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转贴高智晟文章:”ABA偃仆于《黎明前的黑暗》里的人权困境”
相较我那匹夫好友滕彪,ABA即全美律师协会是当然更有条件强大的。然而,现实情形却相反。ABA萎仆于《黎明前的黑暗》里,于此间傲岸挺立的却是滕彪哥哥。 ABA在中共国设有办事机构,其有利益瓜葛;滕彪在中国有父母在内的全家亲人,于其生命攸关。然而,于此间发抖的是ABA。
ABA有发抖的权利和自由,但究竟这算不上是名誉的。怯于惹怒中共,顾盼于脚尖下利益,ABA取消了出版《黎明前的黑暗》的内幕曝出后,依然硬着颈项〞申辩〝说是〞纯粹出于经济原因〞。我于此热烈提醒美国同行们一条西方谚语:〞一次撒谎装得像,得有七次假话帮〞。身陷人间地狱苦渊里的中国同行们于你们的处境有着天壤之距,但大家的差别绝不在于常识和智商方面。
“为了仁慈我必须冷酷”。恕我向来的直言不讳,ABA的回应是愚蠢而娱情的。它只是再向人们展示了我的美国同行们的另一样著名的能力一一狡猾的逻辑,机敏的工巧及堂皇的雄辩。
每一文化,悉由其结构和已明的信仰所决定。往昔的美国文化里,贯穿着对个体自由,对社会公平正义重要性的强烈意识。自由,民主,平等和人权,历来是美国公众文化生活的主旋律。纵览美国历史发展,无论是《独立宣言》,或是历届总统就职宣誓,这些理念早已成为美国人民感情愿望而熔铸进了伟大美国的象征。
正是这些感情,理念在美国历史的历次重要关头,一次次成了提振人民精神的强音。它不仅常是庄严积极的承诺,它实际上成了美国国民忠诚的精神宪章,构成美国价值巍峨崛立而赢得人类一切有着健全人格的人们的尊崇和向往的基础。然而,美国在变一一美国价值为短视的功利及势利所濡染所斫削的趋势明显,尤以于欧巴马先生主政期间为甚为烈。 近十年来,有目共睹的现象是,西方主要政客早已变得像中国人一样,习惯了邪恶中共独裁者们的说一套做一套的作法。有人批评说欧巴马政府不恰当地利用了中共在国内恶贯满盈的狐鼠心理,在中共那里分得了使人触目惊心的带血的利益。我的认识则相反,他们恰恰是恰当地利用这一点而得利。
我们理解美方在探寻建立并维持亚太同盟利益与对华关系间战略平衡所面对的复杂性,也支持外界于中共的接触策略(历史醒目地证明,独裁者是越孤立越邪恶),也理解各方不得不与这个臭名昭著政权交往的无奈,但绝不接受各种交往中于中国人民长远利益及命运的明显忽视。
2009年年初及年底,两次美国政府首脑的来访期间,我都是在中共私设的死牢囚禁中,每次访问结束,都会有中共恐怖组织头目来于我谈论人世间“明智的利害关系处理问题”,每必提到“为什么美国人都能用钱摆平,偏你不行,你究竟想要什么?”
于泓源在希拉里访问后与我的谈话中,那种讨得主子欢颜后的惊喜至失态状;“希拉里一来,要谈高智晟问题,要谈人权问题,又要向我们要一万亿,我们出手就给了八千亿,第二天,什么高智晟问题,人权问题,提都不提啦。她反而说了,‘美中之间的分歧不会影响两国关系’,这不等于明说啦,你们干你们的,我们说我们的,大家还是好哥儿俩。”(于一时兴奋难抑,掌击膝部猛的站起来,一副气昂昂状来回度步一一“有钱,就这么有钱;谁让我们这么有钱?”)。
2010年,据说“胡主席访美取得巨大成功”。张雪在与我的谈话中说胡在美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并叫嚣只要美国人闭了嘴,“你们这些人就死定了”,“我们会让你生不如死”(他们自认为天下人尽得仰美国政客鼻息且是天经地义的本分。我素来的不含糊是一一依崇美国价值,信赖美国人民,但于美国政府的不当行为保持着冷峻且绝不留情的批评,这点,连中共私下谈话中也承认)。
人类于别人痛苦的感受是很不同的。纳粹党终于成了全人类共认的恶魔也是数百万犹太人惨死后的事,但当值它暴虐的巅峰期,有几个国家政府相信过犹太人关于惨遭杀戮的泣诉?而德国国内不与纳粹合作者,不仅在国内遭致野蛮迫害和排挤,他们流亡至国外后同样被歧视和排挤,就像滕彪今天的出书境遇(希特勒正值“伟光正”时曾说“我只是一块磁铁,常常在德国移动,吸引这个民族中的钢铁。我常指出,总有一天,德国一切有价值的人都会在我的阵营中,凡是不在我阵营中的人都没有价值”)。
而早已成为全人类另一个绝无歧义的共识是共产主义政权规律性的恐怖,血腥及于人权戕害的从不含糊。除了昧灭了灵性的披着共产主义皮的恶徒外,没有人否认,无论暴虐的血腥冷酷程度,还是暴虐的地域广泛程度;无论是恐怖暴虐的持久程度,还是其恐怖暴虐造成后果的惨烈程度,都远远超过德国纳粹。尤以共产党中国统治的凶残、血腥及冷酷尤烈尤甚。就在上周四河南上蔡县基督教会负责人李建功夫妻,因阻止在中国愈演愈烈的强拆教堂暴行而惨遭活埋,李本人拚命挣出免于死难,而他的妻子,基督徒丁翠梅竟被活埋惨死一一这是中国当局再次于光天化日下,于众目睽睽里犯下的骇人听闻的反人类罪暴行。
在我们所有人的近乎冷血的麻木中,这种凶残暴行在中国大地上正持续普遍地发生着。新近发生在中国祸覆24个省的毒疫苗事件中,无以数估的家庭惨遭荼毒,于人民山呼海啸般要求真相的呼求,流氓政权一袭惯例而死尸般的镇静。来自山东等六个省的六名死伤孩子们的父母,因在北京以和平的方式揭露毒疫苗祸害真相,遭到反动当局迅速而不含糊的非法拘捕而面临“审判”。中国的每一天,仅仅在微信里,每天转发的各地人民为中共城管干部,强拆干部及政法干部们暴虐视频使人窒息。昨日河南一群党的干部与家人聚餐后要求以公款签单被拒后,他们竟将饭店经营者活活打死。 今天的中国,人类公认的邪恶暴行成了公开的,心安理得的统治原则,贪渎腐败成了制度。人类所有的无底线堕落和邪恶都得到了权贵集团公开的支持和培养。他们以冷酷毁灭大多数人的权利来保障他们认定的好生活。他们以制度性恐怖维持着众多人的无奈、恐惧和麻木,并在这样的邪恶维持中受益。十八大后,更明显加紧了对境外的软渗透,企图将这种罪恶的控制扩展至全世界,腐蚀着人们的正直和安全,瓦解着国际社会的健全与文明基础,香港最近拒绝出版我的书,便是这种邪恶控制的成绩。
“当缺少了对比又不了解差异的时候,一只公鸡能够冒充一只孔雀或夜莺”,世间所有的独裁者深谙此理。 思想和表达自由以及于之密切相关联的新闻和出版自由,是一个社会健康发展的基础,关乎人类的文明前景和福祉。近年来,香港的新闻出版及言论自由的空间日渐萎收,这便是共产党及其在港同谋者合力的成绩,现在,受到鼓舞的他们,正在把这种成绩推广到全世界,ABA偃仆于《黎明前的黑暗》里,便是这种成绩在美国扩散了的标志。
而于中国人民,共产党对其血腥的暴力控制犹邪教般迷恋。在今天的中国,人们说出了被迫害真相就是“危害国家安全”。每年仅仅因为要求官员们公示财产的和平表达,便会有不少人被投入监狱。而被迫害者面临到的不仅仅是牢狱之灾。
“法轮功”学员尹丽萍因坚持信仰,坚持讲受迫害真相,曾七次被非法绑架,其中六次被折磨至奄奄一息时抬回家。她们曾在辽宁马三家劳教所男囚室遭到集体性侵害,还被录了像。这是怎样的活生生的地狱局面。然而,依然有类尹丽萍者,类膝彪般的反抗者,他(她)们的反抗永不止辍,向国际社会讲真相,揭露共产党的反人类罪暴行便成了他们宗教般的热切行动。 于共产党特务围困中的我,还不断有“不准写”,“不准讲”的威胁达到我。在如此人间活地狱现实面前,一个有正常感情的人是无能力沉默的。绝不沉默成了我们保全人类颜面的最后手段。
人权,是神赋予所有人的共有权利,它是天然平等的,是许多人一生中唯一的权利。它是被压迫者摆脱内心的奴役,提升精神和自主及自尊意识的信心基础,这便是我们坚持反抗的感情所在。今天的中国,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对不义的坚韧反抗,是人类本性中最值得荣耀的感情;反抗不义,是被压迫者仅能保持的自治和尊严,这样的反抗还会继续一一在所有的场合,以所有的和平方式。我们期望得到全世界善良同类们的支持,但也决绝地反对任何出卖一一不仅今天如此,中共恐怖组织灭亡后,我们将适时制裁那些与罪恶的合作者一一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2016年4月20日于陕北村里。
以下转贴耿格文章:”我的维权律师爸爸,与最黑暗的青春期” 6月14日,中国国务院公布《国家人权行动计划(2012-2015年)实施评估报告》,《新华社》宣称,经过这3年推动,“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得到切实保障”、“正常宗教活动依法得到保护”、“中国人权事业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讽刺的是,就在同一天,正遭中共当局软禁的维权律师、曾多次获提名诺贝尔和平奖的高智晟,他的新书《2017年,起来中国──酷刑下的维权律师》问世,书中详细揭露高遭到中共多次绑架、监禁、酷刑虐待的遭遇。而高智晟逃亡美国的女儿耿格,代父出征,赴香港和台湾举行记者会宣传新书。
一种中国人权,各自表述。透过耿格的亲身经历,更显得无比荒谬。 16日早晨,在旅馆接受《报导者》专访的耿格,忆起13岁到23岁这10年的人生,她多次禁不住掉泪说:“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的青春期是人生当中最黑暗的一段时期。”一袭素色上衣、未施粉脂、23岁的耿格,开门见山就为自己的生命故事下了脚注。
高智晟自1996年担任执业律师后,设下“三分之一案件要为穷人弱势免费打官司”的原则;2004年起,他开始为遭受政府迫害的弱势者维权,包括强制拆迁户、法轮功信徒⋯⋯等,此举触怒中共当局,开始软硬兼施对他监控。有这样一位维权爸爸,也让耿格展开一段没人能理解和想象的残酷青春岁月。
最黑暗的青春期,无止尽的羞辱和难堪 2006年某天,才13岁上初中的耿格随妈妈耿和上街剪头发,理发店中突然闯入数十人将她们团团包围,接着母女被押回家,“回家以后爸爸不在家了、家里被警察搬空了,除了沙发、电视和床,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财产也都没了。”那是耿格印象中父亲高智晟首次被绑架。从这天起,耿格的黑暗青春期正式拉开序幕。
除了家中涌入的10多名警察,楼下更挤满上百名警察,耿格和妈妈被带到不同房间,“他们对我说,‘妳爸爸做了错事情,妳能不能提供什么证据啊?妳知不知道家里的一些东西藏在哪?’我说不知道,他们就把我推开。”耿格回忆,那天起她和妈妈、弟弟高天昱遭严密监控、不能出门,连洗澡、上厕所都被看着,吃的是警察换班时带来的剩饭。
数月后,耿格终于能回学校上学,但却开启她另一场噩梦。每天有7位警察如影随形跟着她上学,为了更便于监控并减少她与同学接触的机会,校方将耿格所在的大楼凈空,把多数学生集中到别栋大楼,而原有大楼里只剩她所属的班级;警察把所有的门,包括女厕门拆掉,不给她任何私密空间的可能;校方积极地配合警察,禁止全班与耿格说话,而午休时间,警察会将她带到操场上殴打,并对围观学生说:“这孩子该打!她爸爸是政治犯,她死了都不足惜!”
用家人来威胁在黑牢里的高智晟,用一对孩子的痛苦和受虐,让一位父亲心软妥协,共产党恐惧的治理,彻底将这一家人隔绝。
这些突来的剧变,让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格格”(耿格的小名)痛苦至极。她没有朋友,恐怖的际遇逼着她过早成熟;被打时,她会瞒着母亲真相,说身上的伤是“摔的”;当高智晟一度被放回家,心里委屈的耿格向爸爸倾诉着:“爸爸,他们会在学校打我,但是,不疼的!”
别人的青春岁月有酸甜苦辣、更有活力奔放,而耿格从13岁起的岁月,是以无止尽的羞辱和难堪开展的。 无法忍受一对孩子这样过活,高智晟夫妻密商,让耿和带着儿女偷渡出国。于是,3人在2009年逃离中国,离开了高智晟。
颠沛的逃亡之路,一个丸子也买不起 2009一个无预警的早晨,母亲临时带姊弟两人出远门,高智晟走近耿格重重地抱了她一下,亲了她一会儿,“我当时觉得,不会又要出什么事了吧⋯⋯我猜到我们要离开了。”耿格哽咽谈着与父亲的离别,“那是我最后一面见他。”
耿和带着孩子搭火车、公交车、摩托车一路到云南,再转往缅甸、泰国。偷渡的过程,走私集团的蛇头带着才5岁的高天昱行动,耿和与耿格则另外搭摩托车,然而母女俩却在缅泰边境被缅甸民兵抓了。“他们把我们关起来,用枪指着我们,”耿格回忆着当时的恐怖场景,弟弟跟着人蛇不知去向,母女又被抓了,她的母亲当下情绪崩溃,几乎觉得活不下去了。
16岁的耿格不得不冷静下来,她灵机一动,用英语对看守的士兵们大喊说,她们有非常多现金寄放在附近县城亲戚(指蛇头)家。起了贪念的两名士兵偷偷把母女两人带到蛇头家,换走了一大袋现金,那数十万人民币其实是耿和打算让一家人在国外生活的存款,如今用来换得一家三口团圆,以及顺利进入泰国。
好不容易到了曼谷,母女三人躲在大巴士行李舱,此前跟随蛇头好几天没吃东西的弟弟看到车站附近有人卖牛肉丸,才对耿格说,“姊姊,我想吃一个丸子!”但耿格给不起,“我们一分钱也没有,当时特别难过,我真的没办法满足他的一个小愿望,”回想起这过程,耿格泪流不止。
经常性的自残,只想知道自己还活着 在美国官方协助下,耿和母女三人顺利来到美国。但经济压力加上过去的所有际遇,马上如梦魇般向耿格排山倒海袭来,“开始回顾之前发生的事情,发现所有事情都想不明白,就开始觉得很depressed(沮丧)、觉得⋯⋯清醒,太可怕了!”耿格说。于是她一直睡觉,睡不着就拿厚辞典砸头,想砸晕自己。
“我一直不明白他们的底限在哪?为什么有人坏得这么没底限?我觉得都已经坏到根里去了!”从13岁开始,一直到16岁逃离至美国,到现在23岁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面临这种遭遇?她经常性自残,即便到了美国,她也曾割腕自杀。
“这是一种持续性的痛苦,持续性的痛苦妳就不太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有时候会觉得,可能这就是已经死了吧!怎么会这么痛苦?那时候在手上划很多口子,只是想知道自己还活着。”
耿格曾试图用火烧自己的脸,因此被送进精神病院,当她受不了医院的压抑环境,再假装自己很健康,该笑的时候笑、该参加meeting就参加meeting,医师让她出院后,她又再尝试自杀。
她曾在绝望下,吃了一整瓶抗抑郁药,当她躺在床上觉得心跳越来越慢,却听见弟弟在房门外的叫声笑闹声,这又把她拉回真实世界,“我想一想,觉得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再这样的话,那我不就是又逼死了妈妈、又逼死了我弟弟?我怎么也要陪妈妈走到那一天,她跟我爸爸团圆的那一天。”于是她拿起电话,请朋友协助将她送医。
如今耿格的生活终于步上常轨,靠着打工经济独立,独自在外念大学;而耿和则忙于照料高天昱,藉由担任二房东以及香港立法会议员何俊仁汇钱接济维生。而2014年后,高智晟也从监狱被放出,至今仍遭软禁在老家陕西榆林佳县。 但多般折磨已让23岁的耿格显得过度老成,甚至自我武装。
重新理解父亲,相信父亲的选择 耿格一路以来的境遇,是肇因于她的维权律师父亲。她坦言,过去有段时间对父亲“非常非常不理解”。
她曾追问她父亲,“为什么有的爸爸可以当家里的一盏灯?就算你不亮也没关系,你可以在家里面只照亮我们一家人⋯⋯。” 高智晟对最疼爱的女儿格格说:“中国的那些穷人和农民,穷到骨子里、穷到尘埃里去,谁也不拿他们当个人,谁都可以踩他们,这种人不值得去关心一下吗?”“我现在还不能当家里的灯,但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会回到家里做那盏灯。”。
想把爱给更多人,不让更多孩子像耿格一样有相同遭遇,高智晟的抉择令人敬佩,却对自己和家人十分残忍。 约半年多前,高智晟与耿格通了电话,告诉女儿自己在写一本书,并说这本书出版后,“可能有段时间见不到爸爸”,他暗示已有再度被抓、甚至牺牲的心理准备,他安慰耿格,“不要难过,要好好生活,没有什么大事情。”
书稿自中国安全送出后,耿格花了两天时间读完。“看完很难过!很疼!”“我不觉得这是一个人应该去经历的,也不觉得有谁可以走过这样的一段路。”这是耿格第一次这么详细地了解父亲的遭遇。耿格说,爸爸从小就经历了最底层的贫穷生活,每天走十几里山路上学、吃饭只有稀粥、从小带着他弟弟采草药卖钱,特别能够同理那些最卑微的人,并不惜走上今天这条路。“他做这些事情的背后是有一个更大的意义在,所以疼痛过后还是觉得,他很伟大!”
现在,耿格对高智晟是既理解也支持,“因为我连人生的启蒙、事情的对和错都是他教的,他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 高智晟历经了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笃信基督教的他在新书中提及不少神谕与启示,因而相信2017年共产党将败亡,中国将走出希望。我们问耿格如何解读此预言?这样具体的预测有理性基础吗?她说,爸爸没写得非常具体,但书中还是有些理性的基础,“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爸爸对神有faith(信仰),而我对我爸爸有faith。”
新书出版充满波折,如同中国维权的困境 为高智晟出版新书、也是协助耿格母女出逃的“美国对华援助协会”会长傅希秋牧师曾因六四事件、牧师身分遭中共迫害,后赴美从事援助中国良心犯的工作。他透露此次出书过程一个小波折,他担心2017中共败亡的预言若失效将损及高智晟的公信力,因而将封面书名副标“酷刑下的维权律师高智晟自述”与主标“2017年,起来中国”对调。未料,高得知此事时,却坚持要求改回来,还强调这是自己具体感受到、愿意承担,傅希秋只得赶紧通知开印了一半的印刷厂,出书前两周才又重新排版印刷。
此外,新书能够付印,中间历尽了艰难,另一协助出版的“台湾关怀中国人权联盟”秘书长邱龄瑶透露,高智晟的手稿并非直接运出中国,而是在中国租间屋子、透过关系四处找了一批人,签保证书,日以继夜花上几星期打出那50万字,再透过Email寄到美国。行动过后大家一窝蜂四散,彼此不再联络。
出版是下一个难题。傅希秋表示,当初找了好多香港、台湾的出版社洽谈繁体中文版,却没有人敢接,最终只好和关怀中国人权联盟共同出版,至今在香港连代理书商都找不到。
访谈的尾声,耿格提起她对台湾读者的期待,“大家尽己所能地去了解一下,这个就在你们旁边的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起码了解一下,这个政府是怎么样对待国民。”她期许,若有一天需要台湾民众帮忙中国人权做些什么工作,哪怕只是协助发声,大家不会对中国一无所知。
有一个维权父亲,让耿格在痛苦、屈辱、怀疑中长大。至今她很少对同学朋友透露自己曾有过的恐怖经验,而访谈时,仍能感受耿格本能的自我防卫,一有风吹草动眼神就特别锐利和警觉。她说,青春时的记忆没有一点是好的,如果当时同学能对她表现出一点友好、一点理解,她或许不会像今天这么难过,以及对人性感到恐惧。
如今,耿格在大学主修经济学,将更多精力放在生活、学业上,她也慢慢理解父亲的抉择、慢慢让心灵的伤口愈合。问她是否觉得自己像座孤岛般孤独?“还好,日子再久些可能会更好一点,”她说。
后记 当耿格在台湾宣传、才离港两天,失踪多月的香港铜锣湾书店店长林荣基召开震撼各界的记者会,公开自己遭中共当局绑架、囚禁、逼拍认罪影片的经历;再隔天则传出,5年前广东乌崁事件当中,带领村民维权的乌崁村委会主任林祖恋遭警察强行押走。6月份的中国人权事件特别“热闹”,而高智晟新书的问世以及耿格的现身揭露,则如警钟一般,预示着类似的连串事件,还远远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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