就只能上“合议庭”啦。 电视剧全名应该叫做“民事合议庭”。有点儿类似于中国的“街道办事处”、“居委会”的“调解处”和“派出所”之间的这么一个机构。中国就不用说啦,整个一个乱套。 美国这个“民事合议庭”,相当于最低一级的法院。专门处理社区的家庭邻里纠纷。电视剧每集一个“案子”。有原告、有被告、有证人。法庭由三个平等的“法官”主持,主审法官轮流担任。 看那个意思,三个法官地位平等。开庭的时候,每个法官都可以自由随时发问,对原、被告提各种要求。比如出示证据、问各种问题………等等。三位法官大人问完啦,休庭十分钟左右,三位法官到后台集体分析“案情”,各抒己见,最后取得一致意见。然后,再次开庭,当庭宣判。很像中国古代的那种“青天”断案,当时审、当时断。 旁听席上一般也坐满了旁听的观众,估计是与“案子”有些关联的社区居民,或爱凑热闹儿的人。当然,每一集都是不同的人,几乎都是大街上能见到的美国人,什么黑的、白的、棕的、男女老少,一应俱全。中国、韩国、日本、越南的面孔也常见,不过比较少。一眼就能认出来。 还有两个女警察工作人员。主审的三位法官男的四五十岁,经验丰富、老成持重。两个女法官,一黑一白,年纪大约三十来岁,都挺漂亮,特别是那个比较年轻的女黑人,称得上是黑牡丹级别的,说话声音也好听。 这是其中一集,和狗有关,说“中国人不如美国狗。”由此而来。 原告是个棕色皮肤的年轻女人,长得说不上漂亮,却和蔼可亲,属于见人三分笑的那种,用文话说“有亲和力”,讨男人欢心。身材也不错,该突凸的凸、该凹的凹。她有个男朋友,出庭作为原告“证人”; 被告是一对老白人夫妇,年纪在五六十岁。女老妇是主被告,男老夫算是被告的证人。当然原被告、证人等都有自己的“席位”,那架势,跟法院打官司一模一样。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年轻女人在老夫妇家做帮佣。美国叫家政服务。主顾关系一向不错,相处和谐美满。女佣有一只宠物狗。小狗看着像是“优种狗”,浑身没毛儿,一身花皮,十分可爱,不然也不会为了它打官司。 因为作庸人,女孩儿临时住在主人家,小狗儿也就跟着住在了主人家,还专门弄了个“狗舍”(后来的当庭证供里,有狗舍的照片)………这样一来,时间长了,老夫妇也和狗产生了感情!到后来更了不得啦,老妇人离开了这只狗,睡不着觉!老男夫爱妻心切,对这只狗也是呵护有加。 问题来了,女孩子的男朋友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不愿意自己的女友干“帮佣”。女孩子当然也愿意而且觉得很幸福,有这样的男友,跟着吃喝玩乐,不是更好?所以就辞了工作,走人啦。狗呢,暂时放在住顾家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因为年轻夫妇要忙着找新居、筹备结婚事宜等等。等都办好了,坏了,那只可爱的小狗儿要不回来啦。 多次索要无果,女孩子把老夫妇、原主顾,告上了法庭。这样一老一少两对夫妇,为这只狗的“所有权”问题,当庭对质,三位法官,细审案情……… 这中间的过程,就是电视剧的内容,场面火爆、非常感人。老妇人几番落泪,老男人几度情绪失控,女孩子声音哽咽苦苦哀诉,男朋友义正词严、据理力争……… 三位法官轮流逐个盘问,态度不温不火,理智从容,宽严有度。 旁听席上,分为两派,有支持年轻夫妇的,有同情老夫妇的,不过秩序井然,无大声喧哗者。 原被告双方互不相让,都要把小狗带回家。合议庭法官甚是为难,打破惯例,合议了两次:第一次打算用钱解决,简单说就是,要雇主赔偿女孩儿一些钱,大概是两三千美元吧,女孩子死活不干,非要她那可爱的“狗宝宝”……… 后来三位法官又合议了一下,干脆,看狗的!狗愿意跟谁就跟谁,尊重狗的“意见”。原被告双方倒是同意了,毕竟都愿意“狗”更幸福。没想到啊,这只狗不争气!见了谁都特亲热,上去一通儿伸着舌头乱亲、乱咬、乱舔,常言道:狼心狗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最后没办法了,调解无效,三位法官合议结果,按照美国法律,狗的原始“身份证”上是谁的名字,狗就归谁。原来,美国养狗,狗都有个“身份证”,据说还有健康证,要按期打什么疫苗等等,狗犯法也要罚款,比如当街拉屎、随地大小便等等,只要有人控告,严惩不怠。您看美国人遛狗,都随身带着一个塑料袋,就是为了装狗屎用的。 女孩子当庭出示当初购买狗的发票,以及狗“身份证”。当天主审法官落锤,狗归女孩儿。 结果当然是,老夫妇抱头痛哭,老男人心怀不满,年轻夫妇欣喜若狂,搂在一起,又亲又抱,听众席上有欢笑的,有唏嘘不已的……… 还有一集也是关于狗的,特有意思。 两家比邻而居,界限是一道篱笆墙。一家的狗,经常到另一家拉屎,弄得另一家很不高兴。多次和那家交涉。无奈那家子自有一套理由,“狗拉屎”,人怎么管涅? 最后闹到“合议庭”。法官们审得这叫一个细致入微:篱笆墙上的洞,究竟是狗咬滴?还是人为滴? 原告提供狗拉屎的现场照片、狗洞照片……几位法官挨个儿仔细观察狗洞的茬口,后来还仔细询问,狗洞是不是狗主人家有意弄的,因为这牵涉到“犯罪动机”,几位法官合议的时候,对这一点特别在意,要是狗主人有意训练狗到别人家拉屎,那问题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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