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致夫:解读7常委 习的规矩策略大胜!
——中共制度与十九大人事安排系列(20)
伴随着中共19届一中全会落幕,新鲜出炉的7名常委:习近平、李克强、栗战书、汪洋、王沪宁、赵乐际、韩正,终于从后台信步走向记者会,面对整个世界苛刻目光的审视。
从排名顺序即可推出常委分工:习、李职位不变;栗战书将于明年3月出任人大委员长;汪洋担任政协主席;王沪宁执掌书记处和宣传口;赵乐际接任中纪委书记,并于明年兼任新成立的国家监察委主席;韩正将出任(常务)副总理。
不得不说,习班底常委人事布局,可谓功力深厚。其关键在于,习把简单的规矩玩儿成了所向披靡的武器!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博弈策略,最终产生的7常委构成,为其政治局布局赢得了广阔空间,习班底大获全胜!
19届7常委的产生遵循了什么规矩?
首先,是守住“七上八下”规矩,让“反腐沙皇”王岐山体面下台。对习而言,好处至少有二:第一,王的铁腕反腐得罪很多人,王出局可以堵住王的反对者包括郭文贵的嘴。在发誓扳倒王的目的以这种方式实现后,郭失去继续大爆猛料的动力和理由,同时还让他不便认领逼王下台的功劳!第二,王本人了然于胸的出路,唯有善用年龄台阶,平安落地,并以确保此后不受追究为条件。而习乐得这一结局,顺势摆脱这位形象和声誉大损而沦为“负资产”的强势大臣。所谓这位“救火队长”是总理最佳人选的观点,皆因没有吃透官场定律!强势如习,最不需要的就是王这样的强势总理!而李克强经过5年磨练,早已适应担当习助手的角色。
其次,回归高层论资排辈规矩。用三朝元老、无派系色彩的王沪宁挤掉前朝指定“储君”胡春华,无论是其他派系,还是元老们,无人能挑出大毛病,毕竟还可用“胡下届尚有机会入常”堵住异议者的嘴!选中同样无派系色彩的赵乐际入局,而放弃自己的嫡系、且有年龄优势的陈敏尔跳级,静候下届按部就班入常,除了可收获元老们的嘉许,反对派亦无理由置喙!
第三,遵守各派妥协平衡的“君子协定”规矩。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在中国特色的政治生态中,同样行之有效!让资历足够扎实的“非自己人”汪洋、韩正与习的股肱之臣栗战书唱着“团结就是力量”携手入常,也就不会遇到什么阻力了!
整体看,在元老和其他派系眼里,习班底不但“没有”任人唯亲,还兼顾到各方关切的人选,表现出良好的规矩意识,不选“黑马”,不破坏“七上八下”不成文规则,不打乱按资历上位的基本规矩,甚至7常委的具体职务和排位亦反映出资历深浅!习似乎展现了足够的妥协高姿态和维护党内团结的君子风度,大局意识不可谓不强。最终赢得习、江、胡大团结的戏码也就水到渠成了!毛发明的“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在习手上居然再次发扬光大。
问题来了,习近平真是一个崇尚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人物吗?恰恰相反,与江、胡相比,习是最不在乎条条框框者!7常委的遴选守规矩纯属博弈策略!只要看看中央候补委员都不是的北京市委书记蔡奇有多奇、上海市长应勇有多勇,再摸摸25位新一届政治局委员的背景,想像一下中央委员中新人高达75%!足以明白一二。
实情是,习班底对常委组成的“妥协”,丝毫没有牺牲己方利益和大计!
第一,如此这般论资排辈进常委,顺利排除了“储君”胡春华,5年后也就没有符合年龄条件的接班人,习在20大后再干5年,几成定局!
第二,至少在表面上,习又多了5年时间,进一步考察有年龄优势的陈敏尔、胡春华,以及其他更具竞争力的人选,以便更从容、准确地遴选出21大的接班人。
第三,新选出的七常委,即使按照派系争斗者的逻辑审视,习派也至少占4席:栗战书、王沪宁、赵乐际早已成为忠心耿耿的习派,自不待言。事实上,汪洋亦深得习信任,是外访常伴左右的唯一副总理,也是主持中美对话的首选。
最重要的是,常委会根本不可能延续以往的派系之争。无论他们此前属于谁之门下,19大后,他们都只能是“习派”!主动向习核心输诚、表忠心,将是5位新晋常委的“规定动作”!这既由习的强势威权地位所决定,亦由习过去5年的“战果”所保障,同时,还由于元老政治烟消云散的客观演变所促成。
第四,常委会构成的妥协举措,为习班底在政治局中安插自己人铺平了道路,赢得了操作空间。习近平钟意的丁薛祥、刘鹤、陈希、陈敏尔、黄坤明、蔡奇等早已卡位重要岗位人物悉数入局,也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最后,或许有人还在纠结:习既然没有让王岐山打破“七上八下”规矩,如果20大上,习无意退休,又该如何面对年龄这一障碍?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最大的可能是,习将以推进依法治国的正当理由,将高层人事变动的潜规则变成成文的“明规矩”。一种可行的方案是,对于省部级(中央委员级)、副国级(政治局委员级)、正国级(常委级)、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作出各自不同但有一定弹性的年龄规定。例如,常委维持“七上八下”不变,但允许最高70岁当选。元首和首脑以72岁为基本线,最高不超过75岁当选,等等。这就足以解决习的年龄障碍。
总之,新一届常委会的产生,是一个让各方均可接受,而无多少闲话可说的结果,又是习核心完全可以掌控的构成。而常委会作为最高决策机构,在习核心的威权机制日渐成熟的背景下,其实质功能将演变成为习背书的机构!习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治国理政。一句话,中国不折不扣的习时代真的到来了!福兮?祸兮?在未来的日子,当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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