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解放 猛的弟弟彦当时是会泽县委委员,六区区委书记,区委会设在一个小山包上的一座庙里,这时虽然已是四九年十一月份,但全省还未解放,我们还未接管政权,生活仍然很艰苦,谈不上有什么工资,有时区上弄着点钱时,给大家发一点零钱买点肥皂洗衣服。那时区上的干部每人都有一件羊毛本色(近似白色)披毡和一顶棕色船形毡帽,帽上有个红五角星,可能是会泽产毡子的原故吧。在六区的干部中,独有我的披毡是黑色双层白摺的,比较柔软和暖和,所以六区的干部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披着一件黑披毡。那时披毡对我们派上了大用场,晚上当被子,白天当外衣,下雨当雨衣。我们晚上睡觉垫稻草,枕土坯,盖披毡;一日两餐只有玉米饭,白水萝卜汤。会泽的冬天很冷,大家吃的又差,衣服又单薄,为了给大家增加点热量,有时彦带着几个干部上山打麂子,给大家吃点麂子肉改善一下生活。那时刘文清也在六区工作,她分工下乡去工作,我留在区上,彦叫我在区上办六区的小报。 十二月九日,卢汉宣布起义后,与蒋介石嫡系第八军,二十六军的残余部队打了一个礼拜左右的昆明保卫战,解放大军压境,敌军企图南逃和西逃出境,除少数逃往缅甸外,基本上都被解放军和游击队堵歼,直到1950<span style="font-size:12.0pt;mso-bidi-font-size:10.5pt;line-height:150%; font-family:宋体;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mso-hansi-font-family:="" roman""="" lang="ZH-CN">年二月全省才算解放。 我在会泽六区过了五○年的元旦后,彦说,解放了,打仗的事基本没有了,要多抽点时间读书,叫我和另一男同志到昆明为区上购书。我大约是二月初回到了昆明,二月二十日昆明举行解放军入城仪式,几乎昆明市男女老少都倾巢出动,到大街上一睹解放军的风采。接着宣布省“军政委员会”、“军事管制委员会”成立,第二野战军四兵团司令员陈赓为军管会主任,政委宋任穷为省委书记,当时方任省委秘书长,他知道我回昆明后,找我谈话说,我父亲参加解放重庆、成都后,要回昆明探亲,他回来后要防止反动势力以老关系为名包围他,影响他,为了避免他犯错误,叫我留昆明观察有些什么人来找他,谈了些什么话,把情况向他汇报。这个任务说白了就是叫我监视我父亲的言论行动,我当时听了感到心理不是滋味,组织上好象是信任我才交给我这个任务,但对父亲却不然,虽然他起义了,当了解放军的师长,共产党对他是并不放心的。接受这个任务后,我在昆明又留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中我没有发现父亲有什么越轨的言论行动,只是提出来要想拜见军管会主任陈赓,我把情况向方汇报了,方安排了时间,叫我一同陪父亲去拜会了陈赓,陈赓的夫人傅雅也一同接见了我们。父亲回来后,要叫我们赶快结婚,趁他在云南,可以主持婚礼。猛在昭通也向省地委报告,经上级同意,于五○年四月底,父亲带着我去昭通结婚。到昭通后,我被分配在昭通地委研究室工作,自此开始了解放后我有工资待遇的工作,结束了半年多时间到“山那边”去的游击工作和生活。 在和平时期,半年多的时间瞬间即逝,就是几年时间生活也没有多少变化,但在历史巨变的革命时期,半年多的时间好象经历了很多事。这半年多来,我对共产党,对马列主义从粗浅的理论认识,加上空想社会主义的色彩,到投入革命实践,婚姻也从浪漫的把对方理想化的恋爱转到实际的家庭生活中,不断妥协、磨和、忍耐、适应,在现实无情的生活中,燃烧的激情慢慢熄灭!思想好象成熟了,现实了,同时也就世故了,庸俗了! |