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历史叙述 笔者曾经定义现在的中国社会是专制资本主义(见《中国是什么性质的社会》一文),不过,现在觉得这种定义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还是在马克思的社会发展史观中打圈子。而马克思的历史观的叙述,对中国的历史发展和历史没有任何的帮助,中国过去的历史和将来的历史都将超越马克思的历史叙述,也就是,中国历史中,从来没有什么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的一个一脉相承的历史发展规律。马克思的历史观,对中国历史,根本不适用。换句话说,就是中国早已经超出了西方理论家的概念逻辑,马克思的思想也是西方的思想之一。 马克思的历史观,本来是在总结西方的历史现象中发展出来的,比如先假设一个原始社会,然后说古希腊和古罗马都是奴隶社会,然后是中世纪的封建社会,然后是开始了一个资本主义社会,然后过渡到社会主义,最后到共产主义。老马的这种总结,对西方历史来说,多少还有点靠谱,但也不是最靠谱的,西方的历史学界,到现在也并没有多么承认马克思的历史观,更不认为其是最正确的。因为马克思的经济至上观本身就会遭到西方学者的反对和批判。 西方到现在,也并不认为自己就是如马克思所说的资本主义社会。可能西方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如瑞典学派认可,但他们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其对社会主义的叙述,与中国不同,中国主要是偏向列宁主义对马克思学说的修正和解说。 中国的历史就更不用说了,中国人到现在也没有找出中国有什么奴隶社会,原始社会基本是假设,我们先不论,那种如同古希腊古罗马的大奴隶制度,在中国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而中国的封建社会,也就是在周代的春秋和战国时代,还算有点靠谱,然后中国在秦代以后,就过渡到了一个分封与郡县共存的一个状态中,而这种中国式的大一统的模式,既不是奴隶社会,也不是封建社会,更不是社会主义,而是中国特有的中国模式,这种模式,2000年来,一直存在,并且也一直存在到了今天,今天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其中国模式,与中国古代,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小区别是没有世袭的皇帝了,其他基本都一样,可能中央集权要更严厉一些,古代中国的中央集权还不是很严重,是分封与郡县并举的。 中国这种社会模式,在宋代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大的转变,就是将秦代以来的分封和郡县并举的并列式,变成的上下式,就是上面有一个名义上的中央集权,是郡县制的,但仅仅统治到县一级,县以下,是地主乡绅的自治天下,皇帝管不着,也就是还是分封制的。也就是将分封与郡县并举的中国模式,从横向式变成纵向式的,如此而已。 中国2000年来的这种制度,既不是西方的封建社会,也不是西方的资本主义,更不是社会主义。毛和共产党在1949年以后,尤其是1956年以后,搞的那个社会主义,是将郡县制度进行到底,中央集权可以控制到村一级,这是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但这种彻底的中央集权,或彻底的郡县制,就是社会主义吗?当然不是。而1979年以后的30年改革,不过是将毛的彻底中央集权制和彻底的郡县制给放松了,给地方以权力和活力,松绑而已,重新承认私有制而已,也就是又向中国传统的那个实行了1000年的宋代以后的中国模式靠拢了,不过,其宽松度,还没有达到宋代,甚至是明清的高度,还需要进一步放松。 其实,马克思对自己的那个历史观能否套住中国也没有信心,老马于是提出一个亚细亚生产方式,也就是将中国归并到亚细亚独特的方式里面,可见,老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胆子大的不是老马,而是中国的所谓马克思主义者,他们才以无限的胆量,将老马都不敢做的,给做了,居然敢说中国也有一个原始社会,奴隶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社会历史发展规律,太搞笑了,我们除了能佩服其胆量以外,无话可说。 中国模式,就是中国模式,是中国2000年以来的模式,没有太大的改变,尤其是宋代以来的1000年,也最适合中国这块土地,是中国自产的,最有中国特色的,无论现代的科技和工业如何变幻,中国还是中国,中国未来的发展,还是要走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西方的道路。 从这样意义上来说,争论那些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的概念,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中国早已经超越了那些。如果说中国有资本主义,那中国在宋代的时候,就已经是资本主义了,中国根本不需要补资本主义这一课,中国唯一需要补的,是工业化这门课,因为工业化在中国的土地上,是发展不出来的。西方比中国强的,唯一的一个就是这个工业化,而不是资本主义。而中国从近代洋务运动开始,一直到毛的工业化基础,再到近30年的发展,中国已经补上了工业化这门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