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写过几个美国学生和同事“牛人”H教授的故事,好像还颇受欢迎。干脆再写两个给我深刻印象的教授同事吧。 E教授是非裔美国人,50多岁,读博士学位前有过20年的公司中层管理经验。后来在芝加哥地区的B大读“组织管理”博士学位时还兼任该校的“Dean of Students”(有点象管学生生活的院长)。E教授精力过人,不仅在其他两三所学校兼职上课,还经常为各种公司和政府机构做咨询工作(她持有Registered Organizational Development Consultant 的执照,据说持有这个执照的人并不多)。当然,在外咨询是要收取报酬的,所以她过得挺滋润,在Las Vegas,福罗里达等好几个地方都有time share, 也经常和丈夫去南方和欧洲度假。去年,她丈夫突然因心脏病去世,一夜之间成了寡妇的她,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她的两个孩子一个上大学,一个上高中,都已经很独立了)。她曾经告诉我,她的职业目标是成为大学的高级管理者,只有这样才能使她多年的管理经验和学术见解得到最大的发挥。有志者事竟成,去年我们的助理副校长因事辞去职务时,她被选上代理此职务。虽然只有一年的任期,但E教授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很多方面推广她的理念和计划。但她的“overly aggressive”的风格好像并不是很受欢迎,她的很多观点和建议最后没有得到实现。一年的任期结束后,E回到系里继续当老师,只是很少在办公室见到她。有天我碰到她,顺口问一句最近忙什么呢,她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她正在一所神学院攻读神学博士!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pursuit,据我所知我们学校的图书馆馆长就是一位神甫(女的),业余时间主持教会的事务。但E在我看来不是那种非常religious 的美国人,她的这个选择真有点让我大跌眼镜!不过,她倒是很open,解释说她老公的突然去世让她感觉到世事无常,从而意识到回归上帝的重要。不过,她又说,别以为读神学院就意味着她要变成那些刻板无趣的人了,她还是照样会说脏话,会穿金戴银,甚至会象以前一样,经常去Las Vegas 去玩的!我们一起大笑起来。 W教授也是五十出头的美国人,学会计的博士。我和她平时接触较少,印象中她是那种不苟言笑,非常认真的人。两年前,我老公忽然萌生了读法学博士的年头(他是搞税的CPA,他们这行里有不少人有JD,除了一样为客户做税方面的咨询以外,还可以代表客户上法庭)。我们的会计系的系主任正好是个JD, 我就向他打听有关法学院的事情。他告诉我W教授正在申请法学院,让我去问问她。我有点吃惊,W已经五十多岁了,况且她搞的是财务会计学,弄个JD好像对她的专业并没有多大的益处,为什么现在要做这样的大举动呢?一问,才知道这完全是她个人的志向,和她现在的工作无关。她最近刚刚离婚,在麻烦的离婚过程中,她发现很多妇女不了解有关法律,在离婚的时候常常得不到应得的财产分割或者其他补偿。所以她下决心学一个侧重家庭法的JD,希望以后能够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帮助这些离婚的妇女。W 后来如愿以偿,进了芝加哥一所有名的法学院(而我老公在权衡利弊后,最终没有选择走这条路,现在看来这倒是个英明选择,因为太耗时耗钱,而结果对他的career 并不会有太大的实际效应),到现在已经读了三年,还有四个学期的课程要读。为了方便上学,她教的几乎全是网上的课,但即便这样,全职工作和读书还是让她疲于奔命。上学期她就因为疲劳过度,在办公室里昏倒了,结果不得不从法学院请了一学期的假。看着她脸上日益增多的摺子,我在心里感叹她追求自己理想的劲头!活到老学到老,在他们身上真的不只是一句口号!希望我们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也会有这样的pass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