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兩大“軍機處”將如何協調?
三中全會一個很大的成果是中共即將成立國家安全委員會,筆者稱其為小軍機處,那麼,大軍機處是什麼呢?當然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如此,問題就來了,兩個軍機處將如何協調,或大小兩個軍機處將如何相處呢?
當然,有人說,中國的國家安全委員會是學美國,這個好像也成立,因為美國的國安會成立的非常早,1947年就建立了。不過,就歷史來說,美國的國安會是學中國清代的軍機處,因此,中共要建立自己的國安會,也是自己學自己,何況,中共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本身,也是軍機處的一個現代翻版。
歷史上,清代中期,雍正帝建立軍機處,雍正以後的清代,歷代皇帝都沒有廢除軍機處,軍機處這個機關用了有差不多180年,可見其生命力。那麼,軍機處有什麼巨大的優勢,使得清代的皇帝們如此偏愛呢?當然有了。如果公正點說,軍機處的建立是雍正帝的一大創舉,是中國歷代皇權政治結構,或皇權治理結構的一大發明。
明清時代,中國政治結構的一大特點,是廢除了宰相,朱元璋首先廢除了宰相,由皇帝直接管六部。但直接管,皇帝很累,如此,後來成立了內閣,但這個內閣,只是一個秘書班子,沒有實權,上傳下達而已,基本人選是大學士。只是,能給皇帝上傳下達,也是很重要的。後來,還有首輔,如張居正,權力也很大。但內閣基本上是一個集體領導的地方,協助皇帝處理政務的一個班子,主要權力,還在皇帝手中,包括人事權等等。
清代沒有內閣,但有上書房,也是一個上傳下達的地方。一個人如能在上書房行走,也是非常榮耀的事情。但到了雍正帝,變了,雍正成立了軍機處。軍機處是一個非常怪異的地方,沒有正式辦公的地方,就在皇宮養心殿的外面,搭了一間小破房子,去過北京故宮的人會有印象,筆者去過,非常簡陋的地方,很小。最開始,軍機處只有三個人,後來最多達到11個人。軍機處分軍機大臣和軍機章京兩級。軍機大臣不是什麼職務,而是兼職,人選都是各部的堂官,或外地的督撫大員兼任。而且,也沒有俸祿,還是各領自己原來官職的俸祿,可以說是奉獻了,必須有奉獻精神的人才能當軍機大臣。軍機章京級別就更低了,大多是各部的青年才俊,級別也就是6品,7品,很低,也是兼職,在軍機處沒有特別俸祿。
這就很有意思了,一個兼職的地方,沒有特殊官位,沒有特別的辦公地點,也沒有特別薪水,最後竟然能成為統治龐大中國最顯赫的中樞。其實,軍機處的最優勢的地方,正是兼職。因為軍機大臣都是各部領袖,或地方手握權力的大員,他們是有真正實權的人,可以給皇帝提供最好的建議和實際上的操作。而且,後來的軍機處明確不接待紅二代,官二代或貴族等等,紅二代,官二代或貴族不可以進入軍機處,連章京都不行。另外,軍機處的另外一個特點,是可以繞過政府或軍事主管部門,而可以直接下命令給地方督撫大員,甚至軍隊。皇帝的庭寄,可以直達個人。只是,皇帝的命令,是已經與各軍機大臣商量過的,有集體意見的特點。
因此,我們看,如果去掉皇帝本身,那麼中國現在中共的政治局常委會,或現在的國安會,就最像軍機處了。原因很簡單,他們的成員,都是兼職,也沒有特別辦公的地方,也沒有特別的俸祿。但他們都是手握實權的人。如果中國的國安會以美國的國安會級別來算,那就是,主席領銜,成員有副主席,國防部長,總參謀長,公安部部長,國安部部長,財政部長,外交部長,等等,也就是其成員橫跨政治、軍事、情報,經濟、外交等領域,非常豪華了。而且,其命令,可能可以繞過國務院,或中央軍委,各部,而直接到達地方或軍隊。是一種快速處理突發事件的中樞。
清代軍機處的建立,本來也是為了處理突發的軍事事件和問題,後來處理事件的範圍擴大,到很多普通的領域,但效率非常高。一般來說,其規矩是政務不過夜,就是地方的各種文件和奏章,各種情報,必須當天處理完,處理不完不行,熬夜也得幹完。因此,軍機大臣和章京,都是能熬夜的人。而且,軍機處必須24小時有人留守。其他閒雜人等,不可接近軍機處,軍機處的文件,也不可以帶回家。保密和效率,是軍機處的最大特點。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中國有兩個軍機處,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和國安會,大小兩個,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處理呢?兩個軍機處的成員,有的重合,但有的不重合。因此,我們看,國安會的成員如果超級豪華,那麼,就會在一定程度上,分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的權,也會分國務院的權,還有各部的權。這個就有意思了。因此,如何處理大小軍機處的關係,還有權力如何分配,就是一個重中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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