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欢笑贴的“前院的芍药”,不禁有把自家门前门后的花儿贴上来与大家分享的冲动。和欢笑不同的是,我家的这些花,好多都是去年和今年才种的,因为我们三年前搬到加州后曾经将房子出租了一年,房客虽然对我们的房子很经心,但在院子里花的时间和功夫就差很多,所以以前前院到处盛开的粉色月季花,我们搬回来时都已经死掉了。我呢,从来都不是有“green thumbs ”的gardener,不过看到周围邻居家门前门后烂漫的春花夏花,还是决心要把自己家的花园重新打理出来。因此,去年和今年的初夏,就花了一些功夫,种了好几种花草,而且惊喜地发现,种花一点儿都不难!! 这是去年种的Knock-out Roses,像青草青青介绍的那样,这种花花期非常长,从夏初到秋末,花儿开了又开(当然在头批花开败时,要将它们剪下来才能再结苞开花),让人感叹它旺盛的生命。 这几棵大点的玫瑰花是今年种的,都是hybrid, 五棵的品种都有所不同,有“Elegant Lady”和“Tea Rose”的,开出的花朵有的粉中带黄; 有的是粉中带紫,还有是艳丽的正红,一起开放的时候真让人看都看不过来。它们也多次开花,但中间间隔比Knock-out roses长很多,现在刚刚结第二次花苞,我都等不及看到那些花朵娇艳欲滴的样子了。 Elegant Lady and Tea Rose Hybrid 这棵复瓣玫瑰, 看上去像不像牡丹? 这是今年刚添的芍药 (peony)--只有两棵,而且是单瓣的。有两位朋友家里都有好几丛芍药,每年开花的时候,那些沉重的花朵几乎将花丛压得弯下来,很是羡慕。每年都说要从他们家‘挖’两棵来种,每年都行动迟了,今年倒是挖了,但可能根部留的土不够,种下去不到三天就死掉了,最后还是到花圃买的栽上去,很快就开花了。可惜这种花每年只开一次,只有等明年了! 这棵芍药是邻居家的,多艳丽!! 明年也去种两棵这种颜色的:) 今年还在前院种了几棵 Day Lily,开出来的黄花让人想到“战地黄花分外香”的诗句来,呵呵。刚买回来种下去的时候,疑惑为什么邻居的同样的花,却有那么蓬蓬勃勃的叶子,我的却这么单薄呢?整天在花园里忙碌的邻居听了我的问题笑了,说“我这些 day lilies 都是种了十几年的呀!!你就慢慢等吧!”看来种花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呵呵。不过我家后院的day lilies 倒是已经长在那里好几年了,是搬来时就有的,长得多喜人啊。 这是老公在后院搭的葡萄架,虽然不是花,但却比花儿还诗情画意 还有Lavender,原来不知道这紫色的花叫什么,有次看到给我妈买的护手霜上就画着它呢,再看说明,才知道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lavender" -- 中文翻作“薰衣草”的。听到这个名字,你会不会也和我一样,马上想到法国乡村田野里,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浪?有部描写一位小提琴家在法国乡村的电影,就叫 Ladies in Lavender,里面由 Joshua Bell 演奏的小提琴插曲让人如醉如痴。 http://www.youtube.com/watch?v=b2ffR6JK2CM&feature=related 关于花的名字,最近又有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家隔壁的 Patrick 是一家高尔夫球场的管理人员,是学生物出身的,对各种植物很了解。所以我常询问他关于养花的事情。前一阵后院的薰衣草旁边那丛花开了,沁香扑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但觉得它的香味有点像中国常见的金银花--honeysuckle(是中药中的一味),就上网查了一下,果然是 Honeysuckle!那天下午我们在院子里安装新买的 patio set 和 gas grill 的时候,Patrick 正好在割草,我就兴致勃勃地告诉他这个新“发现”。想不到他看了一眼,说“这个不是 honeysuckle ,是另外一种花,叫什么我忘记了,反正不是 honeysuckle !” 我那个失望啊,好像给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似的,一边不甘心地说:“可是网上的照片和这一模一样啊!还有这香味,你闻闻。。。” 过了两天,我晚上上课回来,老公神秘地对我说:“告诉你一件让你开心的事儿!关于那花,你是对的! 今天说了,这个就是 !只是和他经常见到的那种有点不同,所以看走眼了!” 呵呵,我说么, If it looks like honeysuckle, smells like honeysuckle, it must be honeysuckle (这句话是套用税上的一个名例 --"If it looks like duck, walks like duck, and quacks like duck, it must be a duck",所以听我得意地说出这句话,老公会心地笑了起来。。。) Honeysuckle -金银花 说到花儿的名字,不由想起我喜欢的台湾作家张晓风的一篇“问名”的散文来了,特将文中与花名有关的段落录在这里与各位共享: 问名(节选--张晓风) 有一次,三月,去爬中部的一座山,山上有一种蔓藤似的植物,长着一种白紫交融纫丝披纷的花。我蹲在山径上,凝神的看,山上没有人,无从问起。忽然,我发现有些花已经结了小果实了,青缘椭圆,我摘了一个下山去问人,对?瞄了一眼,不在意地说:那是百香果啊,满山都是的!现在还少了一点,从前,我们出去一捡就一大箩。” 我几乎跌足而叹,原来是百香果的花,那么芳香浓郁的百香果的花。如果再迟两个月来,满山岂不都是些紫褐色的果子,但我也不遗憾,我到底看过它的花了,只可惜初照面的时候,不能知名,否则应该另有一番惊喜。 野牡丹的名字是今年春天才打听出来的,一旦知道,整个春天竟然都过的不一样了。每次穿山径到图书馆影印资料,它总在路的右侧紫艳艳的开着,我朝它诡秘一笑,心里的话一时差不多已溢到嘴边:“嗨,野牡丹,我知道你的名字了,蛮好听的呀,──野牡丹。” 它望着我,也笑了起来,像一个小女孩,又想学矜持,又装不来。于是忍不住傻笑“咦?谁告诉你的?你怎么晓得我的名字的? “安娜女王的花边”(Quecn Anna’s Lace)是一种美国野花的名字,它是在我心灰意冷问逼朋友没有一个人能指认得出来的时候,忽然获知的。告诉我的人是一个女画家,那天,她把车子停在宁静安详的小城僻路上,指着那一片由千百朵小如粟米的白花组成的大花告诉我,我一时屏息睁目,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当下只见路边野花蔓延,世界是这样无休无止的一场美丽,我忽然觉得幸福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恍如古代,河出图,洛出书──那本不稀奇,但是,圣人认识它,那就不一样了。而我,一个平凡的女子,在夏日的薰风里,在漫漫的缘向天涯的大地上,只见那白花欣然怡悦的浮上来,像河图洛?一样的浮上来,我认识它吗?一朵花里有多少玄机,太平盛世会由于这样一个祥兆而出现吗? (“安娜女王的花边”,是它吗?) 三月里,我到东门菜场外面的花店里去订一种花,那女孩听不懂,我只好找一张纸,一面画,一面解释: “你看,就是这样,一根枝子,岔出许多小枝子,小枝子上有许许多多小花,又小,又白,又轻,开得散散的,蒙蒙的……” “哦,”不等我说完,她就叫了起来:“你是说‘满天星’啊!” (后来有位朋友告诉我,那花英文里叫baby’s breath──婴儿的呼吸,真柔,让人忍不住心疼起来。) 第二天,我就把那订购的开得密密的星辰一把抱回家,觉得自己简直是宇宙,一胸襟都是星。 我把花插在一个陶罐子里,万分感动的看那四面迸射的花。我坐在花旁看书,心中疑惑的想着,星星都是善于伪装的,它们明明那么大,比太阳还大,却怕吓倒了我们,所以装得那么小,来跟我们玩。它们明明是十万年前闪的光,却怕把我们弄糊涂了,所以假装是现在才眨的眼……,而我买的这把“满天星”会不会是天星下凡来玩一遭的?我怔怔的看那花,愈看愈可疑,它们一定是?星变的,怕我胆小,所以化成一把怯怯的花,来跟我共此暮春,共此黄昏。究竟是“星常化作地下花”呢?还是“花欲升作天上星”呢?我抛下书,被这样简单的问题搞糊涂了 细品这春日之生机,夏花之灿烂,秋叶之静美,怎不让人感叹生命的多姿多彩!! 相关链接: 张晓风:魔季 老妈镜头下的春色(多图) 老爸的家常菜和老妈镜头下的秋天(多图) 下雪啦,过年啦 (多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