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乱象与台湾(ZT)十一月三日我曾在专栏为文说「这次美国大选的结果,不会在投票日出台。事实上,最终结果能在十二月十五日出台就算够快的了。甚至不能排除到总统就职日都还争议不休,造成二战以来、甚至内战以来最大的宪政危机。」
经过三周折腾,我依然持同样看法。接下来近六十天中,本届总统川普依然有着极大的行政权力,足以做成两件事: 国内,筑起制度性高墙,使得支持他的至少七千万选民及共和党内志同道合者,继续推动他的「清乾沼泽」诺言。
国外,采取决断性的行动,以阻挡(六十%民众视为主要威胁的)中共扩张。 前者,与台湾只有遥远的间接关系,而后者,无论其行动为何,台湾都会面临即刻性的抉择。台湾政府,沙盘推演工作得做足;台湾社会,心理安全带得系紧。
此次大选乱局,反映的不只是美国的问题,而是整个地球秩序的问题,或说是人类组织秩序的问题。若看不到这点,可说就是没看到过去四百年历史格局。
微观来看,我们可仅仅视为美国宪法(或宪制)的一次危机。美宪自一七八九年以来,历经卅三次修宪(廿七次通过,六次未过),显然当年立宪者具备极大的思维弹性,但是依然无法全面照顾到一切可能发生的变化。当然,今年大选即将带来的宪政危机,或许会以第卅四次修宪最终过关,但即使那样也仅是微观层次的过关。
美国宪法,无疑是当今各国宪法中最完善、最具弹性的一部,它带着美国走过了南北内战、一战动员、二战动员、冷战、黑白人权冲突、性别权、持枪权、金融危机。
换句话说,宪法的发明及起源,是为解决国家利益路途上的问题,对于其他国家的利益问题,不在宪法范围内。这是西方一六四八年「西发利亚」(Westphalian)国际体系以来的最基本假设。
因此,宏观来看,今日应该问的是:「宪法」这种依附于「国家」(Nation或State)为载体的秩序规范制度,当遇到「国际问题」时,究竟耐震度如何?廿世纪以来,人类用所谓的「国际关系」、「国际法」或「外交」的补丁来试图缓解这个根本问题,但随着世局,打补丁的方式很快就要行不通了。
从一七七六年独立战争以来,美国人就分两派。一派承袭旧欧洲风格,讲究全球化,一派崇尚拓荒自治。两派之间的理念斗争,一直到今天,可说是美国国体内待解之题。在「多边主义、普世价值」下,干预他国内政,可说是全球派的一贯传统,而相对的,在「双边主义、美国优先」的价值观下,自治派一向倾向于「各国自救、自付成本」的精神。
川普的「清乾沼泽」剑锋指的其实多属全球派,「红脖子」自然支持他。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自二○一六年「通俄门」疑云开始,「外国势力」介入美国宪政圣牛:选举制度就已经止不住了,今年「通共门」疑云更是雪上加霜,以态势之激烈,全球派及自治派之间的斗争绝无法善了,即使后来通过新的宪法修正案暂时过渡,终战还是要来临的,也许就是未来四年。
说来确实弔诡,阻止中共全球扩张,原来应该是全球派的任务,现在竟落到代表自治派的川普身上。而台湾远在天涯海角之外,照理来讲应该进入不了川普的法眼,而促成局面清晰化的却又是他。看来,政治真的是阴阳辩证的啊! (以上转自台湾联合报报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