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21世纪脑子最清醒兼先知的作家-倪匡生平,我们曾经看过的电影、小说许多都来自他的辛劳写作,文章内容多,请自点以下连结参阅:
--------------分界线-------------- 余杰专栏:一座城市,将被青龙吞噬─侧写倪匡的香港寓言(ZT)「每当听到别人说共产党进步了,总会想起一个老笑话,话说一个食人部落的领袖,不服别人批评他残忍野蛮,于是派了很多子弟到哈佛、剑桥留学,多年后,这些留学子弟都西装笔挺的回来,人家问食人部落领袖现在怎样了? 他说我们好进步了,用餐刀吃人肉。 共产党现在的所谓进步就是用餐刀吃人肉!」─倪匡 偌大的中国,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二○二○年四月十九日,八十五岁的倪匡大病未愈,却打起精神来为新书写序。他在序言的开头引用了一则六十叁年前的日记:「一九五七年七月五日。由蛇头安排,我离开澳门偷渡去香港,七月五日凌晨,终于到达,找到住在北角模范邨的父母,这一天,大雨如注。第一次食叉烧饭,一碗七毫子,雪白的饭,红彤彤的叉烧,我看着,感动到流下泪来。」他感歎说:「都说往事如烟,然而这烟却和一般烟大不相同。它纠缠在心头,与你同生共死,誓不消散,你也就只好任它存在。」
一九五一年,十六岁的倪匡为了追寻乌托邦理想,辍学离家,隻身从上海北上苏州,进入华东人民革命大学受训叁个月,然后参加解放军华东公安部队成为基层军官(当时公安部队属军方管辖),参与过苏南的土地改革和苏北的治理淮河工程。在土改期间,他亲眼目睹若干无辜的地主被枪决,一个军官就可决定地主的生死,根本无须法院判决。他因为有文化,被安排写执行实行的佈告,在写「罪名」一栏时,军官说:「地主!」他就问:「这个地主犯了什麽罪名?」军官不耐烦地回答说:「你这是什麽立场?地主就是罪名,地主就当杀!」他战战兢兢地写下「地主」两个字,并旁观杀人场面,「回来吃不下饭」。由此,他对暴力土改和共产革命产生了怀疑。 一九五五年,倪匡志愿报名到内蒙保安沼机耕农场(即内蒙古自治区第四劳改管理大队)工作,以为那裡天高皇帝远,有更多自由。哪裡知道,在共产党治下,全国上下严密如铁桶一般,边疆少数民族地区更是执行极左政策。 在寂寞的生活中,倪匡饲养过四条凶狠的小狼狗,有一次,小狼狗咬伤前来视察的总队书记。书记随即拔出腰间手枪,砰砰砰砰,几下震天枪声,四隻小狼狗全被击毙。倪匡也受到一番严厉责骂。 还有一次,冬天严寒,运煤车迟到,为了避免被冻死,倪匡和室友拆了一个小木桥的木头当柴烧。此事被上纲上线变成政治事件。倪匡背上一大罪名:「破坏交通」就是「反革命罪行」。批评会、批判会、批斗会,逐级升级。他只好唯唯诺诺,低头弯腰,写出几万字的检讨来交差——多年后,他说那是他创作的第一篇「作品」。 不久,倪匡被隔离在十里方圆没人烟的一间小屋子里。农场成立一个工作小组彻查他。五月初的一天,一名蒙古族朋友跑来告诉他:「情况不对劲,看来你有危险了。听说要组一个法庭审判你。一旦特别成立法庭,那就不是死刑,也是二十年徒刑。」倪匡惊呆了:「那怎麽办?」那位朋友说:「你赶快逃跑,远离这里。」 倪匡问:「怎麽逃?」那位朋友说:「从草原腹地走,要朝北跑,那里游牧民族多,有蒙古人村落,蒙古人好心肠,会收留你的,他们正需要劳动力,住上两叁年再说。」他接着说:「我帮你去偷一匹马,骑上它逃亡,越远越好。」 翌日早上,那位朋友牵来一匹马,对倪匡说:「你快跑吧,兄弟。」倪匡握着对方的手臂:「我跑了,你们怎麽办?」「你别管那麽多了。记住,往北走。」几十年后,倪匡仍珍藏着与那位朋友的一张合影。 倪匡骑着马逃跑,他不辨方向,无法认路。这一去,何去何从,虚空无着,莫此为甚。多年后,他回忆当时的心情说:「我的一生,注定落魄,但决不会失魂。」 次日,倪匡发现一条火车轨道,循着铁轨前行,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火车站。然后,他跳上一列载货火车,又溷上客车。到了一个稍大的车站,他发现竟然是黑龙江泰来县车站——他原本要北上,逃到蒙古国,但此时才知道火车是南行的。他到候车室看地图,找到自己所在的泰来,而后往南寻觅,白城、通辽、沈阳、辽阳、鞍山,手指在「鞍山」停住。哥哥倪亦方不就在鞍山钢铁厂任工程师吗?他决定去投奔哥哥。一路往南,几经周折,他找到了鞍山钢铁厂,找到了哥哥。 「如果不逃到香港,连继续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倪匡的父亲倪纯壮、母亲王静娴,一九五零年都去了香港,父亲在香港荷兰好实洋行保险部当职员。他们七个兄弟姊妹中,有一半都留在中国。大哥倪亦方一九四九年考上燕京大学,与余英时是前后同学,为了完成学业,而且爱国情绪浓烈,不愿与父母生活在悬挂英国旗的殖民地的香港。倪亦方大学毕业后到鞍钢工作,因为技术问题与苏联专家发生分歧,遭批判,被免职。反右运动中又被划为右派,再算上「反对苏联专家」的旧账,打成「先行反革命」,送到劳改农场关押一年。文革中,作为「老运动员」,又被整得死去活来。文革结束后,倪亦方得以展开专业研究和发明,拥有多项专利技术,荣获国家「五一」劳动奖章,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 倪匡来到哥哥家时,反右运动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哥哥让倪匡住了一个多月,但无法为身为逃亡的公安干警的弟弟报户口。于是,倪匡决定:先去上海,再寻找机会偷渡到香港找父母。他劝哥哥与他一起逃亡,倪亦方却断然拒绝。兄弟两人从此分道扬镳。哥哥一生忠于共产党,直到一九八一年,才被批准到香港探亲,与家人相见,却显得比父亲还要衰老,且疾病缠身。弟弟倪匡的反共立场十分坚定——倪匡曾写下两句口号:「爱国必须反共、反共才是爱国。」他认为中共完全违反了人类的历史文明,「共产党最可怕之处是要洗脑,控制别人的思想意志,人在共产党的制度裡只会变成完全服从的机械」,「没有一个中共党员是无辜的」——当然也包括哥哥在内。 倪匡坐船去了上海,暂住舅公家。有一天,他得到消息,说有人可以帮忙去香港定居,他找上门去一问,发现是帮人「偷渡」的「蛇头」。收费很贵,会说广东的人,是一个价格;不会说广东话的人,是另一个价格。坐小船的,是一个价格;坐大船的,是一个价格。他不会说广东话,要求坐大船,需要付四百五十元人民币。 接到启程通知后,倪匡先是坐火车去广州,叁天后偷渡去澳门。在澳门住了几天,再由澳门偷渡香港。他乘坐一艘运菜的船,与十几人被塞进船下的暗舱,到了公海没人巡逻时,才能上甲板休息。曾有人撰文说,倪匡在偷渡路上「吃棉花」、「吃老鼠」,倪匡说,全是胡编乱造,他们一路并未受太大的罪。他们到了香港九龙,就在一个码头偷偷上岸。 翌日,倪匡等一众人被带去政府机构办身份证,填表,给一张照片。由此,他成了香港公民。此后六十多年,他再未再踏足过中共治下。他到香港第一次感受到自由,是到了公园,躺在草地上,竟然发现没有人理睬他——因为没有人理一个躺在草地的青年,这就是最大的自由。 初到香港,倪匡没有学历,又不会讲广东话,只能去做体力活,什麽杂工都做,但他非常开心,因为可以吃饱叉烧饭,而且自由自在。叁个月后,他看到一家报纸征稿,就用一个晚上时间写了一篇一万字的小说,题目为《活埋》,讲述土改时一个地主婆抱着孙子被活埋的故事,其中有「土埋过胸口时,奶奶拍着孙子说,一会就好了,不闷了」的情节,惊心动魄。他去报社领稿费,竟然是九十元!那时,他每天打工的工钱是叁块五,除去给工头的六毛,只有两块九。一篇文章的稿费比一个月的工钱还高!从此,他专心写作,从未被退稿,再到后来,他的稿酬达到无人能及的天价。 倪匡的勤奋无人能及,他创作力惊人,自称全世界写汉字最多和最快的人。有几年,他一天写两万字,叁四天可以写好一套剧本,同时还写七八篇连载小说,为十二家报纸提供稿件,从不拖稿,被誉为「天下第一快手」。他自学成才,在香港如天马行空一般,曾为古龙做过枪手,曾在金庸出国期间代写《天龙八部》连载,创作了《卫斯理系列小说》等武侠和科幻作品。他还写过四、五百套剧本,拍出叁百套电影。当年,他写一个剧本的稿费就可买一个单位。当代华语作家,他大概算是首富——而且,还是在他「封杀」了中国庞大的市场之后。 倪匡是顽童,是彻彻底底的玩乐派,一边写作,一边玩养热带鱼、收藏贝壳、造木工家具,都成了专家。但每次玩到尽头,他就把一切捨弃,他收藏贝壳十六年,在住处附近租了单位,用来放贝壳。 一九八零年代,中共驻香港的最高官员、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许家屯曾邀请倪匡回中国访问,倪匡说,他一个人回去不行,要组一个团。许家屯答应了。倪匡又说,要组织香港作家协会中的反共作家,以「香港反共作家访问团」的名义去,对方就没有下文了。二零零七年,倪匡离开中国五十年时,《亚洲週刊》曾为他策划回乡之行,他断然拒绝说,当年是从公安叛逃偷渡来香港的,回去要被共产党抓的。他的好朋友、包括与他并列「香港四大才子」的金庸回去享受红地毯待遇,倪匡常常骂道:「一点知识分子的气节都没有,没有风骨……」他深知:「如果不从内地来到香港,非但没有机会写作,连继续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反右』我肯定过不了关,『文革』也挨不过。幸亏来了香港……」他将所有的成就都归结为香港的自由环境,感激香港,也以身为香港人为荣。 一九九二年,倪匡移居美国叁藩市,当时他担心中共九七年后接管香港、剥夺香港的自由,他说:「我绝不住在中国人当皇帝的地方。」、「共产党不死光,我不会回来」。后来,因太太多病且不适应美国的生活,他又于二零零七年举家回港,自嘲说:「我晚节不保就是了!儿女情长一定英雄气短。」 香港的赤化和沉沦,果不出倪匡所料。一九八叁年,他曾写过一篇具寓言性的科幻小说《追龙》,故事说东方有一个城市将会灭亡: 一个大城市,即使是在世界经济上有着重要地位的大城市,一样可以遭到同样的命运。不必摧毁这个大城市的建筑物,不必杀害这个大城市中的任何一个居民,甚至在表面上看来,这个大城市和以前完全一样,但是只要令这个大城市原来的优点消失,就可以令这个大城市毁灭、死亡。而这样做,可以只出自几个人愚蠢的言语和行动。仅仅只是几个人狂悖无知的决定,就可以令得一个大城市彻底被毁,它可以仍然存在地图上,但只是一具躯壳,不再是有生命的一座城市。
多年后,倪匡在一次访谈中坦言故事中的城市就是香港:「香港的优点是自由,当自由消失了,将导致这城市毁灭。言论自由是所有自由之母。现在有立法会议员说的话不中听,就被取消议员资格,这完全是违背自由社会的原则。」 陶杰说,倪匡不止是敏鋭的人性观察家,还是穿越炼狱的过来人。他见到过中共最幽暗的真相,而中共的本质始终不变。一九七六年,周恩来死了,明报社论哀悼,副刊的林燕妮说「周恩来先生」如何有风度,只有倪匡在专栏中对周恩来抨击深切。倪匡是对中共的本质看得最透彻的香港人,他认为,一党专政行不通,权力无限扩张,没有监督力量,中国共产党必然腐化;现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个官僚资本主义国家,企业都是掌握在高干子弟手中,官僚资本主义是最无情的资本主义,他们不会同情老百姓。邓小平所说的「先让部分人富起来」,之后就是「富起来的人加倍压迫穷人」。中国形成了中产阶级后,这些有资产的阶级却不要求国家民主,反而更加投靠极权政党,冀望得到更多利益。 谈到「一国两制」,倪匡说:「香港被中共统治后,共产党有自己的统治原则,现在人们讨论一国两制被破坏,我听了不禁失笑,我说他们很天真……我根本不相信有一国两制这回事,有什麽破坏不破坏?不存在这个问题嘛,共产党说了算,有什麽一国两制?一国两制是共产党说的,共产党说的,几时靠得住过?」 对于习近平宣扬的「中国梦」,倪匡表示:「听共产党提出来的口号便觉得很滑稽,实现中国梦?何谓中国梦?整天叫人发梦,你说奇不奇怪?坊间流传一句倪匡的话说:『妓女比共产党更可信。』这句话实在太冤枉了,我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很尊重妓女的,这句话对妓女很侮辱。」 二零一四年,香港发生「占中」运动,倪匡公开表示支持:「一百万人上街,这个是世界奇蹟,自从有人类历史以来没有过有人为了反对一件事有这麽多人游行。」他批评香港警察只敢对示威者「勇武」,已沦为极权工具。他说,自己为了走避共产党才逃到香港,相比年少时的自己,他更佩服现在的年轻人:「我逃走不算数,现在的年轻人没选择逃,而选择对抗,我很佩服他们……打压愈大,反抗愈大。」他表示永远站在年轻人一方,「以我个人立场,无论什麽情况,我都站在年轻人立场」。 二零一九年四月七日的港台节目「时代的记录:铿锵说」中,主持人希望倪匡对香港年轻人说些鼓励的话,他却悲观地表示:「共产党管治的地方怎麽会有希望?没有希望的,(香港)等于中国大陆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因此作用愈来愈小,就剩下共产党的贪官要在这裡汇钱到西方世界,不然还有什麽作用?」 陶杰形容倪匡是「全球华人世界七十年来,大脑最清醒的人」,而倪匡谦卑地用一副对联概括一生:「七八十年皓皓粼粼无为日,五六千万炎炎詹詹荒唐言。」他一生都保持了对万物好奇而探索的童真,遇到有趣的人和事,他喜欢说「真好玩」。 二零二二年七月叁日,身患皮肤癌多年的倪匡在睡梦中安享离世,享年八十七岁。倪匡曾经提过,一生当中写过最好的文章是给挚友古龙的讣告,只有叁百来字。「很多人看了,争着要我为他们写讣告。哈哈⋯⋯」讣告有这麽一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摆脱了一切羁绊,自此人欠欠人,一了百了,再无拘束,自由翱翔于我们无法了解的另一空间。他的作品留在人世,让世人知道曾有那麽出色的一个人,写出那麽多好看之极的小说。」这也是倪匡为自己写的墓志铭。 (转自风传媒) --------------分界线-------------- 成龙微博哀悼倪匡!惨遭小粉红出征:反中罪人不值得(ZT)武侠小说的一代大师倪匡前(3)日离世,享寿87岁,各界纷纷表示哀悼,武打影星成龙,也于微博发文哀悼倪匡辞世的贴文,却不料引来中港网友一片反弹声浪。 成龙3日晚间于微博贴文表示悼念,文中提及「刚刚知道倪匡前辈也离开了,我们心中的香港才子,代表着一个时代的风华」,然而中国网友对此却非常愤慨,纷纷留言表示「倪匡一生坚持反共反中,是着名的反华头子」、「反共反中,这种人就算了吧」、「犯罪份子,值得你这麽哀悼吗」,在留言区裡有不少小粉红偏激的留言谩骂。
虽然仍有理智的网友留言表达对倪匡的追思,「反共不是反国啊,而且反共是跟他早年生命经历有关」、「能说他反共但不能说人家反国吧,而且不应该为了他的事蹟而否认他作品的价值,两件事不能一概而论」,但这些言论大多还是被多数出征了,中国网友强调倪匡就是个支持港独、反中的危险分子,「反共就是反国,也是反华」、「党国不可切割」、「都说了支持港独的人,还能睁眼说瞎话他没反国」。 针对中国部分网友的反应,台湾不少网友则嘲讽「不是说香港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吗,这种时候感觉切割得就很快」、「倪匡是反共还是反国明眼人都知道」。 (转自叁立娱乐新闻)
--------------分界线-------------- 倪匡惊传离世!曾喊「不做中国人」 他感叹:其他人都跪了(ZT)知名科幻小说作家倪匡昨日下午逝世,享寿87岁,令外界相当震惊,而倪匡生前热爱自由,虽然曾加入解放军,之后偷渡到香港,反共立场鲜明,他受访时也坦承「憎恨共产党」,更脱口说「今生不做中国人」。而黄明志今(4)日哀悼倪匡,直呼:「那些曾参与过香港最辉煌的创作时代的人,不是跪了,就是走了... 让人不胜唏嘘」。 黄明志今在脸书发文哀悼倪匡,透露曾有香港记者问他为何作品如此大胆,他坦言「都是从香港人身上学的」,他认为,在那个自由奔放的年代,香港的音乐、电影、书籍、漫画等艺术作品,影响了世界各地,他看着这些作品长大,香港也因此跃上国际舞台,被世界所知。
然而,黄明志感叹:「反观现在,那些曾参与过香港最辉煌的创作时代的人,不是跪了,就是走了... 让人不胜唏嘘」,他几乎买了倪匡所有的书,认为在他的作品中能看到创意,还有真正的创作自由、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对他后来的创作有很深的影响。 黄明志坦言,很难想像一个人为了投奔自由,可以远走他乡,永不回头,甚至在成名后,胆敢对着媒体抗议极权政府,不怕被针对,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到自身利益,「这就是真正的创作人追求自由的意志。而香港的艺术创作精神,也随着这些伟大的艺术家的离世,和某些被钱收买而逝去的灵魂,慢慢地跟着在消失中...」。 (转自叁立娱乐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