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致夫:习王结盟或公开决裂都是伪命题
——中共制度与19大人事安排刍议(5)
自从郭文贵高调、持续爆出中共高层诸多猛料以来,关于习王之间的关系,就众说纷纭。之前,最流行的观点是将习王定位为同盟关系,王是习的左膀右臂。而同时也一直存在另种观点,并不认同所谓的习王同盟说,相信习王之间从来就不存在特别紧密的关系,而只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更有甚者相信,后者具有取代前者的野心!
这两种观点的分歧,除了源于对习王具体关系的认识差异,另一个因素则是对“联盟”本身含义的不同理解所致。无疑,联盟的应有之意就包含互惠互利这个关键动机,这是形成同盟的主要驱动力。如果将同盟限于该层面,认为习王之间是“同盟”关系,当然没有问题。不仅如此,往回看,当年胡温之间也是同盟,毛周在长达几十年里更是同盟关系,甚至毛林、华叶、邓胡、邓赵、胡赵、邓江、江朱等,也都曾经在某个时期属于同盟关系。
但是,另有不同观点并不同意对同盟的这种泛化理解。而是将其解读为超越相互利用目的之上的一种更紧密关系。这类解读的问题在于,在政界官场,这种更高“级别”的联盟,在全世界也是不多见的!党内同一派系者之间的关系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也没有理由认为,习王之间曾经形成这样一种联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所谓的习王联盟就是一个伪命题!非要把习王之间的关系定义为同盟,并无特别意义。将其归结为高官间那种同一派系的官官相护关系更恰当。
至于媒体报道习王在延安插队时期曾有同盖一床被的经历,甚至不值得花费笔墨去解读。那不过是媒体人的职业习惯使然——尽力挖掘吸引眼球的新闻故事。而与王或习的意愿毫无关系。将其解读为“习王联盟”的不自信,才刻意渲染联盟关系有多么稳固,恐怕是想多了。 而从更严格的意义上讲,联盟关系通常隐含着双方或几方大体处于平等地位!一种明显的上下级关系、或势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很难构成联盟关系,而更容易形成势力弱的一方对强势一方非平等的依附关系。当然,现代社会讲究人人平等,何况官阶的高低也不是绝对的。认为同属常委的习、王之间存在形成联盟的基本条件,也是可以接受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习与王之间的关系并未显示超越派系利益之上的东西!
目前,引人注目的一个最新说法是,因郭爆料导致王的高大上形象几近崩塌。习为了自身利益和声望有意切割,王为了自保而叫板,两人已走上决裂之路!这个猜测有足够说服力吗?恐怕并非如此。
首先,中共决策层将力避给外界留下一种印象:郭的爆料确实影响到了中共高层之间的关系和19大人事安排!被郭曝出猛料的公安部常务副部长傅政华至今没有任何异动,且经常出镜,就很说明问题。更不必提常委中对习最重要的角色王岐山了。
其次,离开王这个有大才的股肱之臣,习的党国大计落实就可能打折扣!这一点,习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样,对于王的海内外资产等贪腐信息,特别是其妻的美国身份,习应该也早清楚!并不会对郭目前的爆料感到意外。王应该也清楚,习已经掌握其相关情况。
第三,官场相互利用是铁律。习王之间也不例外。为了各自的利益,不到万不得已——只要风险和代价在可接受范围内,公开决裂就不会成为选项。特别是在习自身基础尚不够十分扎实,尤其缺乏信得过的可用之才的情况下。只要他们认为,中国民众了解比例还很低,就不会把郭爆料看成是一个危及人事布局的大麻烦。
第四,在中共高层眼里,郭目前的爆料在国内尚未达到值得采取大行动的影响力。无视之必然是其首要策略。特别是在19大前这个特殊敏感时期,习王不但不会有公开决裂的意向,而且要刻意向外界显示:习王同盟一如既往。王专门赴贵州考察出镜,用意就已经十分明显。
第五,退一步看,即使郭的爆料确实被习看成一个麻烦因素,在郭目前这种爆料策略和节奏下,习也没必要贸然行动。一方面,假如他仍要保王,将继续寄望于通过国家机器的各种手段令郭文贵闭嘴。即使有其它考虑,也至少会看看郭今后的爆料,特别是全球发布会的事态发展,再做适度反应不迟!
那么,习王今后亦不存在决裂的可能吗?目前下结论为时过早!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几个因素:1)郭文贵今后的爆料行为能走多远,以及究竟最终能爆出多少震撼性猛料;2)中共内部不同派系的态度;3)退休的高层政治老人们的态度;4)郭文贵爆料在国内最终的传播广度,特别是民众的反应;5)国际社会的反应也会成为影响决策的因素。
假如郭文贵今后的爆料更加威猛,在国内外均造成远为严重的影响,特别是在民运、异见人士等运作下,国内果真发生民众大规模上街事态。习在多方压力下,不排除放弃“反腐沙皇”的可能性!但公开决裂也并非唯一方式,另一种更自然的方式是顺水推舟——让王在19大退休。但目前,显然不存在给出任何结论的依据,因此,所谓的习王已经开始决裂,也只能是一个伪命题!当然,还可以有另外一种理解:既然之前两者间就不曾发生结盟这回事,现在也就不存在同盟决裂的问题。
有人拿万达股债双双跳水为依据,认为万达事件是王用来警告习的!习、王之间已经开始发生摩擦,甚至接近短兵相接!这个思路过于牵强。且不说习家族在万达的持股早已通过肖建华脱手,动万达并不意味着触及习家族利益。假如反腐之王真用这种低级手段挑战习的权威,离大祸临头反而不远了!中国的事情并非离开谁就玩儿不转,按照习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只要他相信军权在手是有把握的,他不会容忍任何人向他叫板。凭王的智慧和对局势的判断,不可能愚蠢到这种地步!
另一方面,中纪委今年重点转向金融领域反腐,整肃金融大鳄们,这是习近平和中央高层的集体决策,而非中纪委书记可以自作主张的!事实是,今年4月底召开的政治局特别会议作出集中治理金融系统稳定问题的决定。习在会上明确表示,那些导致金融市场动荡的金融大鳄必须受到惩罚。这等于发出了“清剿”指令!即使如此,要动肖建华、吴小晖、王健林这样的特殊人物,也必然事先获得习的允准。将万达股债突然大跌归结为王个人反击所致,是说不通的。
在目前这种微妙局势下,反腐之王使出浑身解数希望与习捆绑在一起,倒是最合乎逻辑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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