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繁体字的99个谬论辨析(1) 文:格致夫
日前,发了《简化汉字该废除?从繁体书法错字说起》一文,在国内某论坛引发热议。在600余条跟帖评论中,繁体字拥趸们与简化字支持者唇枪舌剑,争论得不可开交。
而近年来,诟病简化字,主张恢复繁体字者所拼凑的借口往往似是而非,试图以难以服人的不当理据,误导读者,混淆视听。本系列文拟对其中一些典型谬论做一番梳理和辨析。
01】诟病简化字为当代行为凸显对汉字历史缺乏了解。 且不说化繁从简是方块汉字几千年来的基本演变大势,由最早的甲骨文、金文,到篆书、隶书,再到后来的楷书、行草,汉字的简化一直都在发生。而另一个基本事实是,大陆1956年公布的首批简化汉字,绝大多数古已有之,来源于历史上各种应用场景的简化,以及民间草书简化写法等。 1997年出版的《简化字溯源》一书,总共收录482个简化字和14个简化偏旁的来源,清晰显示出简化字在历史文献中的使用脉络。其中的《简化字始见时代一览表》,更详尽列出了每个时代首次出现的简化字和偏旁387个。该表较长,附录于文后。在此仅给出各时代始见简化字数目: 先秦49个,秦汉63个,魏晋南北朝24个,隋唐31个,宋(金)29个,元朝72个,明朝28个,清朝45个,民国46个。 这些数字足以说明,汉字简化得历史源远流长,历朝历代均有发生。1956年,大陆只是将这些简化字规范化,并赋予标准正体字地位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反击繁体字拥趸的一些场合,近年来流传一种繁体字乃1875年“大清钦定正体字”,其“删简就繁”成为抑制汉文化的工具等说法。但据有人考证,此说法不实,属以讹传讹。其支持理据包括,《康熙字典》正文收字47035个,连同《补遗》、《备考》等,共收单字49003个,是古代收字最多的汉字字典。
但有一点毋容置疑,繁体字确实更有利于少数文人,简体字才更有利在普罗大众中迅速普及基础文字和文化。尤其是1950年代初期的中国,文盲占人口的比例高达80~90%,在通过夜校、识字班迅速扫除文盲运动中,简化字功不可没。
02】攻击简化字者最装腔作势的一种手法是大打政治牌。所谓中共强迫国人使用简体字,苏俄阴谋割裂中国文化,简体字破坏中国文化,云云。 这种论调在有意无意地忽视悠悠两千多年汉字逐步简化的真相,有意无意地忽视民国时代曾进行过种种汉字简化努力,尤其是顽固否认简化字乃汉字历史演变的必然归宿和结果,是任何人、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逻辑必然。 在此,有必要首先列出民国以来汉字简化进程中的一些重要史实,以正视听。 ---- 1909年,陆费逵在《教育杂志》创刊号上发表论文《普通教育应当采用俗体字》,这是中国现代史上首次公开提倡使用简化字。 ---- 1922年,他又发表论文《整理汉字的意见》,建议采用已在民间流行的简化字,并把其它笔画多的字也一并简化。 ---- 同年,钱玄同在国语统一筹备委员会上提出《减省现行汉字的笔画案》,得到多人联署。这是现代史上有关简化字的第一个具体方案。主张把过去只在民间流行的简化字应用于一切正规的书面语。该方案提出八种简化汉字的方法,实际上也就是现行简体字的形成途径和依据,影响深远。 ---- 1928年,胡怀琛出版《简易字说》,收简体字300余个。 ---- 1930年,刘复、李家瑞合编的《宋元以来俗字表》出版,反映了一千年来简化字的发展情况。 ---- 1932年,民国政府教育部公布国语筹备委员会编订的《国音常用字汇》,收入不少简化字,并指出:“现在应该把它(简化字)推行,使书写处于约易。” ---- 1934年,中国图书馆服务社出版杜定友的《简字标准字表》,收简化字353个。 ---- 同年,徐则敏在《论语半月刊》发表《550俗字表》。 ---- 同年,钱玄同在国语统一筹备委员会提出《搜集固有而较适用的简体字案》。 ---- 1935年初,上海文化界组织“手头字推行会”,选定公布了300余个手头字,得到出版界响应,简体字不久就出现在多种报刊杂志上,形成近代中国第一个简化汉字的高潮。 ---- 同年,钱玄同主持编成《简体字谱》草稿,收简体字2400多个。 ---- 同年8月,在民间和学术界推动下,教育部采纳该草稿的一部分,公布“第一批简体字表”,收字324个,与此前手头字推行会选定的手头字表大致相同。 ---- 1936年2月,由于考试院院长戴季陶等人反对,这份现代史上由政府公布的第一个简体字表暂停使用,后来亦从未恢复。 ---- 同年10月,容庚的《简体字典》出版,收字达4445个,基本上来自草书。 ---- 同年11月,陈光尧出版《常用简字表》,收字3150个,约一半本来自草书,一半源于俗体字。 ---- 1937年,北平研究所字体研究会发表《简体字表》第一表,收字1700个。 —— 抗日战争爆发后,简体字运动在国统区被迫停止。除所谓“破坏中国文化”的借口,根本原因是推行简化字被认为帮共党宣传!如被发现拥有简化字书籍,就可能因“通共”嫌疑,而遭迫害。 但简化字在红色解放区得到推广。在大规模的识字扫盲运动中,易写易认的俗体字得到普及。正如当时(50年代初)有学者所言:到农村去看看,每一条标语、每一张布告上都有简化字。正是在此大背景下,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通过对历史上大量俗体字的整理、规范,于1956年制订出《汉字简化方案》,1964年公布《简化汉字总表》。 后于1977年公布《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试行至1980年,再行修订,终因简化不合理,反对声音大,而于1986被废除。并再次发布修订后最终版本的《简化字总表》,共收2,274个简化字及14个简化偏旁。其中,第一表收不可用作简化偏旁的简化字350个,第二表收可作简化偏旁用的简化字132个及14个简化偏旁,第三表收类推简化字1,753个,《附录》收习惯被看作简化字的规范汉字39个。
而据相关资料,对于汉字简化,已退居台湾的蒋介石于1952年旧事重提。他说:“我们的汉字笔画太多,士兵教育困难,学生学习难度也太大。民国二十四年,我们在政治委员会上通过了一个汉字简化方案,因戴无仇(戴季陶)的激烈反对而未施行,很遗憾。没有想到,只过十几年,他就不在了,我觉得汉字还是应做适度的简化。”很快,台湾便成立了“简体字研究委员会”。
时任“考试院副院长”的罗家伦盛赞“总裁此举极其英明”,并公开表示:“中国文字必须保存,但要保存中国文字,则必须简化它,使民众便于学习和运用”。但廖维藩、胡秋原等106名“立法委员”对罗家伦的言论极为不满,提交议案:“为制止毁灭中国文字,破坏中国文化,危及国家命脉,特提议设立文字制定程序法……”学者潘重规更激烈地表示,“文字是民族文化的血脉,是千万世人的公共遗产,不容一世代一部分人专横独断。”遂引发一场汉字繁简之争。其间,《联合报》做过一次民意调查,大多数人赞成对繁体字进行简化。参与者中,赞成汉字简化者7315人,反对者4807人。 就在这场争论胶着不下时,因大陆率先推行简化字,这一问题在台湾再度被政治化。正如学者林安梧所说:“因政治斗争的对方推行简体,我们就倡导繁体,依哲学角度而言,我们是作为对立面的另一边,居于‘客’位,沦为强势‘主方’的奴隶,结果被逼得硬是要唱反调。”台湾方面从此终止了汉字简化。
由国共先后推行汉字简化的这段历史不难看出,与所谓的“破坏中国文化”并无多少关系,台湾方面抱住繁体字不放的根本原因还是政治需要!其苦衷也就不言而喻。基本结论就是,繁体字拥趸们对简化字的诟病,如果不是对汉字简化曲折历程的无知,如果不是酸葡萄心理,就只能是别有用心的政治化思维作怪。
附录:《简化字始见时代一览表》 先秦(49个)
冲﹝衝﹞ 虫﹝蟲﹞ 从﹝從﹞ 达﹝達﹞ 尔﹝爾﹞ 范﹝範﹞ 丰﹝豐﹞ 个﹝個﹞ 巩﹝鞏﹞ 谷﹝穀﹞ 后﹝後﹞ 回﹝迴﹞ 获﹝獲穫﹞ 荐﹝薦﹞ 借﹝藉﹞ 卷﹝捲﹞ 克﹝剋﹞ 夸﹝誇﹞ 累﹝纍﹞ 里﹝裏﹞ 历﹝歷 曆﹞ 粮﹝糧﹞ 麦﹝麥﹞ 蒙﹝濛矇懞﹞ 辟﹝闢﹞ 凭﹝憑﹞ 朴﹝樸﹞ 启﹝啟﹞ 气﹝氣﹞ 洒﹝灑﹞ 舍﹝捨﹞ 涂﹝塗﹞ 万﹝萬﹞ 网﹝網﹞ 无﹝無﹞ 向﹝嚮﹞ 须﹝鬚﹞ 痒﹝癢﹞ 踊﹝踴﹞ 余﹝馀﹞郁﹝鬱﹞ 御﹝禦﹞ 云﹝雲﹞ 征﹝徵﹞ 制﹝製﹞ 钟﹝鍾鐘﹞ 筑﹝築﹞ (一类) 电﹝電﹞ 丽﹝麗﹞(二类) 秦汉(63个) 贝﹝貝﹞ 才﹝纔﹞ 长﹝長﹞ 单﹝單﹞ 当﹝當噹﹞ 东﹝東﹞ 堕﹝墮﹞ 粪﹝糞﹞ 复﹝復複﹞ 盖﹝蓋﹞ 干﹝亁幹﹞ 汉﹝漢﹞ 号﹝號﹞ 胡﹝鬍﹞ 须﹝鬚﹞ 继﹝繼﹞ 夹﹝夾﹞ 将﹝將﹞ 据﹝據﹞ 来﹝來﹞ 乐﹝樂﹞ 垒﹝壘﹞ 离﹝離﹞ 礼﹝禮﹞ 门﹝門﹞ 扑﹝撲﹞ 千﹝韆﹞ 秋﹝鞦﹞ 沈﹝瀋﹞ 时﹝時﹞ 属﹝屬﹞ 孙﹝孫﹞ 台﹝薹﹞ 洼﹝窪﹞ 为﹝為﹞ 系﹝係繫﹞ 衅﹝釁﹞ 隐﹝隱﹞ 鱼﹝魚﹞ 与﹝與﹞ 质﹝質﹞ 致﹝緻﹞ 准﹝凖﹞ 讠﹝訁﹞ 纟﹝糹﹞ 学﹝學字头﹞ (一类) 仓﹝倉﹞ 车﹝車﹞ 迟﹝遲﹞ 带﹝帶﹞ 发﹝發﹞ 关﹝關﹞ 浆﹝漿﹞ 奖﹝獎﹞ 酱﹝醬﹞ 虏﹝虜﹞ 佥﹝僉﹞ 书﹝書﹞ 韦﹝韋﹞ 写﹝寫﹞ 饣﹝飠﹞ 杨﹝楊右边﹞ 钅﹝釒﹞ (二类) 魏晋南北朝(24个) 笔﹝筆﹞ 递﹝遞﹞ 淀﹝澱﹞ 断﹝斷﹞ 肤﹝膚﹞ 国﹝國﹞ 合﹝閤﹞ 了﹝瞭﹞ 乱﹝亂﹞ 确﹝確﹞ 丧﹝喪﹞ 随﹝隨﹞ 袜﹝襪﹞ 赃﹝贓﹞ 折﹝摺﹞ 只﹝祗﹞ 壮﹝壯﹞ 经﹝經右边﹞ (一类) 牵﹝牽﹞ 庆﹝慶﹞ 肃﹝肅﹞ 寻﹝尋﹞ 盐﹝鹽﹞ 尧﹝堯﹞ (二类) 隋唐(31个) 碍﹝礙﹞ 宝﹝寶﹞ 蚕﹝蠶﹞ 尘﹝塵﹞ 籴﹝糴﹞ 冬﹝鼕﹞ 顾﹝顧﹞ 刮﹝颳﹞ 还﹝還﹞ 尽﹝盡儘﹞ 竞﹝競﹞ 怜﹝憐﹞ 黾﹝黽﹞ 杀﹝殺﹞ 师﹝師﹞ 寿﹝壽﹞ 双﹝雙﹞ 台﹝薹檯﹞ 粜﹝糶﹞ 兴﹝興﹞ 证﹝證﹞ 朱﹝硃﹞ 庄﹝莊﹞ 荣﹝榮字头﹞ (一类) 谗﹝讒﹞ 缠﹝纏﹞ 飞﹝飛﹞ 桨﹝槳﹞ 龙﹝龍﹞ 乌﹝烏﹞ 亚﹝亞﹞ (二类) 宋(金)(29个) 称﹝稱﹞ 出﹝齣﹞ 辞﹝辭﹞ 独﹝獨﹞ 几﹝幾﹞ 类﹝類﹞ 刘﹝劉﹞ 娄﹝婁﹞ 庐﹝廬﹞ 炉﹝爐﹞ 驴﹝驢﹞ 霉﹝黴﹞ 梦﹝夢﹞ 齐﹝齊﹞ 迁﹝遷﹞ 亲﹝親﹞ 声﹝聲﹞ 势﹝勢﹞ 献﹝獻﹞ 渊﹝淵﹞ 灶﹝灶﹞ 斋﹝齋﹞ 毡﹝氊﹞ 执﹝執﹞ 装﹝裝﹞ 坚﹝堅字头﹞ 亦﹝糹訁糹﹞ (一类) 标﹝標﹞ 鸟﹝鳥﹞ (二类) 元 (72个) 爱﹝愛﹞ 办﹝辦﹞ 边﹝邊﹞ 搀﹝攙﹞ 馋﹝饞﹞ 尝﹝嘗﹞ 刍﹝芻﹞ 担﹝擔﹞ 胆﹝膽﹞ 当﹝當﹞ 党﹝黨﹞ 灯﹝燈﹞ 对﹝對﹞ 赶﹝趕﹞ 冈﹝岡﹞ 广﹝廣﹞ 过﹝過﹞ 画﹝畫﹞ 会﹝會﹞ 戋﹝戔﹞ 监﹝監﹞ 拣﹝揀﹞ 节﹝節﹞ 旧﹝舊﹞ 两﹝兩﹞ 芦﹝蘆﹞ 仑﹝侖﹞ 罗﹝羅﹞ 庙﹝廟﹞ 窃﹝竊﹞ 寝﹝寢﹞ 穷﹝窮﹞ 权﹝權﹞ 劝﹝勸﹞ 热﹝熱﹞ 伤﹝傷﹞ 圣﹝聖﹞ 实﹝實﹞ 帅﹝帥﹞ 虽﹝雖﹞ 体﹝體﹞ 条﹝條﹞ 铁﹝鐵﹞ 厅﹝廳﹞ 听﹝聽﹞ 稳﹝穩﹞ 务﹝務﹞ 雾﹝霧﹞ 阳﹝陽﹞ 养﹝養﹞ 医﹝醫﹞ 义﹝義﹞ 阴﹝陰﹞ 应﹝應﹞ 犹﹝猶﹞ 园﹝園﹞ 远﹝遠﹞ 昼﹝晝﹞ 烛﹝燭﹞ 妆﹝妝﹞ 状﹝狀﹞ 浊﹝濁﹞ 临﹝臨﹞ (一类) 齿﹝齒﹞ 风﹝風﹞ 壶﹝壺﹞ 亏﹝虧﹞ 练﹝練﹞ 马﹝馬﹞ 岂﹝豈﹞ 湿﹝濕﹞ 显﹝顯﹞ (二类) 明 (28个) 坝﹝壩﹞ 别﹝彆﹞ 参﹝參﹞ 丑﹝醜﹞ 处﹝處﹞ 点﹝點﹞ 夺﹝奪﹞ 构﹝構﹞ 观﹝觀﹞ 怀﹝懷﹞ 艰﹝艱﹞ 恳﹝懇﹞ 灵﹝靈﹞ 么﹝麼﹞ 蔑﹝衊﹞ 难﹝難﹞ 聂﹝聶﹞ 签﹝簽﹞ 晒﹝曬﹞ 兽﹝獸﹞ 县﹝縣﹞ 响﹝響﹞ 协﹝協﹞ 战﹝戰﹞ 总﹝總﹞ (一类) 层﹝層﹞ 买﹝買﹞ 严﹝嚴﹞ (二类) 清 (45个) 罢﹝罷﹞ 帮﹝幫﹞ 表﹝錶﹞ 宾﹝賓﹞ 惩﹝懲﹞ 触﹝觸﹞ 聪﹝聰﹞ 坟﹝墳﹞ 奋﹝奮﹞ 妇﹝婦﹞ 凤﹝鳳﹞ 柜﹝櫃﹞ 轰﹝轟﹞ 坏﹝壞﹞ 欢﹝歡﹞ 环﹝環﹞ 汇﹝匯彚﹞ 伙﹝夥﹞ 鸡﹝雞﹞ 家﹝傢﹞ 见﹝見﹞ 举﹝舉﹞ 惧﹝懼﹞ 联﹝聯﹞ 恼﹝惱﹞ 脑﹝腦﹞ 仆﹝僕﹞ 乔﹝喬﹞ 扫﹝掃﹞ 啬﹝嗇﹞ 松﹝鬆﹞ 亵﹝褻﹞ 药﹝藥﹞ 爷﹝爺﹞ 页﹝頁﹞ 愿﹝願﹞ 枣﹝棗﹞ 赵﹝趙﹞ 这﹝這﹞ 郑﹝鄭﹞ 专﹝專﹞ 泽﹝澤右边﹞ 祸﹝禍右边﹞ (一类) 图﹝圖﹞ 悬﹝懸﹞ (二类) 民国 (46个) 袄﹝?﹞ 报﹝報﹞ 归﹝歸﹞ 龟﹝龜﹞ 沪﹝滬﹞ 际﹝際﹞ 价﹝價﹞ 茧﹝繭﹞ 硷﹝鹼﹞ 惊﹝驚﹞ 壳﹝殼﹞ 块﹝塊﹞ 困﹝睏﹞ 腊﹝臘﹞ 邻﹝鄰﹞ 临﹝臨﹞ 卖﹝賣﹞ 亩﹝畝﹞ 拟﹝擬﹞ 苹﹝蘋﹞ 琼﹝瓊﹞ 区﹝區﹞ 让﹝讓﹞ 苏﹝蘇﹞ 岁﹝歲﹞ 坛﹝壇﹞ 叹﹝歎﹞ 头﹝頭﹞ 戏﹝戲﹞ 虾﹝蝦﹞ 吓﹝嚇﹞ 选﹝選﹞ 压﹝壓﹞ 样﹝樣﹞ 亿﹝億﹞ 忆﹝憶﹞ 优﹝優﹞ 誉﹝譽﹞ 杂﹝雜﹞ 凿﹝鑿﹞ 只﹝隻﹞ 脏﹝髒﹞ 钟﹝鐘﹞ (一类) 炼﹝煉﹞ 农﹝農﹞ 伞﹝傘﹞ (二类) 新中国成立后 帘﹝簾﹞ (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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